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寧站在大雪中,雪花落到她的頭上,已經不會立即融化了,在她額前的髮絲上凝固住。
呼呼的北風從她身上掃過,每一次都惡寒刺骨。
她告訴自己,這樣凍麻木了,就不會痛了。
黑色的奧迪緩緩朝她駛來,可車上的男子看到她在寒風中,早已經到心似箭。
車子停下,他顧不上熄火,推開車門下車,「紀安寧,你傻了嗎?」
他帶着心疼的責備,衝到紀安寧面前,伸手將她的頭上的雪拍打掉,然後雙手又捧起她冰涼的小臉。
柔軟的掌心,熱乎乎的,還帶着一股好聞的護手霜香味。
紀安寧鼻尖一酸,緩緩仰起頭,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眉,他的眼,他噴出來的氣息,在他們之間消散。
捶在腿邊的一雙手,緊緊的握着拳頭,她想……當年他的母親離他而去的時候,一定也和她現在一樣吧。
他那一雙明亮真摯的雙眼,給她感覺到的,是無限無止境的愛意和溫柔。
紀安寧不敢再看,她趕緊垂下眼帘,「分手吧。」
三個字,聽上去那麼平靜,甚至在音調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高低起伏。
說出口之後,她有仰起頭,冷冰冰的看着紀池城。
/「紀安寧,這是第二次了。」紀池城咬牙切齒的捧起紀安寧的臉,吻上了她的唇。
瑟瑟的寒風在空中打起了卷,片片雪花在他們頭頂飛舞,讓這個帶着懲罰性的吻,變得別有一番風味。<>
紀安寧強忍着眼淚,裝作木訥,沒有給予男人任何回應。
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享受他的吻。
「不要有第三次了。」
吻結束了,紀池城額頭抵着紀安寧的額頭,氣喘吁吁的看着她。
警告她。
然而紀安寧卻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冰冰的,像這冰雪天裏的冰美人一樣,沒有任何表情。
紀池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皺眉:「是因為新聞?」
紀安寧終於有了意思反應,她緩緩掀起眼皮,用沒有絲毫溫度的目光看着他。
「那個很明顯是他們安排的,你怎麼那麼蠢。」紀池城假裝責備,又將紀安寧抱進懷裏,大掌寵溺的輕撫她的後腦勺。
他抱得很緊。
「是啊。」紀安寧冷笑,「我就是愚蠢,才會被你的糖衣炮彈迷惑,我就是愚蠢,才差點丟了j.c未來老闆娘的位置。」
說着她雙手抵着紀池城的胸膛,一把將他推開,對着他吼道:「所以我不想蠢下去了,我們分手吧。」
她雙腳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看着他英俊的臉,飛來的雪花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他微挑的眉,黑亮的眼,他的西裝,他的白襯衣……
紀安寧,他是你的親叔叔,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叔侄。
你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接受了這個事實。<>
所以你不能貪,不能念!
紀安寧的腳步繼續往後退,推開了兩三米遠。
紀池城還站在原地,一雙原本熱乎乎的手,捶在腿邊,被寒風吹的通紅,他看着紀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