「草,那我就不去了。」王柏本來就不是南派的人,加上又跟胡達權不認識,完全沒必要給他這個面子。
「別啊,」老七連忙勸了一句,「你有空就來唄,認識幾個同道也好啊,而且咱哥倆也正好趁這機會喝幾杯。」
王柏想想也是,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去認認南派那幾號人物也好。
「那好,到時候見。」
離了洗車行,王柏就回家,沒有順路去水橋景苑看徐無雙。這幾天無雙在家裏認真準備教育局採購的那份標書,王柏本以為她掙了大錢,對那件事就不上心了,結果不然。
用無雙的話來說,蚊子肉也是肉,積少成多,小錢不掙,哪來的大錢?再說,這筆買賣做成了,少說有三四十萬賺頭,那也不少了,至少能買輛不錯的車。
她有駕照,不過沒車,以前她家有車,不過是她死鬼前夫開的,出事以後她就扔二手市場低價處理了。
現在她打算在廣林長期定居,以後要做生意,沒車還真是挺不方便。
王柏就讓她別省錢,買輛好點的車,怎麼說她也是千萬富婆了,買輛好車裝裝門面也是應當的,出門談生意也有面子。
徐無雙卻不這麼想,車麼,尋常一點就可以了,房子得買好一點的。
為啥要買房?水橋景苑不能再久住了唄。以前徐無雙是王柏的班主任,占點王家的便宜也就算了,他爹媽不會介意還求之不得。如今她都辭職下海了,說起來就跟王柏沒啥關係了,還住着?那合適嗎?
王爸王媽現在不說啥。心裏八成就在嘀咕了,為免二老懷疑他倆有啥不正當關係,徐無雙決定索性痛快點,買套房子搬走。
反正她要在此定居,房子是肯定要的。別墅沒必要,一個人住不了那麼多,她就計劃弄一套精裝二居室。
所以這幾天她就處理兩件事,準備標書和看房,讓王柏儘量別去打擾她,反正去了她也伺候不了。今天早上那啥來了。
徐無雙雖然有不孕症,但是來月事還是挺準的,掐指一算就是今天,還真是不偏不倚。
王柏回到家時,手裏提着不少食材,他剛才到附近的菜場彎了一下。就買菜回來。這幾天他和陸璐已經養成習慣,就在家自己做飯吃,如果他正好有事,也會預先燒好飯菜給她備着。
隨着一次次的嘗試,他這廚藝也逐漸見長,果然家務這種事,是要熟能生巧。與生俱來就會的那屬於極個別。
他炒菜的時候,陸璐就會在邊上看着,今天他忍不住問了句:「妹子,你啥時候自己上手啊?看了好幾天了,難道你連一個菜都沒記住?」
陸璐心想我哪有那麼笨,早就全記住了,不過急什麼,我就喜歡你給我做飯吃。
嘴上淡淡地問:「才幾天,你就不耐煩了?」
「沒有,沒有。」王柏笑着搖頭,沖她擠眉弄眼道,「給你做飯,我一輩子都樂意呢。」
陸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心裏卻是一陣歡喜。
與此同時。位於美食廣場的一家露天餐廳,兩個青春靚麗的女生正在一起等餐,有說有笑,時而低語幾句,時而就大聲發笑,還笑得很張揚。
兩人正是言歸於好的昔日結拜姐妹齊珏瑩和褚因芸,她倆在初中時期一度情同親姐妹,但因為後來齊珏瑩改邪歸正不再做太妹,褚因芸就和她斷絕了來往形同陌路。
如今,因為某些契機重新走到一起,齊珏瑩是真心歡喜,不過褚因芸卻已經帶着一點目的。
齊珏瑩是王柏的女友,她既然為王柏賣命,自然要與她搞好關係,這樣多少也是一份保護自己的籌碼,最起碼王柏在利用她的時候要看點齊珏瑩的面子,不會要求她做太過分的事情。
她們兩人本來就是年輕漂亮的美少女,又在那裏放肆說笑,周圍好多男人的目光自然就飄了過來。
「美女,寬哥想請你們喝一杯,能不能賞臉過去一趟?」有個聒噪的聲音在她們倆桌旁響起,齊珏瑩冷眼一瞥,只見一個頭染黃毛的小混混咧嘴衝着她笑,順着他的手勢,可以看到隔着兩桌的位置,坐着五個小痞子,其中一個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年紀,下巴上蓄着濃密的鬍鬚,身材頗為魁梧,見她看了過來,還舉杯示意。
齊珏瑩暗啐了一口,扭頭不去看那黃毛,冷哼一聲道:「沒興趣。」
她沒直接開口讓他滾蛋,已經是非常隱忍,那黃毛還不識好歹地哼哼:「美女,寬哥看得起你,可別不識抬舉……」
褚因芸自然也看到了那桌的情形,有齊珏瑩在這兒,她不想惹出是非來,免得王柏回頭找她算賬,便道:「玉兒,要不我們換一家吧?」
「換什麼換?」齊珏瑩根本沒把那群人放在眼裏,執拗道,「菜都點好了,怕什麼?難不成那姓寬的還能吃了咱?」
「寬哥不姓寬……」那小黃毛腦子大概別筋了,居然還認真地跟她糾正。
齊珏瑩白了他一眼道:「我管他姓寬姓窄呢,麻煩你別杵在這兒影響我們好不好?」
她這態度小黃毛算是領教,知道請是請不動了,便馬上轉身跑回自己那桌,請示自己的大哥怎麼處置。
他把美少女的原話複述一遍,那個魁梧的鬍鬚男哈哈一笑,端着酒杯站起來,提了一瓶酒來到兩個女生桌前。
「我小弟不會說話,兩位美女見諒,認識一下,我叫陳寬,想敬二位一杯酒,不知能否給個面子。」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開始往兩人的空杯里倒酒,倒上滿滿兩杯之後,呵呵道:「我先干為敬!」
接着他便喝乾了自己杯中的酒。
陳寬自認自己不大不小也是號人物,在廣林地面不說跺一跺腳地動山搖,但起碼也是能震懾宵小,這倆小妞瞧着那說笑的做派,便知道不是什麼深居簡出的大家閨秀,就算不認識他,那起碼也聽過他的名號。
當他報出陳寬這個名字的時候,齊珏瑩久不混事沒啥印象,褚因芸卻是心裏微微一震。
廣林酒吧一條街掌旗,陳寬!
褚因芸立刻對齊珏瑩使了個眼色,示意此人不好惹。齊珏瑩心裏卻不以為意,她是王柏的女人,要她喝酒,李陽都沒這個資格,陳寬?不外如是。
「陳寬是吧?行,我記住了。」她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沒有去碰那杯酒的意思。
魁梧漢子的眼睛登時微微眯起來,褚因芸是個有眼力色的,見狀笑着打圓場,舉起杯子道:「謝謝寬哥!」她自認在王柏心目中算不上什麼人物,自然沒有齊珏瑩那種底氣,見氣氛僵硬,忍不住就要送對方一個台階。
齊珏瑩伸手攔住了她,並正色搖頭。她不是不知道褚因芸想緩和氣氛,可是雲兒是她義姐,也是跟了王柏的,在外面就不能落了他的威風。
「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陳寬終於忍不住發話,語氣有些森冷。
齊珏瑩斜看過去,冷冷道:「你不想混了?」
陳寬面色一漲,正待發作,忽然間冷靜下來,能說出這種話的一定有她的依仗,難不成是什麼大人物的千金?他心裏轉了幾個念頭,強壓着火氣道:「廣林地界能當面對我說出這種話的不多,你倒是挺有膽色……」
齊珏瑩輕哼一聲,不予理睬,意思是你不信大可試一試。
陳寬不是什麼愣頭青,摸不清她的底細不敢輕舉妄動,故作大方呵呵一笑:「有意思……」
說完他轉身就走,不作停留,回到自己那桌之後,便對手下吩咐了幾句。摸不清底細,不代表他就不會動手,明的不行來暗的,總要探探對方到底是什麼來路,否則被一個黃毛丫頭隨便一句話就給唬住,那他就真不用混了。
他走後,褚因芸便馬上低聲道:「這個人是廣林酒吧一條街的掌旗,不好惹,你這麼不給他面子,會不會有麻煩?」
酒吧一條街?能吃下那塊地盤還是要有點斤兩的,難怪雲兒剛才要服軟。
齊珏瑩咧嘴一笑,露出一顆小虎牙來,說道:「只要是道上的,廣林地界還沒有小四哥不敢惹的,你放心,如果那姓寬的不開眼,正好借這機會滅了他。」明知道人家姓陳,她偏偏叫人家姓寬的。
你別惹出事來不好收場,回頭王柏怪罪到我頭上叫我怎麼吃罪得起?「你可悠着點,」褚因芸帶着一絲緊張道,「小心吃虧啊。」
齊珏瑩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這時在美食廣場的三樓,張家的一群女人孩子正聚在一起吃飯,席間陶珊珊問身邊的師侄輕聲道:「敬雯,我想會一會小冬的師父,你幫我悄悄地約他出來,別讓其他人知道。」
她想試試王柏的身手,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資格做小冬的師父。
佟敬雯聞言眼睛發亮,心想這回有好戲看了,哼哼,王小樹,陶家的內門弟子可不是鬧着玩的……
她點頭應允之後,就迫不及待地離座,藉口上廁所其實是偷偷地去給王柏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