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凰和龍騰難得的開始閒話悠哉,享受這靜謐的美好時光。
應家那邊卻亂的成了一鍋粥。
應家
戚氏跟瘋了似的死死抓着應無言,「你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指使丁小鳥害死無遂的。你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此時應無遂身死的消息已經傳到應家。原本應家能更早一點得到消息,只是龍騰暗地施壓,讓消息晚傳回,只是告訴了應無言一人。
應無言倒是沒想瞞着,不過他也不會主動跑去告訴戚氏和應將軍。
如今戚氏和應將軍都知道了應無遂的死,應無言也無所謂。
因為應無言敢說一句,他無愧於心,應無遂的死跟他沒有半點的關係。應無遂的死完全就是他自己活該倒霉,自作孽不可活!怨不了任何人。
應無言對應無遂的死除了覺得應無遂活該外,就只有一點點的傷感。雖然應無遂是戚氏的兒子。在應無言小時候,還沒有強大時,應無遂仗着自己的親娘是戚氏,再加上應將軍心疼應無遂這個小兒子,所以處處欺負應無言,但也沒下什麼狠手。兄弟兩人是有些齟齬,但也沒多嚴重。反正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應無遂這麼年紀輕輕的就去了,應無言心裏也是有些感傷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應無遂還是應無言的親弟弟。
應無言深知戚氏飽受喪子之痛,難得的沒嗆戚氏,也沒冷嘲熱諷,只是在戚氏要動手攻擊他時,移動腳步,輕而易舉地就躲開了戚氏的攻擊。
應無言心裏是有些同情戚氏,但這不代表應無言就要站在那裏傻傻地讓戚氏打。
看看眼前的戚氏,雙目通紅,臉上不施粉黛,面色枯黃,原本喜歡塗大紅口脂的戚氏,此刻唇色蒼白,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水分,乾涸枯燥。
因為應無遂的死,戚氏最起碼一下子老了十歲不止!
方心怡拉着戚氏,應將軍就站在一旁,沒有開口相幫也沒有開口勸阻。
應將軍一向挺直的背似乎一下子佝僂了不少。
軍人是什麼,軍人都是流血不流淚!可是此刻,同樣因為應無遂的死,應將軍這個沙場老將,眼眶也忍不住紅了。
應將軍只有應無言和應無遂兩個兒子。應無言和他感情稀薄,應無遂繼承了戚氏能言善辯的本事,一張嘴巴可會哄人,再加上父母一般都是疼愛幼子,應將軍的確是十分疼愛應無遂這個小兒子。
如今得知小兒子的死訊,應將軍怎麼可能不難過。
人生最大之痛,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不過戚氏比應將軍還要瘋狂,應將軍除了應無遂外,還有應無言這個兒子。可戚氏就只有應無遂這一個兒子!可以說應無遂就是戚氏的命!現在她的命竟然沒有了,這讓戚氏如何能夠忍受!
別說什麼戚氏還有機會生,這麼多年應將軍就只有戚氏一個女人,所有的力氣都花在戚氏的身上了,要是戚氏還能生,戚氏早就生了,哪裏等到應無遂都長大成人了,還是沒有懷上。
戚氏自己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當初生應無遂時,戚氏傷了身子,這輩子怕是只能有應無遂一個兒子了。所以從小,戚氏就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應無遂這個兒子。毫不誇張地說,應無遂就是戚氏的命啊!
現在應無遂死了,簡直是挖了戚氏的心啊!
「應無言是你對不對!是你嫉妒我的無遂,才故意讓丁小鳥害死我的無遂!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啊!你怎麼能這麼做!無遂是你的親弟弟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戚氏現在完全瘋狂了,她認定了就是應無言嫉妒應無遂,所以才故意害死他的!
「我沒有。」要是按照應無言以往的態度,怕是直接沖戚氏翻一個大白眼,甚至連白眼都懶得翻,直接轉身離開。但是這一次,應無言沒有。
「你胡說!」
尖銳滿是怒氣的嗓音簡直能劃破雲霄,聽得人頭皮發麻,應無言不禁皺眉看向戚氏,這女人真的跟瘋了沒有任何的區別。
應無言按捺下心頭的不悅,沒有再看戚氏,淡淡地開口,「戰場之上,生死各安天命,你沒本事,死了就是死了,怪不得任何人。」
「我跟你拼了!應無言,你這話是說我的無遂沒本事所以才活該死在戰場是不是!好!好!無遂既然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跟你拼了!放開我,心怡你放開我!我要給無遂報仇!」戚氏愈發的瘋狂,青絲亂舞,死命地想要掙脫拉着自己的方心怡。
方心怡只覺得自己命苦,當她很想拉着戚氏啊!要不是想在應無言面前留個好印象,方心怡才懶得拉戚氏呢。也不知道戚氏怎麼了,整個人就跟瘋了似的,力大如牛,方心怡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算是把戚氏給拉住。
方心怡一邊下死力氣拉住戚氏,一邊偷偷看向應無言,她表現的這麼好,應無言肯定很感動吧。
誰知,等方心怡滿目希翼地看向應無言,得來的卻是滿心失望,應無言竟然連看都沒有往她這裏看一下,這簡直是讓她生氣啊。
木頭!
方心怡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
方心怡對應無言更加失望了,拉着戚氏的力氣也不禁小了很多,而戚氏這邊卻是愈發的瘋狂,掙脫了方心怡就衝着應無言跑去,想要跟應無言拼命。
面對戚氏瘋狂的舉動,應無言就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側身微微一避,戚氏來不及收住,眼看就要撞到大廳內的桌椅。還是應將軍眼明手快地攔下了戚氏。
戚氏一點都不感激應將軍,拉着應將軍,目露瘋狂,「快!你快去殺了應無言!就是這個小畜生害死我們的孩子啊!快!你快點殺了這小畜生啊!」
戚氏雙目圓瞪,披頭散髮,整個人如同女鬼,再配上她那惡毒的嘶吼詛咒,簡直讓應將軍不敢相信,眼前的瘋婦人真的是他心中一直溫柔賢惠的妻子嗎?這反差真的是太大了!
戚氏現在哪裏在意應將軍心裏是什麼想法。以前為了她自己的地位為了她的無遂,戚氏能在應將軍面前小心翼翼,溫柔體貼,把應將軍的心爭取到她這邊。
可是如今呢,戚氏唯一的兒子唯一的指望應無遂已經死了,戚氏覺得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應將軍本來就比她大上十多歲,現在應將軍活着還好,等到應將軍死了,她還能依靠誰!所以戚氏一定要應無言付出代價,他既然害死了自己的無遂,那麼應無言就去死吧!他就去死吧!
第一次,應將軍的耳根子沒有軟,沒有在戚氏的幾句話下,就動搖自己的心意。
方心怡簡直是驚呆了,自己的姑姑是不是因為表哥的死徹底瘋了,她竟然讓姑父殺了自己的親兒子,就是姑父再愛姑姑,怕是也不會聽姑姑的吧。
難得,方心怡的腦子總算是清醒了一次。
「無言,你跟我說,無遂到底是怎麼死的。」應將軍看向應無言道,想了想,應將軍還是加了一句,「你別跟我說什麼,戰場之傷生死有命。的確,戰場之上的確是生死有命,但你弟弟身邊有那麼的高手保護,不說其他的,最起碼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應無言詫異地看了一眼應將軍,他一直以為應無遂身邊有人保護,是戚氏瞞着應將軍做下的,而應將軍是完全不知道。如今看來,是他傻了,應無遂身邊有戚氏的人保護,應將軍對此心知肚明,完全知曉啊!
應無言不禁笑了,那笑容充滿了苦澀充滿了嘲諷,「果然啊,你眼裏心裏就只有應無遂一個兒子。我這個原配生的兒子在你眼裏就是一根草吧。應無遂身邊有這麼多人保護,他是去上戰場呢,還是去當少爺呢?」
應將軍臉色一紅,支支吾吾,尷尬地移開視線,就是不跟應無言相對視。
可惜的是,應將軍不想面對,但應無言就是要他面對。
「你曾經跟我說過你對我很失望,因為我不是一個好的軍人。」
這話是菊芳當初貪污軍餉,應將軍要對她動手,而應無言死命攔着,應將軍對應無言說的。
如今——
「如今這句話我也要還給你。曾經我以為你不是一個好父親,不是一個好的家主。最起碼你是一個好的軍人好的將軍。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我弄錯了。當初我在軍營,你是什麼資源都沒有給我,就讓我從一個小兵做起。我原以為這是你對所有人的態度。可如今我知道了不是。這只是你對我這個大兒子的態度,對我這個原配生的兒子的態度。你對應無遂可真是慈父心腸啊,你明知道在軍中就是得一步一個腳印,從小做起。可你呢?硬是仗着關係,給應無遂弄了個小校的職位。你明知道戚氏在他身邊安插了這麼多人保護,你竟然沒有阻止,竟然還冷眼旁觀。我要是猜的沒錯,你八成還在裏面插了一手把。」
別說,應無言想的是一點都沒有錯。應將軍的確是在裏面插了一手。
應將軍被應無言說的臉色一暗,的確在應無遂的事情上,他沒有做到公平公正,甚至可以說是偏心眼,甚至違反了一個軍人的準則。
應無言一看應將軍的表情,不禁笑的更加嘲諷。原來這個男人還知道什麼叫做難為情,這可真是難得。
「你弟弟他年紀小,他——」應將軍只覺得自己活了一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身為軍人的傲骨,可如今就是這份傲骨,在應無言那無聲凌厲的視線下,似乎一根根都被敲碎,讓他難堪的恨不得立即死去。
「小?你說的是應無遂?他是十五歲才進了軍營吧。而我當初只有十歲!」
十歲和十五歲比起來,哪個更小簡直是不言而喻。
應將軍再次察覺到自己的臉被狠狠踩在腳下。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說我不是你心愛的兒子,應無遂才是。所以應無遂可以特殊,而我不可以。在我眼裏,你作為父親很失敗,也很讓我不屑。但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好軍人,最起碼是個大公無私的好軍人。如今看來是我錯了,你哪裏沒有私心,你是有私心的,只是你私心的是你的小兒子,從來不是我。」
「不是——不是——」應將軍連連道。
現在他就只有應無言一個兒子了,若是讓這個兒子都跟他生分了,那麼以後誰來繼承他的應家軍!
不可以!這樣的事情,他不允許發生。
「不是什麼?是你不偏心?還是你是一個值得人敬重的無私將軍?你敢當着我的面說,你在應無遂這件事情上,做得無愧於心,做得是一個軍人該做的事情?你敢嗎?」應無言根本就不給應將軍任何逃避的機會,硬生生地將應將軍所有的遮羞布都給揭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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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慶祝189**6869成為本書第十二名解元!好開心!解元隊伍在逐漸壯大!(8中文網 .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