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烽憤憤不平的罵了一句娘。
這些恬不知恥的傢伙,吃自己的,喝自己的,拿自己的,最後還是沒給自己一個準信,也不想想自己容易麼?現在可好,最終還是要通過招標!早說啊,自己也懶得花這麼多精力金錢賠上,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
一走出酒吧,江烽就感受到秋老虎的威力,江邊沉悶濕熱的空氣似乎讓人的鼻孔都小了一圈,濃密的烏雲籠罩在江畔,預示着一場雷暴雨即將來臨。
「噼噼啪啪」,剛剛來得及走上大街,豆大的雨點便開始落了下來,瞟了一眼馬路兩邊都還看不到出租車的影子,江烽暗自說一聲晦氣,只得扭頭往回跑,看樣子,得淋一身雨了。
剛剛來得及轉過街角,傾盆大雨已經猛然傾瀉下來,整個街道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霧中。
前面不遠處就是那個剛剛出來的酒吧,這一處江畔的酒吧因為可以臨江而觀,生意極好,寬闊的江面可以一覽無餘,大雨傾盆如注,江烽並沒有注意到江面上形成一道扭曲的渦漩氣流,飛速的沿着江面四處遊蕩。
只顧埋頭狂奔的江烽剛剛來得及竄上江畔行人路,只覺得似乎周圍的風聲一下子變得很大,連雨水抽打在自己身上也是格外疼痛,正詫異間,洶湧而來的氣流正好撞上了迎頭而來的江烽,恍然間,江烽只覺得自己身體似乎一下子變得輕飄飄,仿佛驟然間自己青雲直上九霄一般。
「完了!」驚恐萬分的江烽不用猜也知道自己撞上了龍捲風,這江畔每年盛夏時節都要碰上這麼一兩場特殊的天氣,不時有人目睹這種奇觀,只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攤上這種事情,但願自己能夠平安無事的落下來,若能安然無恙,定要上寺院燒香求佛,這大概是江烽陷入昏迷的最後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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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跑不掉!若是束手就擒,我保證你可以得到體面的待遇!」面目尋常語氣卻異常森冷的壯年男子身體半躬擺出一個靈貓捕鼠姿勢,一把柄斑斕鋸齒劍握在手中寒氣森森,雙目如炬,死死鎖定對面目標。
一丈開外另外一個青年男子同樣裝束,黑衣薄褲,軟底短靴,手中纏繞的枯藤索鏢晃晃悠悠,隨時可以發動攻擊。
江烽暗自叫苦,這兩個傢伙的身手都不簡單,看來是早就吊上自己了,難怪自己尚未來得及出城感覺有人跟蹤,若不是城內人多眼雜,只怕對方早就發難了。
「體面待遇?南陽朗朗乾坤之地,卻被一幫妄自尊大的雜碎盤踞,你的體面還是送給你老媽去吧!」江烽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微一用力,腳下泥土崩碎,還好腳下這一層泥土破碎成粉,正好可以排上用場。
面目森冷漢子臉色微怒,動作卻不變,只是緩緩的變換身體角度,看似要選擇一個最好姿勢發動攻擊,「小子,你不用掩飾什麼,我知道你來自哪裏。哼,不自量力!也敢來打我們南陽的主意!」
江烽也不答話,只是悄悄提氣運力將足尖深深陷入泥土中,足尖微微顫動,似有所為,手形空捏,看似握有物件。
「上!」
黑衣青年男子一式側翻,如怪蟒翻身,手中索鏢泛起層層羅網,猛撲而上,連接鏢頭的枯藤瞬間長出無數青蔥翠綠的枝蔓藤蘿,形成一個詭異的枝葉藤網,盤旋着猛罩過來。
而森冷漢子卻猛然的躍起在空中,然後一式奇異的空中縱躍,如惡隼撲兔,直撲而來。
江烽心中也是一凜,沒想到那個年輕人居然也能使出術法武器,也不知道道行究竟有多深,身體向後猛底一傾,雙腿連環伏地掃出,大片的泥土塵渣轟然爆發而起,頓時覆蓋了整個空間,瞬間就在空中幻化成一條擇人而噬的巨大土龍,猛撲而上,濃烈的土腥氣息幾乎要讓人窒息。
「啊?!混沌土龍?!」驚訝之聲幾乎要多了幾分顫慄,黑衣青年腳下就是一軟,幾乎要掉頭逃命。
「狗屁!」見自己屬下是似乎被這突然爆發出來的混沌土龍嚇得魂飛魄散,壯年男子來不及解釋,嘿然前行,右拳橫握,玄氣硬提,臉上掠過一抹紅潮,猛然擊出,「破!」
渾然爆發的拳力攪動着空中的氣旋爆發湧出,撕裂的空氣發出怪異的呼嘯聲,看似兇猛無匹的土龍在這一記狂霸無匹的拳力轟擊下張牙舞爪的龍頭頓時被擊碎成一個空洞,法力消散,整個土龍也化為一陣黃塵呼嘯倒噬,反擊在對方的身上。
強壓住內腑的沸騰的血脈,一抹腥氣從嘴裏湧出,壯年男子一咬牙,正欲再行一步,卻聽一聲厲叱:「看鏢!」
聯想到對手手中一直空捏的跡象,壯年男子心中頓時一凜,莫非這才是這傢伙殺手鐧?連忙墜地翻滾躲避,而對方卻借勢縱身而起,如飛燕入林一般鑽入道旁林中。
面如土色的黑衣青年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羞憤不已,欲待再追,卻被面目森冷漢子攔下,「由他去。」
「啊?!」
「這個傢伙武技不弱,又帶有術符,且心性奸狡無比,莽撞追擊只會得不償失。」面目森冷的壯年漢子搖了搖頭,如果不是自己這個下屬被對方一個土龍術符釋放的術法給嚇住了,那玄機千藤鏢定然能夠將對方鈎住,只可惜自己這個下屬還是見識差了一些,一個土龍術符卻被他看作是真的土龍術法。
也不多用腦袋想想真要是方術師或者方術士,怎麼可能來當一名斥候?什麼時候你見到方術士方術師還能和你大模大樣的拳腳對陣?早就祭起術法來把你給滅了。
「可是這個傢伙來我們南陽盤恆多日,怕是意圖不軌,若是放任他離去,······」
「哼,這一帶都在我們控制之下,他想溜出去,沒那麼容易,畫影圖形立即下發下去,另外把靈息香放出去,讓周邊人手動起來,他跑不了。眼下城內局勢並不清靜,咱們的心思還得多放在城內。」森冷漢子臉上浮起一絲疲憊之色,嘴角也有一抹血絲被他悄然抹去,意態蕭索的向自己下屬揮手示意可以離開,又嘆了一口氣,「風雨欲來啊。」
從樹林外沿悄然伏地,江烽將耳朵貼地小心翼翼的察聽了好半晌確定周圍並無異常,才放下心來,肩頭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痛,不過根據經驗似乎並沒有中毒,江烽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把油液,仔細的撒在創口上,然後一咬牙狠狠的揉動傷口,讓油液能夠儘快滲入傷口。
劇烈的疼痛讓江烽禁不住猛烈的吸氣,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發出聲音,但又忍不住乾咳了幾聲。
沒想到真遇上一個硬把子,這也讓他對南陽的實力高看了幾分,按照他的判斷,對方應該是一個近乎於司兵參軍副手的角色,居然能玩出一手南陽劉氏聞名已久的玄黃霸拳,硬生生把自己用藏在足下的術符祭起的土龍給擊碎,應該是劉氏子弟了,但江烽看得出對方顯然還玩不轉這南陽劉氏嫡傳秘技,強行提振內家玄力發出這一拳的結果就是內腑反創。
站起身來,抖落了一下外衣裏邊的一層灰色紙衣,一層已經浸附在紙衣的淡黃色土性光暈慢慢散落開來,江烽慢慢把紙衣脫掉。
這就是剛才被對方一拳擊潰土龍反噬回來的土系法力,如果不是自己格外謹慎的穿了這一身羅真花了不少心血弄搞出來的木性紙衣,只怕自己當場就得要躺下了。
饒是有法衣護體,但只能消減掉反噬回來的法力,卻無法消除對方擊碎土龍之後的拳力,好在擊碎土龍之後拳力已經削弱到了可以承受的地步,內腑略有創傷,他還撐得住,若是對方拳力在深一層,自己胸骨內腑只怕都要盡碎了,玄黃霸拳可不是誰都能用,更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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