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連夜趕路,辛苦了。,」上來迎接的分得拔什庫笑着說道,他湊近掃了幾眼,發現這支兵馬似乎些不妥。
在遠處時,搖曵的火光下,看着倒沒什麼問題。帶着尖頂的頭盔,身披的是有着釘泡的綿甲,可近處一看,卻馬上能看出問題。
這些人自稱是禮親王代善的前鋒,可卻都是漢人,沒有剃髮。
「你們是哪個旗的,哪位將軍麾下?」那名分得拔什庫厲聲喝道。
「我們是九頭鳥旗下,大明關外督師楚國公麾下!」對面那名馬上的軍官笑着回復道。
清軍大驚,張嘴就要呼喊。
可電光火石之間,對面的那個騎士身後已經刺來一把長矛,在他措不及防之下,瞬間刺中了他的喉嚨,將他想要呼出的喊聲給堵住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支又一支的利箭自後面射出,將那支小隊的清騎人人射成了刺蝟,連人倒海都給滅了。
幾乎就是一瞬間,這隊人就被滅了。
劉允升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又抬頭看了眼對面的營地,還有營前的一隊清軍,冷聲喝道,「弟兄們,跟我沖!殺進敵營,斬殺黃台吉!」
「斬殺黃台吉!」
沒有必要再隱瞞身份了,營門處的清軍已經看到了他們乾淨利落的滅殺那小隊清騎,正在努力吹響警號。
來的是楚軍,是九頭鳥的北洋艦隊的陸戰隊,由北洋艦隊總兵官劉允升親自統領,他們得到劉鈞的命令後,自海上駛入遼河,然後在距離黃台吉營地南面不遠處的地方登陸遼河西岸,一路趕來。
玩套路,劉鈞絕不簡單。
死不瞑目躺在地上的那些韃子。最先償到這其中的厲害。
遼河東岸不遠處,劉鈞正在遠眺着河對岸,任憑寒風呼嘯,劉鈞依然巍然不動。遼陽城下出現的並非劉鈞,只是劉鈞的帥旗而已。劉鈞自海州北上,剛走到半路,就接到總參軍情處的報告,得知黃台吉只帶着五千人馬向遼陽趕來,並在遼河西岸停止前進暫駐,正在等候代善率軍增援後。劉鈞就已經打算干票狠的。
並不是只有韃子會圍城打援。
聽說努爾哈赤打天下,全靠着一本三國演義。劉鈞打算好好的替他教下他的小崽子,知道什麼叫做兵法戰術。
圍魏救趙也好,圍城打援也罷,總之贏了才是對的。
「督臣,我們真的能生擒黃台吉嗎?」
傅山站在劉鈞身後很是激動的道,這一次作戰是一次大膽的行動。如果成功,那就有可能生擒或者斬殺黃台吉。光只是想一想,傅青主就激動的有些難以平靜。
「是人都會犯錯。」劉鈞笑笑。「黃台吉也是人,他也會犯錯。只要我們抓住他犯的錯,擒斬黃台吉並非沒可能。」
「我們能擊敗他們嗎?」傅山又問。
當年大凌河之戰時,有次黃台吉遇到增援的明軍。當時身邊僅二百餘騎,結果卻反而把六千增援的明軍給殺的大敗了。現在黃台吉有五千人馬
「要對自己有信心一點。」
劉鈞雖然表現的很鎮定,心裏其實也相當激動。這是一次大膽的行動,遼陽城下是楚軍一部和孔有德等降軍。虛張聲勢迷惑城裏的豪格,讓他不敢出城。
而前來圍攻黃台吉的是劉鈞帶領的四個協,其中在遼河西岸有兩個協搭乘水師戰艦偽裝清軍援兵。而劉鈞則帶着兩個協在東岸。
「時間差不多了,準備渡河吧。」劉鈞看了看天色。
「現在就開始渡河嗎?對岸還沒有動靜!」參謀長王謙道。
「不等了。」劉鈞相信劉允升他們會按期到達的,換句話說,如果劉鈞一直等到那邊有了動靜再渡河,就怕到時劉允升他們圍不住黃台吉了。
遼河西岸清軍營地。
悽厲的警號聲嗚嗚的在營地上空響徹。
「敵襲,敵襲!」
「明軍來了!」
「九頭鳥突襲!」
各種各樣的喊聲此起彼伏,清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驚惶不已。多年來,明軍對清軍一直有股畏懼之心,而現在,清軍同樣對於沒見過面的楚軍有股畏懼之心。
楚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勇猛,讓清軍深為忌憚。
當楚軍突然自不可能出現的西面殺過來後,清軍真的是吃驚不小。
劉允升帶着的兩協兵馬,足有一萬,其中一部份是水師陸戰隊,一部份是陸軍,這兩個協都配了馬匹。自與吳三桂交易後,楚軍現在的馬匹很是充足。
為了今夜的突襲,這些步軍加強了裝備。
每人都配了雙層甲,內罩鎖子甲外罩綿甲。每個人還都裝備了燧髮長銃外,還都裝備了兩把騎銃,另外馬上還掛了圓盾,並配有長矛和腰刀,每人腰間還掛着一把套筒刺刀,關鍵時候還能上刺刀拼白刃。
除此外,為了彌補突擊不便攜帶大炮,火力不足的情況,每名士兵還攜帶了四枚一斤重的手雷。
另外還攜帶了一批分拆了的山地榴。
阿巴泰這個時候連忙跑去向黃台吉稟報,「敵襲,明軍,是楚軍,九頭鳥」
「慌什麼,說清楚點,從哪來的敵襲,多少人?」黃台吉聽到警報之時,已經立即起來並已經披戴好了鎧甲。
「從西面錦州方向來的,大約有上萬人,是明軍,打九頭鳥旗,劉繼業的兵。」
「你們都是蠢貨嗎,游騎哨探呢,怎麼讓敵人一路摸到大營來了!」黃台吉怒喝。
其它聞訊趕來的清將聽說來了萬把明軍,雖意外,倒不害怕。
「不過萬把明軍也敢過來,真是找死!」
黃台吉瞪了那人一眼,暗罵了一聲莽夫。九頭鳥既然能從西面殺來一萬人,那就絕不會止是這一支兵馬來襲。
「準備一下,我們殺出去,離開這裏。」黃台吉沉聲道。
「離開這裏?」阿巴泰疑惑的問。眼下天色漆黑,四下不明,守在這裏還有一個營地,為何要離開這裏,又要往哪去?
「我們回錦州。」黃台吉迅速道,「我估計東面肯定有更多的明軍即將殺過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往錦州撤,與代善他們會和再說。」
清軍的營寨只是下個臨時的營地,僅僅在營帳四周架設了一圈短短的拒馬牆。
「下馬!」
劉允升帶着人馬衝到拒馬牆外。並沒有馬上去沖入營內,反而下令下馬。在夜裏跟清軍對沖是不明智的,劉允升沒有犯錯,他下令在營外結成銃陣,堵住營寨西面,並開始讓隨軍炮手迅速從馬上把山地榴卸下,開始組裝起來。
「跟我來!」一名清軍將領大吼着,他帶着匆匆集結起來的一隊騎兵,衝出營寨。準備狠狠的教訓一下這些敢來衝撞大清皇帝御駕的南蠻子。
「火銃準備!」劉允升站在陣中大旗下,看着營地火光中,一支清騎沖了出來,只是發出不屑的冷哼之聲。
一把把早已經裝填好的燧發銃已經舉起。瞄準了衝來的敵騎。
在銃陣兩側,是剛剛完成組裝的兩個山地榴炮陣。
「榴霰彈,放!」
一門門山地榴轟響,這些輕便可拆卸組裝的山地榴。十分輕便,四磅的每門炮不過五十五斤,八磅的每門也才一百一十斤。而十二磅的也才一百六十七斤。而且這種山地榴還能拆卸組裝,就算是十二磅的山地榴,可拆卸後有兩匹馬就能拉着跑,甚至還能帶上不少炮彈。
「火炮?臥槽!他們怎麼會有火炮!」
衝出來的清騎突然聽到呼嘯的炮聲,漆黑的夜空裏,榴霰彈在空中划過時,帶着的那條異常明顯的引信焰火是那麼的耀眼。
許多清騎都有些錯愕莫名,明軍哪來的炮火,他們怎麼可能還帶着炮?
這不對啊,不應該的!
天空中無數的榴霰彈如同是墜落的流星雨一般,向着衝出來的清騎覆蓋過去。
當榴霰彈距離地面還有丈余距離的時候,設定好的引信燃盡,一枚枚炮彈當空爆炸開來。巨響中,一團團的焰火四散。
這些空爆的榴霰彈射出無數的霰彈,剛衝出來的清騎立即遭受滅頂之災。
沖在最前面的清將瞬間就被十幾枚小炮子打中,儘管他穿着雙層甲,可是在這麼多的這麼密集的霰彈攻擊下,依然沒能逃過死亡的命運。
身上被打出幾個血窟窿,直接摔落下馬。
一輪炮轟,把那股清騎直接砸沒後,劉允升立即下令,讓兩翼炮陣把炮火輕微營內。「轟,狠狠轟,全用榴霰彈空爆。」
不遠處的遼河岸邊,九頭鳥水師的運兵船正在靠岸。
「督帥,你聽,炮聲!」
「哈哈,已經打起來了,傳令下去,加快速度,咱們殺韃子,抓黃台吉!」劉鈞大喝。
「殺韃子,抓黃台吉!」
岸邊,一個又一個的九頭鳥戰士紛紛從船上跳下,不畏冬天的河水冰冷,就這樣淌着水沖向岸邊。
「殺韃子,抓黃台吉!」
猛烈的炮火把清軍打懵了,黃台吉也懵了。
明軍怎麼會有這麼多火炮,這不對勁啊。如此猛烈的火炮,起碼得是千斤以上的大炮才能有的效果,而且起碼得有好幾百門炮,九頭鳥是怎麼做到的,他們奔馳突襲而來,怎麼可能還能把這麼多千斤大炮隨軍帶來?
不對勁,這不對勁,哪裏出了問題,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黃台吉一面在躲避着頭上不時飛來的空爆炮彈,一面疑惑不解的想着。
「我們往東面突圍!」想了半天黃台吉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他覺得是他自己之前的判斷出了問題。外面的敵人不是明軍的一支偏師,而應當就是劉繼業親自率領的主力,他們想辦法繞過了遼河,從西面殺過來了。
既然劉繼業繞到西面殺過來,那就只有從東面突圍了。
「往東邊沖,沖啊!」(未完待續。)
ps:感謝一條游魚5、冬夜了無痕、nb14、回家了感覺諸位的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