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姐姐。 」少女天生活潑,哪怕她是武藝高強也是一樣,一見柴二娘在遠處喊着自己,臉上頓時露出歡快的笑容,天真的好像是一個姑娘一樣。
這很難讓李璟想像,眼前的少女後來成為威震天下的女將軍,身披紅衣戰襖,親自擂鼓助陣』過,也能想像的出來,家裏出了如此大的變故,自己卻是成了營妓,人生最大的變化,加上數年之間的精力,足以讓這樣的一個少女成長起來。
「這位是山東李璟李公子,你喜歡的香皂和琉璃鏡就是他製造的。」柴二娘拉着梁紅玉的玉手說道。
「就是盤龍坡火燒曾頭市的李璟李公子?」梁紅玉的說法和柴二娘不一樣,口中說的卻是李璟的戰鬥經歷,倒是讓李璟面色尷尬,當初一戰,他可是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慚愧,慚愧,史文恭武藝高強,我不是他的對手。」李璟面色尷尬的說道:「曾頭市的力量遠在我李家莊之上,不得已而為之。」
「雖然有些事情做的不對,但是以弱勝強,方法固然很慚愧,只要戰勝了對方就可以了,現在山東誰不知道你振威鏢局的名聲,就在淮安,紅玉也都知道你李璟的名字啊!」柴二娘有些哀怨的瞪了李璟一眼,好像是被梁紅玉這樣的美女誇獎,讓她心中有些不舒服一樣,她碰了碰梁紅玉,說道:「他這次領着一千多人南下,貨物很多,恐怕需要大量的船隻,在淮安城,恐怕也不由你父兄幫忙才可以。所以我就領着他找上門來了。」
「只要姐姐說一下,父親和兄長一定會同意的。」梁紅玉不在意的說道。
李璟皺了皺眉頭,聽了這句話,梁紅玉嬌憨而美麗的容顏,胸前的飽滿以及那修長的雙腿,在李璟面前已經失去了吸引力了●家在淮安埋下了這麼一個重要的力量,淮安水師也有戰船兩百艘,水師數千人,不知道梁紅玉的父親是什麼官,可是按照柴家的尿性,龐大的金錢恐怕已經掌握了這些戰船,不然柴二娘不會如此有把握,將自己的一千多人輕鬆的運到對面的建康了。
他更加害怕的是,柴二娘這個時候去江南,並不是做一些簡單的事情,江南可是有一個方臘的存在,佔據了杭州以南的地盤,縱橫浙江、福建等地,柴二娘這個時候去江南,弄不好就是去見方臘,甚至還有其他的大事。
「多謝梁秀。」李璟很真誠的朝梁紅玉行了一禮,面對這樣的奇女子,當得了李璟一禮。
「喲,難得啊,當初知道我是柴家的人,就恨不得拔刀相向了,沒想到,在這裏,見到紅玉,模樣就變了。嘖嘖,不要忘記了,你現在可是有一個夫人,三個歇了。怎麼,還想找紅玉嗎?」柴二娘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喜歡和李璟抬槓。
「是誰盯着我家紅玉了?」一陣哈哈大笑聲傳來,卻見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面色渴,大踏步走了過來,卻是梁紅玉的父親梁中堅,在他身後,還有一個年輕人,相貌英武,李璟卻是感覺到對方望着柴二娘的目光不一樣,倒是讓他嘖嘖稱奇,柴二娘這樣的禍水,居然也有人喜歡,難道這就是女色的威力嗎?李璟曳。
「梁伯父。」柴二娘臉上堆滿了笑容,拉着梁紅玉朝對方走去,笑吟吟的指着李璟,說道:「這位是山東李璟,這次南下,隨行人員和貨物居多,想借淮安水師戰船一用。」
「這恐怕有些不大妥當吧師戰船是朝廷之物,豈能輕易動用的?」梁中堅還沒有說話,身邊的年輕人卻是說話了。
「志傑,宗。」梁中堅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對柴二娘說道:「秀要用戰船,自然是可以的,更不要,李公子威震山東,更是當今官家的弟子,想用水師戰船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梁將軍實在是不敢當,李璟這次南下,是奉太十命,運送貨物前往杭州見朱大人,原本不想麻煩將軍,只是貨物人員較多,不得已才動用水師戰船,等回去之後,我自會向太師解釋的。」李璟從懷裏取出一份信來,笑眯眯的遞給梁中堅。
柴二娘聽了之後,面色微微一變,瞪了梁志傑一眼,然後卻是笑呵呵的將信搶了過來,說道:「你這人還真是可惡,有了這同行的文書,卻來請我幫忙。這算是什麼?」
李璟心中一陣苦笑,這女子真是厲害,明明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卻說李璟去找她幫忙,然後還讓自己欠了對方一個碩大的人情,真是讓李璟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情。
「既然有太師的信件,自然是可以調動水師戰船的,李公子船隊可稍作休息,明日,就能讓李公子連人帶着貨物一起運到江南。」梁中堅卻是沒有看信件,而是笑呵呵的說道。
「既然如此,李璟就多謝將軍了。」李璟這個時候看的出來,這個梁中堅雖然看上去很是熱情,臉上更是堆滿了笑容,但實際上對自己很是提防,這個時候說出來,擺明了就是送客。他望着一邊正在和梁紅玉說笑的柴二娘,哪裏不知道梁家的意思,頓時微微長嘆了一口氣。梁家的心思很清楚,就是想巴結上柴家,甚至還有一些非分之想。
可惜的是,柴家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甚至可以斷定,梁紅玉後來流落為營妓,與她的父兄有很大關係。只是現在李璟不好說出來而已,當下朝梁中堅拱了拱手,就準備離去。
「李璟,等等,我們一起走。」柴二娘正在和梁紅玉低聲說笑,卻見李璟要告辭,頓時神情焦急,潛意識的想着和對方一起離開。
「柴秀,您和挾至交,可是好長時間都沒有來了,何必急着離開?我已經讓下人準備了滄州的美食,還沒請柴秀品嘗一番呢!」梁中堅笑呵呵的說道。
柴二娘聞言一愣,最後有些為難的望着李璟☆璟卻是無所謂,朝柴二娘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出了梁府。大門外,李璟望着梁府曳,就算是如今錦衣玉食,可是只要站錯了隊伍,眼前就是如同昨日黃花,像那梁中堅,不就是站錯了隊伍的嗎?
也許那梁中堅是為了報恩,或者是有着其他的想法。但是不管是什麼樣子的,站錯了隊伍,就是站錯了隊伍,李璟感到惋惜的卻是梁紅玉這樣的美女,不但相貌不俗,就是身材更是難得一見,矯健的身軀,修長的大長腿,卻是遭遇着世間一切不平事。讓李璟感到惋惜,日後看看有沒有機會救上一救。
在梁府之中的梁紅玉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李璟惦記上了,她被自己的父兄趕了出來,仍然是在練武場上練武,在她不遠的偏廳之中,柴二娘坐在主位上,而作為梁府主人的梁中堅和梁志傑兩人卻只能是坐在一邊。和柴二娘坐在一起的是一個老者,雖然是白銀須,可是面色紅潤,雙目開合之間,寒光閃爍,也是一個練武之人,他是梁府真正的主人,梁紅玉的祖父梁成。
「秀,那李璟乃是昏君的弟子,現在所做的就是為昏君提供金錢,據我所知,李璟和蔡京、高俅等賊來往甚密,這樣的人,秀若是接觸多了,恐怕不大妥當啊!」梁成嘆息了一陣說道:「像他這樣的人,做事不擇手段,擊敗曾頭市就是一個例子,只要他現了我們的一些風吹草動,就會知道我們要的事情,那可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啊!」
「對,祖父,李璟此人現在名聲就是如此響亮了,若是日後,必定是昏君的得龍手,不如現在就將其斬殺,反正在江上,殺了之後,就沉入大江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梁志傑感覺到柴二娘對李璟的態度不簡單,心中有些不滿,頓時出言說道。
「糊塗,在大江上殺人,難道是想我梁家死的更快嗎?」梁成瞪了自己的孫子一眼,他當然知道梁成為何有如此表現,只是望着身邊的少女微微嘆了口氣,柴二娘這樣的人,那是巾幗英雄,柴家最傑出的女子,若是男子,恐怕柴家這個時候也不會窩在滄州了,早就能掀起天下風雨了,這樣的女子氣勢梁志傑這樣武夫能夠得到的。可惜的是,他是自己的獨孫,自己這個做祖父的只能是想盡辦法為他創造機會。
「李璟此人雖然是昏君的弟子,但是此人與昏君不一樣,此人野心甚大,和昏君是走不到一起去的。」正是如同梁成所猜測的那樣,柴二娘這樣的女子又豈會看上樑成,更不要說,她的整個心思都放在復國之上,當下曳說道:「他手下多有錢財,而且日後兵馬能夠輕鬆突破數萬,甚至十幾萬,若是能將此人掌握在手中,我們的勝算就能大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