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革裹屍英雄淚,
保家衛國壯士情。
拋頭顱,灑熱血,九死無悔民族心!
神州骸骨八千萬,他朝新國越古今!
十四年抗戰之間艱辛,碧海丹霞志士情,一篇篇悲壯激越之歷史篇章,先烈以血淚書成。
這是生命的偉大,不在於延續之綿久。
死得其所,快哉足矣。
……又經歷兄弟相鬩之戰,久經血與火之洗禮的一個偉大的國度由此而生——中華人民站起來了。
舉世之震驚,鼎國而沸騰!
為此付出了無數血淚的先烈們,望着這無數個日夜希冀的一幕,終於在慨然之中涕零而下,久久不能釋懷……
……
……
授銜儀式結束。
在軍校的生涯也完美的畫上了句號,受韓烽超前的觀點影響,丁偉最終畢業論文為《論我國國土的防禦重點》,李雲龍則是揚長避短,貫徹了一支部隊的根本——軍魂,《論軍人的戰鬥意志——亮劍精神》。
至於最善於學習的孔捷,經過這麼多年的掙扎與學習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此刻在他的身上,無論是戰略還是戰術水平,都足以與自己的兩位老戰友爭鋒。
孔捷的論文乍一聽,與他的兩位老戰友李雲龍丁偉比起來,似乎沒有那麼出色。
可你只要仔細分析,就會發現這位將軍的自信和紮實的軍事經驗與理論基礎,愣是直面許多軍官畢業生都不敢觸及的話題,《論大兵團戰役之核心要素》,此論文一出,就連李雲龍和孔捷也再不敢嘲笑當初的孔二愣子。
幾日之後,三人按照總部的命令搭乘火車趕往東北的時候,面對面的雙排四人座卻空了一個,一時之間都忍不住感慨起來。
丁偉表示:「以老韓的累累戰功,如果前天他也在場,這肩膀上扛着的星星應該比咱哥仨還要多兩顆吧?」
孔捷道:「可不是嘛,唉,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想的,好好的將軍不當,非跑去經商去了,聽說還拉了一支什麼基建團隊。」
「這事兒三愣子倒是和我提過,前些年殺得太狠了,以後也沒有仗打了,這小子閒不住,說是部隊裏沒啥甜頭了,要去經商,說是抓住什麼商業興起的浪潮,開創自己的商業帝國,瞧瞧,這小子一天到晚能折騰着呢!」
「不得不說,老韓的見識一向比咱們長遠,他這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就是有些可惜,咱們這北方防線四大天王從此少了一位。」丁偉搖頭感慨。
李雲龍笑道:「這有啥的,啥時候想找這小子喝酒了,一個電話不就把他叫過來了?」
「那倒是!」
哈哈哈哈——,三人放聲大笑起來,火車一路轟轟不停……
……
老北平市,一座絕對與豪華沾不上邊兒,卻甚為寬敞,明亮,潔淨,優雅的四合院兒里,盛夏剛過,殘餘的暑氣未消,韓烽正躺在自己的竹椅上,悠閒的晃悠着。
已經十二歲的大兒子韓戍乖巧的給韓烽敲着背,五歲的小女兒韓雅正在給韓烽捏腿。
看着兩個忽然乖巧起來的孩子,正應該是舒舒服服地享受的時候,韓烽卻是滿心的狐疑。
「兒子,今天咋這麼乖巧的?」
一道稚嫩卻又有帶些狡黠的聲音響起,「嘿嘿,老爸,看您這話說的,兒子給老爹捶背,那不是應該的嘛!」
韓烽望向韓雅,「小雅,你哥他沒忽悠我吧?」
韓雅似乎受到某人目光的脅迫,連忙搖了搖頭,扎着的馬尾跟着晃動起來煞是可愛。
這小丫頭長得倒是一點不像徐梓琳,當然,本來也不會像,按照現在的雛形長下去,以後只怕又是一位絕頂的南方美人胚子。
「爸爸,哥哥沒有騙你,哥哥說了,他沒有在學校打架,也沒有被老師叫家長的。」
韓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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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氣道:「妹妹,你是不是傻呀?不是說了嘛,老爸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沒有在學校幹過這些事兒,你怎麼耍賴呢?」
韓雅似乎有些苦惱,一臉疑惑地撓了撓頭,「哥哥,我就是按照你的意思說的呀!」
「真是被你給害慘了。」感受着手底下突然僵硬起來的肩膀,「老爸,我可是你親兒子,你下手輕點兒」,韓戍大喊,在鬼哭狼嚎中連忙撒丫子跑了,「娘,救我——」
韓烽倒是懶得動彈,這臭小子皮又痒痒了,回頭再收拾。
孩子養成打架的壞毛病可不好,特別是每一次打架都被叫家長,韓烽也是無奈,明明是一個打好幾個,怎麼到頭來自己反倒是苦主了?
小丫頭韓雅在韓戍離開之後,這才偷偷的把藏在兜里的棒棒糖拿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裝,湊在韓烽的耳邊說道:「爸爸,這是哥哥賄賂我說謊的棒棒糖,你也嘗嘗,可甜了。」
韓烽嘗了一口,語重心長道:「小雅,你哥他打人肯定是不對的,你這么小就學會收賄賂替人說謊,那肯定也是不對的,要是讓你媽媽知道了,一準兒得打你屁股。」
「所以我沒有替哥哥隱瞞啊!」小丫頭眨着水汪汪的可愛大眼睛,又看着自己手上的棒棒糖說道,「還有呢,這棒棒糖爸爸你也吃了!」
韓烽:「……」
瞬間恍然,這小丫頭還真是鬼精鬼精的多,隨了他親娘去,從小就這麼聰明,也不知道這么小的腦袋瓜里到底裝了些什麼。
「你個小鬼精,好了,去找媽媽玩去吧,爸爸睡會兒。」
韓雅道:「媽媽去軍區採訪去了,不在家呢!」
韓烽笑道:「那就去找你娘,讓她陪你玩。」
「好。」
望着小丫頭蹦蹦跳跳離開的身影,韓烽則是在琢磨,兒子的年齡不小了,是時候去找老團長他們,把這小子弄到部隊裏好好歷練歷練了。
徐梓琳出來一起納涼的時候,韓烽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徐梓琳笑道:「咱們的孩子少不了與部隊打交道,讓兒子去歷練歷練也是好的,還有啊,你肯定也想老團長他們了吧,前兩天做夢的時候你還喊着他們的名字呢!」
韓烽笑道:「算算時間,老團長他們應該也返回東北邊防去了,咱們的確是時候去瞧瞧了。」
徐梓琳道:「老韓,離開部隊這麼久,再加上你想經商,幫國家搞建設,授銜儀式錯過,也慢慢地與部隊少了來往。
老兵們逐漸凋零。
只怕現在的隊伍里還記得韓瘋子這個名頭的也沒有多少了。
我一直想問你來着,也沒找到機會,就這麼果斷的離開部隊,你的心裏當真沒有後悔過嗎?
其實你大可不必為了陪我們和孩子捨棄這一切。」
韓烽笑道:「如果我說自己從來沒有後悔過呢?」
「為什麼?」
「國家需要的時候,我是軍人,義不容辭。
而現在國家更需要的是建設,我亦義不容辭。
軍人的使命未必就一定在戰場上,只要你想,隨時隨地都是可以為國家而奉獻的舞台!」
這平靜的聲音在雅靜的四合院裏悄然迴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