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所有從陰陽童子身上退下的蛋殼,就已經全部都被道符封印,然後通過運輸機,運回到了四九城的九州局總部之中。
我跟陳暮,跟隨着秦天河一起,也乘坐飛機,一起返回四九城,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飛機起飛前,我翻看手機記錄的時候,才猛然看到了韓琪,蘇芸仙,馬平川他們給我送的短訊。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猛然驚覺,原來,今天就是除夕了!
我心中不由得苦笑,這幾天只顧着忙那鬼脫皮,還有陰陽母神的事情,竟是忘了,明天就是除夕了。
飛機起飛前,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納蘭櫻的電話。
我心想,這個女人掐時間還真的是掐得准啊,這幾天都沒有給我們打電話,剛好這快要回去了,她竟然想起了給我打。
趁着飛機還沒有起飛,我趕緊接通了電話,「喂,櫻姐。」
電話那頭立刻就傳來了納蘭櫻的聲音,「怎麼樣,小寒寒,今年你們是打算跟那些人皮一塊兒過年了嗎?」
我不由一笑,說道:「我們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正準備回去呢,幾個小時就到家了!」
納蘭櫻一聽,頓時是興奮不已,「真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馮昌龍的那個寶貝侄子找到了嗎?」
「這……」這整個事情,遠遠比納蘭櫻之前所知道的複雜的多,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
我只能說道:「櫻姐,我回去之後再跟你詳說吧。」
納蘭櫻也沒有追問,只是說道:「好吧,不管怎麼樣,事情辦成了就好,明天我就去找那個馮昌龍拜年去!」
我不禁苦笑,納蘭櫻這明顯是要找馮昌龍要錢去啊,這個女人,腦子裏整天就只想着錢了。
隨後,我便隨便跟納蘭櫻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秦天河這才吩咐飛機起飛。
我們乘坐的是秦天河的專機,只有秦天河6鋒,我跟陳暮,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在,並沒有幾個人。
飛機起飛之後,平穩地向着四九城飛行而去。
看着下面的萬家燈火,我心裏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我還在山村的老宅子裏,跟父親爺爺他們一起守歲,誰能想到,一年後的今天,我竟然是為了一件詭異恐怖的案子,除夕夜的晚上,還飄在天上。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之前我被那陰陽鏡里的陰陽母神所蠱惑的時候,我的腦子裏,竟是想起了奶奶跟母親。
如果不是那次蠱惑,或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裏,其實一直都放不下他們。
她們說到底,都是因我而死,不知道,她們現在究竟是怎麼樣了。
是在陰間受苦,還是已經轉世為人。
這種時候,我的心裏竟然頗多了幾分的感慨,有些傷感起來。
這時,一旁的陳暮看了我一眼,說道:「怎麼了,想家了?」
我笑了一聲,強裝鎮定地說道:「沒有,就是……想我奶奶跟母親了,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陳暮點了點頭,略有所思的樣子。
隨後,陳暮便又對我說道:「你母親跟奶奶,都是善良之人,而且她們死的時候,是我親自度的,地府肯定不會為難她們。來世,她們一定會有一個好的歸處的。」
聽陳暮這麼一說,我的心裏才些微好受了一些,既然陳暮都這麼說了,那她們一定便是好好的。
隨後,陳暮便又對我說道:「好了,累了幾天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點了點頭,陳暮說罷,便躺在座椅上,睡了過去
我心裏裝着事情,卻是怎麼都睡不着。
剛好那邊,6鋒跟秦天河在那邊殺了幾盤象棋之後,6鋒幾次都是敗下陣來,喊我過去替他下。
我閒來無事,也便欣然接受,開始跟秦天河兩個人大殺了起來。
這一殺起來,我頓時覺得秦天河的棋藝着實是夠厲害的,每一步都是深謀遠慮,佈局深遠,不停地布下局讓我鑽。
這種老棋油子,6鋒那樣直來直往的招數,自然是應付不來的。
不過,我從小就跟着爺爺學下象棋,年齡不大,不過論起這下棋的棋齡,那可是不短了。
面對着秦天河的一路挖坑,我每次也都是能夠迅察覺,予以還擊,倒是讓秦天河有些猝不及防。
秦天河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小子行啊,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
我嘿嘿一笑,這時,我的腦子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開始暗中打起了主意。
我說道:「秦叔,要不要討個彩頭啊?」
秦天河看了我一眼,說道:「怎麼講?」
我說道:「你要是贏了我,你可以要求我干一件事情,什麼都行,不過,你要是贏不了我,那我就能要求你干一件事情,你覺得怎麼樣?」
我這邊剛一說完,那邊正準備躺下休息的6鋒,立刻就是一個鯉魚打挺,簡直是跟詐屍了一般,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說道:「好好好!我同意!」
其他的幾個九州局的工作人員,也都來了興致,紛紛聚了過來。
秦天河眉頭一皺,瞪了一眼6鋒,擺出一副霸道的樣子,說道:「他大爺的,我都還沒同意呢,你同意個屁啊!」
6鋒被秦天河一句話頂得不由得吐舌頭,6鋒他們向來對秦天河懼怕,連開玩笑都不太敢開。
不過,我又不指着秦天河給我工資,對於秦天河卻是沒有一點的懼怕。
我擺出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對秦天河說道:「秦叔,你該不會是怕輸給我吧?」
一旁的6鋒,此刻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乾咳了兩聲,底氣不足地說道:「那個……我們秦局長統領整個九州局,中將軍銜,怎麼會怕了你呢……」
6鋒這話聽上去,像是在替秦天河說話,其實完全就是站在我這一邊。
其他的幾個工作人員,也像是找到了機會報復一般,也是在一旁低聲乾咳,用咳嗽的聲音,表示聲援。
我甚至都能聽到,前面駕駛艙里傳出來的飛行員的咳嗽聲,而且還是正副機長的兩個聲音……
我心中不禁苦笑,秦叔啊秦叔,你這人緣得是有多差啊!
秦天河何其聰明,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一切。
秦天河一拍大腿,說道:「呦呵,怎麼着,激將法是吧,大年三十兒除夕夜,你們跑到這裏鬥地主打土豪來了是吧!」
6鋒他們一聽,都是些微忌憚,還以為秦天河是生氣了。
誰知道,秦天河隨即便說道:「不就是下棋嗎,我告訴你們,我秦天河別的不敢說,下棋這方面,老子還沒怕過誰!想當年,連總參的鄧長,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呢!」
秦天河拍着胸口底氣十足地說道。
一聽秦天河答應了下來,6鋒他們都是不由一喜,簡直是比過年還要高興,竟然是齊刷刷地全部都站到了我的身後。
這局面,我只能說是「民意」了!
秦天河一看這陣勢,頓時便有些氣了,「嘿,老子平時待你們不薄啊,這一到關鍵時刻,竟然全部都投敵賣國了!」
我嘿嘿一笑,說道:「秦叔,那叫棄暗投明!」
秦天河一聽這話,就更加氣了,指着我說道:「好你個黎寒,看我不把你殺個人仰馬翻。而且,我現在已經想好了,等下我要是贏了,我一定要讓你輸得光着屁股走出機場!」
我不由我靠了一聲,秦天河這也是夠狠的,我要是真輸了,那可就真慘了!
不過,我為了想要知道我想到的那個問題的答案,只有冒一次險了,大不了以後出門戴着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