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仿佛只是一瞬間,又仿佛已經經歷了千百年之久。
當古宵意識重新回到身體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裏,一臉的茫然,雙眸無神,畢竟他記得自己已經死了,死亡的氣息此時還依舊在心中徘徊不散,但他居然再一次的甦醒了。
夜晚的冷風透過窗台,輕輕的撩動着他的發梢。眼前是一台閃爍着藍色屏幕的電腦,同時還有一張張木質辦公桌與紙張夾雜在一起的味道透過鼻瓊吸入肺中。
腦海閃爍無數的畫面,但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此時古宵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一臉的震驚望着這個空曠的辦公室。
一百五十平米的辦公室,陳列着十張辦工桌,電腦、打印機、紙張,還有辦公桌上的筆筒,這一股現代世界的衝擊感,令他不由的胸口一陣窒息,一雙眼眸更是瞪的大大的。
通過透明的玻璃,完全可以清晰看到這個燈紅酒綠繁華熱鬧的城市,雖然這不是什麼一線城市,可記憶中的親切感瞬間湧上心頭。
閃爍着光亮的電腦屏幕,熟悉的辦公桌,還有這乾淨整潔的牆壁,當古宵一臉震驚眼中帶着一絲期待與忐忑的複雜的心情艱難的轉過頭,死死的望向了電腦上。
手掌再次觸碰到哪有些溫度倍感親切而又陌生的鼠標,只見電腦屏幕上白色的箭頭開始移動,當滑到右下角處後,一個提示出現,徹底令古宵胸口一陣窒息,臉色更是憋的通紅,眼眸中只有那深深的震驚。
2016.4.4至於後面的星期幾,此時已經不在是他所關注的了,完全是一臉的震驚死死盯着前面的幾個數字。
耳邊傳來了城市中夜晚街道上的汽車喇叭聲,此時古宵才肯定的發現,他重新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眼眸開始無神發呆而腦海中的記憶卻開始不斷翻動起來,2016.8.4這個日期恐怕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這是兩個世界交融,也是進化的開始,同時也是揮之不去的噩夢般的地獄。
還有四個月兩個世界將會正式交融在一起,但這一切在三個月前已經開始了,只不過所有人還不知道而已。
夜晚!辦公室獨留他一人,明顯這是他在加班,普通的公司,普通的工作,和一個看似普通的人。
啪~想通了一切後身體猶如失去支撐般軟軟的倒在了椅子上,古宵開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越是壓迫自己冷靜,心中的悸動卻越大,此時的他仿佛是吃了強力興奮劑般。
就連胸腔內的心臟跳動,他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現在四月,時間還未到,只有到了五月倆個世界才開始交融,八月方才是真正交融在一起形成一個新的世界的時候。
現在悸動的心,亢奮的神經都令古宵不由自主的興奮激動,可理智告訴他必須冷靜下來。
亢奮的神經令他走起路來都有種莫名的激動,古宵走到了洗手間,顫抖的雙手快速的提起水門的開關,唰~水流通過水門開始流動起來發出一陣沖刷聲。
撲~撲~~
手掌不斷的捧起冰冷的涼水不斷在擦拭在自己臉上,想要讓自己躁動的心冷靜下來。
他是一名孤兒,出生在這座城市,成長在這座城市,看似普通人的他,卻有過五年不是普通人的日子。
五年的殺生生涯,從剛開始的激動拉風的感覺到隨後心慢慢的平淡最後直至煩悶,他退出了,從黑暗中走出,再次回到了生他養他的城市,找了一個普通的工作,做起了一個普通的人。
十八歲入行,二十三歲退出,到如今已經二十六依舊還是單身一人。
殺手生涯短短的五年,卻是一輩子的事,沉着、冷靜、孤僻不合群的他一再想要融入這個普通的世界。
視生命如兒戲的他在普通的世界仿佛有種高高在上的不合群性格,雖然極力想要融入,可三年了,從這夜晚只有他一人加班就可以看出,他依舊還不是很成功。
光滑沒有一絲污垢的鏡面上映照着一張有股古典俊美男的臉頰,一張看似不似言笑幽冷的俊逸臉頰,讓他心底也微微有些自得,這是天性。
黑色頭髮已經佈滿了水跡,俊逸的臉頰上更是滴落這豆大的水珠,看着映照在鏡面里的人影,古宵嘴角微微斜起散發出一絲淡淡的邪笑。
這世界!我來了!
唰!一揮衣袖,關上水龍頭,大步的走出了公司,而九樓的辦公室內一台還閃爍着明亮影子的電腦桌上陳列着一張潔白色的紙張,上面依然還有一點水跡侵蝕過的痕跡。
辭職信!白色的紙張最上方赫然映着這三個字。
嘀嘀!
走在車水馬龍,汽車鳴笛聲不斷的道路上,古宵一臉的懷念望着四周,抬頭一望。
只有一個孤零零明亮的月亮出現在天空上,沒有所謂的星辰漫天,在這污染嚴重的空氣中,還有這燈火通明的城市裏,星辰仿佛已經是記憶中的懷念了。
夜色的城市裏,只見一名黑衣男子一臉懷念陶醉的樣子仰望天空,旁邊而過的美貌女子都不禁被其吸引。
尤其是那張俊逸幽冷的臉龐,挺拔的英姿,更是這些美少女的那顆粉色的心跳動的風景線。
耳邊更是不時的傳來『快看,那個男人好俊,仿佛是畫中走出來般』甚至有些女子羞紅了臉頰,猶豫頓挫在原地不時的挪動腳步,仿佛想要來場想來就來的戀愛般的夢幻愛情。
可惜這名男子並沒有原地等待這些剛剛鼓足勇氣準備前行美貌女子,只留了下一個挺拔已經遠去的身姿,身後則是傳來了一聲聲懊悔嘆氣聲,可接着這些女子急忙的拿出手機,點開常用的聊天軟件,迅速的開始搜索附近人,期待幻想中的偶遇。
可惜不管他們那蔥白的手指急速的翻動屏幕,依舊沒有出現幻想中的頭像,後悔懊惱嘆氣的聲音不斷浮現。
而此時已經遠去的古宵聽到後面的嘆氣聲後,嘴角情不自禁的泛起了一絲迷人的自信笑容。沒有任何男子在這種情況下會保持平常心,都會泛起一種叫做得意自信的心情。
再次回到了自己懷念的房屋,這是一座老式的兩層樓房,並不是哪種高樓住所。當黑色的鐵門打開,不大的院子內傳來了一聲歡快急迫的犬叫聲。
汪汪汪~
一條黃色普通土狗猶如吃了興奮劑般,迅速的衝到了古宵腿腳邊,不斷快速的搖晃尾巴,舌頭更是不停的****鼻尖,亂竄着在自己褲腿上蹭着。
此時古宵眼眸中不禁的升起了一團想念的霧氣,蹲下身,狠狠的抱着這個不斷亂舔自己的土狗,臉上盪起了歡樂的笑容。
沒有給他起任何名字,就是沿用大部分農村人叫狗的稱呼,瓣(二聲)溜溜~。
碰~鐵門合上,古宵一臉笑容懷念的向屋裏走去,邊走還不時的伸出手狠狠的摸下它那光滑的頭。
瞬間,這條養了三年的土狗猶如給了天大的獎勵辦,不停的搖晃尾巴,着急的在古宵身邊亂竄,乖巧靈動的眼神以一種祈求獎勵的樣子望着他,希望再多摸幾次。
狗是陪伴在人類身邊最忠實的朋友,它不會要求你買這個買那個,只要你能回到家多撫摸下腦袋,它們就跟吃了興奮劑般開心的不得了,哪怕吃的不好,住的也不好,它永遠不會離開你。
這座二層樓房足足有好幾個房間,只不過除了自己住的外,其餘都空着。嘎吱一聲,打開記憶中懷念的房門,乾淨收拾整齊的臥室出現在眼前。
嗚嗚~激動祈求的聲音突然想起,古宵回頭一看,只見它一臉的祈求搖晃着尾巴蹲在門外望着自己。
不敢進來,沒有主人的要求它不敢進來。普通家庭不讓狗進家,這只要形成習慣,那麼不斷有多大的吸引,它都會望向自己的主人,祈求希望能讓它進去,這就是人類最忠實永遠不會背叛的朋友。
「進來吧。」高興的一揮手喊了聲,頓時蹲在門外的它激動的搖晃着尾巴迅速的竄了進來,不停的在褲腿便磨蹭,不時的抬頭相望,祈求給點獎勵。
看到這裏後,古宵都不由的噗嗤笑了聲,這條傻狗,還是這麼傻,彎腰伸出手掌亂蹭般的摸摸了它的頭便起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這是一間客廳,裏面還有一個屋子便是臥室,只不過兩個屋子打通了而已。一邊走,身後卻跟着一條尾巴,此時古宵沒有任何阻止。
走進臥室後古宵雙目凝重的觀察了下四周,然後拉緊窗簾,鎖上屋子的門,走到了那張雙人床前。
嘎吱吱~這張看似很重卻很輕的雙人床被微微的挪動起來,露出了佈滿灰塵的地面。
看到這裏後,古宵從大腿處掏出了一柄黑色沒有任何反光的匕首,沙沙~鋒利的匕首鋒刃刺進了地板的縫隙中,接着用力一翹。
嗡~看似沒有任何縫隙的地板竟然翹了起來,接着露出了一張簡易就是用鋼筋棍焊接而成的鐵梯。
這時身後的土狗看到後猛然往後一退,接着再往前一撲,死死的望着黑漆漆的底下室,以防出現什麼危險傷害到自己的主人。
看到這裏後,古宵心中閃過一絲暖流,這傻狗還是和以前一樣,真是狗笨的,雖然心中這麼想,可還是忍不住伸出一隻胳膊摟住它狠狠的親了兩下。
「別人家的狗狗都有名字,那麼我也給你起個威風點的名字吧。」看到懵懵無知的土狗依舊一雙黃褐色眼珠子戒備的瞪着黑漆漆的地下室,古宵不由的心中一氣,真是個笨蛋。
雖然這麼想,可古宵還是不由思索的說道:「咱們華夏神話故事中二郎神有隻神犬叫做哮天犬,該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呢?」
想到這裏後,古宵不由的有些腦仁困擾起來,一臉的憂愁望着這雙還依舊處在懵懵無知的眼神。
「要不你也叫哮天犬吧,期待你以後也能成為像神話中的哮天犬那樣,同時你的主人也會成為不比二郎神差的主人。」想不到什麼好的名字後,古宵不由的開心擅自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