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宮!
原本不過是一座道觀而已!
因為李璟推崇道門,加上對道門逍遙派的崇信,使得這座處於金陵城的道家修真之地,如今成為了金陵城一景!上百畝的寬闊地盤,往來之間的公卿將相,使得這裏也就成為了,普通人不能隨意到來的地方。
觀門前打掃的乾乾淨淨,雖然停了不少車馬。但是看着門前擺滿了時令鮮花,門前那幾株蒼老的松柏,加上仙鶴停立仙鹿引道,讓人看來恍若仙境一般。
門口分開兩邊站着,六個年輕的男女真人,個個手持佛塵身着鮮明道袍,讓人看來唇紅齒白,當真翩翩欲仙。即使離着遠遠看來,都令人有些神往。
「大名鼎鼎的逍遙宮,想必普通人看了,一定會感覺到神往吧!」沈嫣然淡淡的聲音響起,馬車直接在路邊緩緩的停下。不過沒有像其餘的馬車一樣,把馬車停在逍遙宮前面,而是馬車直接的開到了宮門前來。
「前方不知道是何人駕到?今日逍遙宮有真人開壇,重要道場諸多貴客在列,還請止步!」這時候門口的修真,看到這輛馬車無視逍遙派威嚴,居然直接開到宮門前,雖然有着依仗,但是也不敢隨意造次。
這個道士看着不過三旬年級,方正的臉上白淨無須,看着倒也十分俊逸瀟灑。尤其臉上微微帶着威嚴,看來有着幾分仙家氣勢。
「得聞逍遙派升壇,也不知道是哪位,吾家仙子特意前來,煩請速速前來迎接貴賓!」申公喜坐在車駕上,眼皮半搭着掃了這個道士一眼。雖然他以前脾氣不好,但是知道這個小道士和自己相差太遠,所以自然沒有必要為難。
「原來是高人前來,小道逍遙派鄒凡志有禮!」這個修真自然便是鄒凡志,看到申公喜愛理不理的樣子,他心裏忽然有些發寒,不由硬着頭皮客客氣氣的回着:「還請報上尊號,小道好進去稟報,以免怠慢了貴客!」
「你進去和鳳熙熙那丫頭說,讓她出來!」沈嫣然也沒有在意,而是不待申公喜出聲,便已經不緊不慢的出聲。
鄒凡志頓時冷汗直冒,對於他這輩弟子來說,鳳熙熙已經算是師祖輩了。但是馬車裏的人居然叫鳳熙熙丫頭,光是想想就頭皮發炸。這更加證實了鄒凡志心裏的想法,那就是這個人肯定是身份特殊,是某個有名的人。
「還請貴客稍待,小道馬上進去稟報!」鄒凡志自然不會認為開玩笑,因為馬車前坐着的申公喜,已經令他如墜冰窖了,何況馬車裏坐着的人了,不然以這個鄒凡志的性子,不可能會是這麼客氣的舉動。
要知道如今在唐國境內,能夠依託朝廷的威望存在,可不是逍遙派一家獨大,更不是正法派的主場。真正最早在金陵城坐鎮的,當屬昔年道尊閭丘方遠一脈的上清門。後來得到某些原因推崇的,就是以張天師張秉一為首的天師道。
在鄒凡志看來,逍遙派和正法派,其實不過是近二三十年,才在唐境內崛起的新興道門。不過兩派享譽唐國上下,卻都繞不開兩派都有老古董的存在。逍遙派有逍遙二仙,正法派有紫霄真人。
道門之間自然都有幾分交情,修行的緣分既然在此,如果生出了別的波折和念想,只怕此生結局難以飛升。電光火石一般的思緒,在鄒凡志心頭閃過,看着面前漣漪不生的馬車,他卻是瞬間渾身濕透了。
「你這小道士,憑地囉嗦,不過也好,妾身今日心情不錯!你也不用去叫了,鳳丫頭帶人出來了!」沈嫣然的心慢慢靜了下來,前因後果天註定,許多事情何必回顧,只會影響此時的修行,更不會和眼前的小道士生氣。
「不知道哪裏來的高人,忽然降臨逍遙宮,熙熙倒是怠慢了,萬勿見怪!」這個世界的機緣不夠,世人心中妄念貪慾太多。修行到了鳳熙熙這個境界,如果想探知沈嫣然,顯然是不夠的,不過沈嫣然沒有隱瞞自己的存在。
「倒也有着幾分排場哩!」雖然鳳熙熙是自己的晚輩,但是作為逍遙派的長老,加上看到站在她身邊的蘇侯,沈嫣然還是微微笑了。畢竟修行一途殊途同歸,這個世上高人太多,誰都不知道,哪些老古董還存活在世上。
鳳熙熙和蘇侯顯然最先現身,修行需要資源和契機,各個門派積累不一,追求天道變得不那麼簡單和容易,但是有契機和方法的話,誰都會去想走捷徑。如果大家都去投機取巧,只怕這個世界只會更亂。
在道門的支系裏面,雖然逍遙派別具一格,但是真正說到對於追求天道的成功,逍遙派和別的支系,沒有絲毫的優勢可言。在世俗里的一些虛名,可以讓普通門人,多一些修行的條件,對於真正高層次的修行,卻是沒有絲毫幫助的。
這一點沈嫣然比誰都清楚,所以也沒有表露太多的意外,但是還是慎重的看了眼後來跟來的人。尤其看到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沈嫣然的眼睛驀地亮了。能夠被馮碧唯看上的人,肯定不會是個膿包,果然不是俗人。
「且慢!」在逍遙派修行了幾十年,雖然沒有自己親傳的弟子,但是自己成為了逍遙派的長老。門中也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原因,但是對於要跨出宮門的鳳熙熙,蘇侯還是出手擋住。
「蘇師叔!」鳳熙熙自然小小的驚訝一下,自己這個師叔閉關多年,據說就是為了突破多年的瓶頸,才再次的出關來。如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鳳熙熙自然明白,蘇侯的任務顯然是保護蕭乘,這在逍遙派還從未有過。
逍遙派在金陵城站穩腳跟,雖然和掌門耿仙笙的籌劃分不開,其實鳳熙熙心裏更明白,就是因為門中有馮碧唯和沈依然,這兩個太上長老坐鎮的原因。
「真是稀客啊!這麼久不見,你居然會親自來逍遙宮!」看到馬車上坐着的申公喜,蘇侯僅僅是看着而已,不過隨即便轉向了馬車裏,顯然是對着馬車裏說話。同時令人震驚的是,蘇侯渾身勁氣陡然釋放,直接連鳳熙熙都覆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