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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影抬手一揮。
青銅火光一陣明滅幻光。
其中飛出一本書,直直落到了秦立的手中。
「這麼幸運嗎?」秦立吞咽口水,感覺手裏沉甸甸如山,貴比聖器。
他基本可以確定,自然聖王是天帝的手下,或許楚清音上一世夭亡之時,已經布下驚天大局,就是為了第二世捲土重來。
而自己因為不死帝心的緣由,被錯認為天帝轉世,白得一卷至尊術。
「這是我老婆的東西,學習一下,應該沒事。」
秦立心潮澎湃。
定下心,仔細觀察這一卷書。
是一本厚重的皮書,有些泛黃,透着歲月的洗禮。
若是放在書海里,絕對不起眼。
但是捧在手中,瞬間感覺不凡,皮質太過細膩,隱約透着一股大道韻味。
「這手感,該不會是人皮吧!是誰的皮,居然能承載至尊術。」秦立心中驚愣,緩緩打開了皮書,頓時爆發出難以想像的聖輝,映照八方六合。
還有諸般異象顯化。
天花亂墜,地涌金蓮,霓虹紫氣,祥雲瑞火,龍吟鳳鳴,麒麟踏波……玄牝之門的縫隙中,呈現出一片夢幻瑰麗色彩。
秦立隱約看見前方人影幢幢,看不真切,但透着肅穆寶相,神聖永輝的氣息。
一雙雙聖眸直視而來,仿佛幾百輪太陽懸掛天穹,一切邪祟都將消亡,就連心中的幽暗也被看穿。
一道宏大聲音傳來,質問道:
「吾等妙法,不授凡俗,若要學習,需答一題!」
「什麼題目?」
秦立下意識問了一句。
頓時,腦袋一昏,只覺得天旋地轉,失去意識。
「到底什麼問題啊?」秦立驟然驚醒,卻發現周圍景色大變,已經離開玄牝之門。
這裏好像是一處茅草屋,簡陋泥濘,潮氣蒸騰,霉味很重。
周圍鋪着許多破爛草蓆,躺着許多面黃肌瘦的農民,受了不輕的傷,嗚呼哀哉,半死不活。
「好痛。」秦立這才發覺,自己躺在涼蓆上,肚子破開一道口子,只用麻布簡單包紮,但還是滲血,看樣子活不了多久了。
「我八成陷入幻境了,這大概是至尊術的考驗。現在我沒有任何的罡氣神通,只是一個垂死普通人,不過幸好這裏有稀薄靈氣。」秦立腹部一起一伏,汲取空氣中的靈氣,滋潤肉身,踏入肉身境界。
忽然!
一股米香襲來。
秦立退出修煉,側目望去。
就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穿着短衫的漢子,端着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笑的非常老實:「秦立,你殺敵有功,大統領特地賞你的米飯。」
一碗米飯。
引得無數傷員流口水,雙眸泛着綠光,恨不得撲過來,搶奪米飯。
「鐵牛,把這碗米飯給我!」旁邊躍出一個高大的壯漢,手裏提着一把鏽刀,目露不善。
「不給,這是秦立英勇殺敵換來的,有本事你也殺幾個秦朝士兵。而且你搶奪別人的戰利品,大統領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你。」鐵牛死心眼道。
「別扯什麼大統領,討秦大軍一敗再敗,還說什麼推翻秦朝,天天有白米飯吃,能娶兩個老婆,都是騙人的空頭話,只有吃到嘴裏的,才是真的。」那壯漢沖了過去。
鐵牛護着白米飯,絕不服軟。
那壯漢急了,想要動刀子。
砰!
一聲悶響。
秦立起身踹了一腳。
那壯漢磕在地上,頭破血流。
「秦立,你的傷好了。」鐵牛驚喜不已,遞出米飯。
秦立接過米飯,狼吞虎咽起來,並且問道:「我腦子有些不清楚,我們是做什麼的。」
「當然是推翻暴虐秦朝。」鐵牛義憤填膺道:「自從秦天子登基以來,殘暴無仁義,剝削百姓,加上連年天災人禍,苛捐雜稅,我們這群泥腿子沒有活路,因此發生叛亂,響應賈大統領的號召,組建討秦大軍。」
一番話講完。
秦立的飯吃的差不多。
想必這場討伐,就是至尊術的考驗。
這時候。
外頭傳來吵鬧聲:
「快起來,秦軍殺過來了。」
秦立一愣,隨手奪了之前壯漢的鏽刀,出去察看。
軍營之中。
已經亂成一鍋粥。
一群農民士兵混亂嘈雜。
「給我殺,這群泥腿子,居然敢造反!」
「一顆人頭百文,十顆人頭升一級,殺光他們!」
秦軍殺到,身穿鋼鐵鎧甲,手持長戈,軍令如山,洞若烏雲,是一隻鐵血大軍,和手持鐮刀鋤頭的農民軍,天差地別。
所以,接下來就是一場屠殺。
「一場註定結局的戰鬥。」
一位銀甲大統領騎着白馬,手持銀槍,嘴角嘲諷。
旁邊還跟着一位鐵甲大統領,挎着大刀,哈着腰,諂媚說道:「大統領說的對,這群暴民,實在該死。我已經將他們引入谷中,可以全殲。」
見此!
無數農民震驚。
鐵牛更是不敢相信道:
「賈大統領,你不是要帶領我們,推翻暴秦嗎?」
身着鋼鐵鎧甲的大統領怒喝道:「可笑至極,秦天子大仁大義,還封我為鎮民侯,我又怎麼會推翻呢?你這等暴民還是去死吧!」
他一夾馬腹。
連人帶馬俯衝過來。
黑鋼大刀順勢劈斬過來。
鐵牛別嚇傻了,愣在地上,一言不發,還陷在賈大統領倒戈的震驚中。
撕拉!
刀光划過。
秦立出手了。
賈大統領一分為二。
鮮血潑灑,震驚全場。
秦立動作麻利,奪了刀,跨上馬,目視八方動靜。
「好膽!竟敢殺我秦朝千戶侯。」銀甲大統領怒了,騎着白馬,一杆銀槍突刺而來,快如風,猛如虎。
鏗鏘!
刀光劃破天際。
秦立以刀代劍,一招驚艷。
銀甲大統領的首級落下,血如泉涌,染紅白馬。
「這把銀槍不錯。」秦立奪下銀槍,擺弄一會兒,抖了個槍花,用的十分順手。
此時。
周圍軒然大波。
特別是秦朝士兵,驚呼道;
「他殺了大統領,我們絕對不能放過他。」
「跟我沖,我們人多,為大統領報仇!」
八百個鐵甲秦兵衝過來,他們紀律嚴明,雙目透着凶光,將秦立團團圍住。
秦立無所畏懼,騎着高頭大馬,來去如風,一杆銀槍七進七出,所過之處,鮮血斷肢齊飛,殺的對面人仰馬翻了,潰不成軍。
僅僅幾分鐘之後,就屠殺百人。
「他不是人!」
「太恐怖了,太可怕了!」
「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快逃!」
驚恐聲音此起彼伏,殘餘秦兵四散而逃。
戰鬥勝利了,只餘下一片狼藉,鮮血屍體,無盡的哀愁痛苦,沒有絲毫的喜悅。
那些存活的農民,也特別麻煩,眼中沒了光亮,像是失去了對生活的期許。
「鐵牛,你不高興嗎?」
「唉!」
鐵牛嘆了一口氣:
「雖勝了一場,但我們淪為叛賊,被秦朝針對,再也無法安穩的種地。」
秦立直言不諱:「那我們可以推翻秦朝的統治。」
「推翻了又如何?」
鐵牛自嘲一笑,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什麼王侯將相,才子佳人,都和我們這群泥腿子沒有任何關係。即使我們拋頭顱灑熱血,推翻秦朝之後,新建一個王朝,依舊是壓榨欺凌我們泥腿子。與其拼命,還不如各自散去。」
秦立冷了。
一個農民居然說出這等話。
或許這就是至尊術的那個問題,而他作為一個純種炎夏人,早已有了答案:
「王朝興衰,輪迴不斷,這是一個怪圈,我要跳出去建立大同國度。第一步便是徵收天下土地,低息出租,避免土地兼併,擠壓農民。第二步廣開學閥,令天下百姓人人識字,可以通過科舉,改變命運。第三部激發商業,開通錢莊,並且收商人稅……」
「我的目標很簡單,千里無餓殍,天下讀書聲。」
「誰願與我同志,便舉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