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柔說到這裏停了停,然後看向容凰,只見容凰一張絕美的臉上面無表情,誰都看不出容凰到底是在想什麼,反正昭柔是看不出來。
容凰沒問昭柔這消息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昭柔既然這麼說了,其中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更別提她的身份尷尬,前朝的公主。
南蠻?北漠嘛——
南蠻有純元大公主。因為龍騰幫純元大公主報仇,純元大公主曾經許下諾言,從此南蠻偏安一隅,永無反心。
無論是龍騰還是容凰,都對純元大公主的話半信半不信的,可能純元大公主是值得相信的,但是她一個人代表不了整個南蠻。
所以龍騰對南蠻的監管力度從來就沒有弱過。忽然想到前段日子龍騰的臉色不好過,他對自己說,有些人不太本分,容凰忽然明白龍騰口中那不安分的人到底是誰了,應該就是南蠻和北漠的人了。
「為什麼告訴我呢?你和昭陽都是東楚的公主,你們難道沒想過——」
「沒想過。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本來就是個懦弱沒本事的。在宮裏從來就沒有被重視過。東楚不東楚的,說句沒良心的話,我是真的沒怎麼在意。
至於姐姐,若是沒有經歷過大變,父皇對葉貴妃的無情,這些徹底毀了姐姐對父皇的敬仰之情。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東楚就是毀了又能怎麼樣,我和姐姐過得不是很好嗎?
姐姐雖然嫁到北漠,嫁了一個年紀足以當她父親的男人。在別人眼裏,姐姐很可憐。想來皇后娘娘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我姐姐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可憐。我曾經在和姐姐通信中問過她,難道她就沒有後悔不甘過嗎?
姐姐跟我說,她的愛情早就毀了。所以嫁給哪個男人都是一樣的。在北漠,雖然沒有京城的條件好,就是環境也很差。但是那裏姐姐真正得到了自由,賽馬跳舞,過得無拘無束。北漠王也挺寵愛姐姐,頗有幾分縱容的意思在裏面。
姐姐還說,她在北漠最幸福的就是能為皇后娘娘你做點事情。只要姐姐活着,只要她在北漠,就一定會為皇后娘娘你看好北漠,北漠絕對是不會亂。」
聽到後面,容凰震驚了,「我好像沒對昭陽公主有什麼恩惠吧。」
昭柔搖頭,眸光晶亮地看着容凰,「皇后娘娘說錯了,您對姐姐和我是有大恩的。
我就不用說了。雖然我一直有些奇怪娘娘您怎麼就對我這麼好,好像從您見到我的第一面起,就對我很好。
至於姐姐,在所有人都拋棄姐姐時,只有皇后娘娘您想着姐姐。您給了姐姐尊重,姐姐感激您。也是您一次又一次地勸姐姐不要嫁到北漠,要為自己一生的幸福着想。
可能這些對皇后娘娘您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但是對姐姐,那是彌足珍貴。」
說白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昭陽記住了容凰對她的那一點好,她做的選擇是成百成千地對容凰好。
一時間,容凰心裏感觸頗多,對昭陽,容凰只是因為風鶴軒當初對她太無情了,有些同情昭陽。
倒是沒想到昭陽竟然實心眼到了這個份兒上,竟然只因為當初自己對她的那點好,記到了現在。
這是傳說中的好人有好報嗎?
容凰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哪門子的好人呢。
「你住的到底是太偏遠了,要不住到宮裏怎麼樣?」容凰斂下心頭的萬千思緒,笑着開口提議。
昭柔搖頭,「我知道這是娘娘對我的一片好意。只是在外面住慣了,享受慣了那平靜悠然的生活,皇宮不再是我想住的地方了。
這次進宮,看着這巍峨雄壯,富麗堂皇的宮殿,我只覺得這像是四四方方的籠子,徹底把人給困住了。」真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是怎麼在這裏住了十多年的。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是一場夢啊。
容凰又和昭柔說了許多話,昭柔一一聽了,並且送上了給圓圓的滿月禮,「小皇子滿月禮那天人太多了,我就不參加了。提前送上禮物。」
昭柔將一長長的紅盒遞給一旁的金桔。
昭柔離開後沒多久,龍騰回來了。
龍騰跟往常一樣,先是逗弄了一會兒醒着的圓圓,然後才找了個位置坐下。
其實龍騰更想的是坐到床上,只是容凰彆扭的不得了,老是覺得她身上好像是有什麼臭味似的,堅決要龍騰離她遠一點。
龍騰當然是沒覺得容凰身上有什麼臭味,只覺得容凰身上的奶香味濃濃的,很好聞,讓人聞着聞着就想要吸一口,嗯,那滋味兒一定很美妙。
容凰不知道龍騰的想法,否則肯定給龍騰一個大白眼,丫的,她正在坐月子呢,你個無恥的男人還成天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這就是容凰最深刻的想法了。龍騰那男人真的是不要臉啊!
當然,龍騰是不會覺得自己不要臉了,他只會覺得自己太好了。這就是龍騰。
「怎麼了?方才是昭柔來過了吧。她跟你說什麼了,你臉色似乎很沉重啊。」容凰每天要見什麼人,龍騰這裏自然都是知道的,甚至都是有消息的。
昭柔來見容凰,龍騰自然是同意的。龍騰也從容凰這兒知道了,她一直待見昭柔,就是因為昭柔長了一張和魅一模一樣的臉。
說實話,龍騰真的是無法想像,容凰口中的魅怎麼會長了這麼一張臉的,真的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啊!
想想昭柔那小白兔的性子,就是說話稍微說重一點,她都會害怕的掉眼淚。可是容凰口中的魅,雖然龍騰還沒見到人,可是從容凰的話中,龍騰就能總結出,那什麼魅根本就是一個豪放,無厘頭,甚至是有些下流好色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配上昭柔那張臉,真真是讓人覺得古怪的不行。
容凰也沒遲疑,把昭柔說的都跟龍騰說了。
龍騰一直靜靜聽着,狹長的鳳眸時不時掠過陣陣精光,鋒利的如同刀芒。
「不枉費你對昭陽和昭柔兩姐妹這麼有心,這兩個倒不是白眼狼。把你的恩情都放在心上了。」龍騰淡淡地開口。
容凰秀眉一皺,「是真的?南蠻和北漠真的不安分?」
「北漠還好。一開始北漠王肯定真的是被說動了。畢竟是高高在上的王,哪能喜歡一直被人壓在頭頂上呢。」
「不喜歡被人壓在頭頂上,這是很正常的。可是最起碼得看看自己的實力,拿雞蛋碰石頭,那就太愚蠢了。」容凰嘲諷道。
很顯然,龍騰就是堅硬無比的石頭,北漠王就是一輕輕就能破碎的雞蛋。
「昭陽嫁到北漠倒是真的不錯。也不知她跟北漠王說了什麼,打消了北漠王心中那愚蠢的念頭。還把跳的最活躍的呼哈達給關起來了。
若是北漠王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安分守己,我都打算讓黑甲衛的兄弟去北漠逛一圈再回來了。」
容凰嘴角抽搐地看着龍騰,他還真是好意思說,黑甲衛出動哪裏是去逛一圈,肯定是要踏平北漠吧。就算沒踏平,也一定是要大重創北漠。北漠沒個十幾年絕對別想恢復元氣。
據說當年龍騰率領黑甲衛可是把北漠王給折磨的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就是容凰也曾聽到過,北漠王被龍騰率領黑甲衛重創逃回北漠,有好長一段時間,只要聽到龍騰和黑甲衛的字眼,就會嚇得渾身戰慄,這個病整整延續了一年,後來才慢慢恢復正常。
說是恢復正常了,但是北漠王也是最聽不得龍騰和黑甲衛。
就這麼個已經被黑甲衛和龍騰嚇破了膽子的北漠王,竟然還想玩兒獨立?
真不是容凰看不起北漠王,而是北漠王真的讓人沒哪裏看得起的。那個男人太愚蠢了好嘛,一個連膽兒都被嚇破的男人,你說他還能有什麼勇氣對抗,就算是憑着一時之氣努力對上了龍騰,但是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時候輸是無疑的!
「其實我對昭陽也沒怎麼樣。對昭陽,只是因為她愛戀表哥,可是表哥對她無情,出於同是女人的立場,我還是有些同情她的。所以在力所能及範圍內多幫了一點。那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倒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在意。」
「娘子,你不僅是對昭陽。你好像對每一個女子都是這樣。我印象中就有比較深刻的,那什麼凌冰心不知道天高地厚,她都敢這麼冒犯你了,你也沒拿她怎麼樣,一點皮肉之苦也沒讓她受。
對了,別說那什麼凌冰心了,還有魏明蘭。她之前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你,除了她害圓圓,其他的幾次,你也是都放過人家了。
娘子啊,你對女子真的是太善良太大度了。我就沒見過比你還善良大度的了。」
龍騰說的還只是其中幾個,還有更多的,但是顯然容凰沒想再說了。
容凰眨巴了一下眼睛,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真的是,對女人,容凰能手下留情的都手下留情了,只要沒觸犯到她的底線。
「我沒你說的這麼心慈手軟吧。我只是覺得古代的女人不易,地位低微,承擔的太多,這個社會對她們也太過不公平。
有時候我看着她們壓抑的臉,我都覺得牙疼。然後我就會想到魅。魅比她們真的是強太多太多了。
魅總是暢快的笑,暢快的玩兒——可是我見到的那些女人——」
當然容凰在現代過得也是挺自在的。但是容凰一向不怎麼喜歡情緒外放,她也喜歡笑,只是那笑容從來沒有到達眼底罷了。
龍騰撇了撇嘴,心軟就心軟了。
算了,她娘子心軟一點就心軟一點吧,龍騰也不管了,反正有他在,什麼事情都輪不到容凰操心,她只要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每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就成了。
「對了,不是說南蠻和北漠嗎?你怎麼岔開話題了。」
「北漠現在是安分的很。可是誰知道北漠王會不會耳根子軟,又被人給勸動了。不過娘子放心,北漠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龍騰能這麼說,顯然是胸有成竹了。
「南蠻呢?」
容凰問到南蠻,龍騰眼底划過絲絲寒芒,掩藏的極好,沒有讓容凰看到。
「純元大公主之前在東楚呆的時間太長了,南蠻和東楚離的太遠了。儘管大局還掌握在純元大公主的手上,但是其他的嘛——」
顯然,龍騰對純元大公主不是那麼的看好,甚至還是有些對純元大公主做事的不滿的。
容凰皺眉看着龍騰,「南蠻出事了?」
「幾個跳樑小丑在蹦躂,不用擔心。」
「說的這麼輕描淡寫,好像什麼都沒放在眼裏啊!不過提醒你一句,小心什麼叫做陰溝裏翻船哦。」
「娘子放心,為夫這條船是絕對不會翻的。為夫不會讓娘子出任何事情的。這一點,娘子儘管放心好了。」龍騰輕輕揚起眉頭,帶起無限的誘惑,看得人真是想再上面咬上一口。
容凰看的有些面紅心跳,龍騰這廝真的是越來越無恥了,好像一直都在勾引她似的。
勾引?
這個詞躍入容凰的腦海中,容凰猛地一激靈,好像從她坐月子起,龍騰每次來看她,真的是有在勾引他!
這個男人真是過分!難道不知道她在坐月子!
難道龍騰以為只有男人是有谷欠望的!女人就沒有了嘛!
當然,這些話容凰是死也不會跟龍騰說的。
龍騰這廝平時就很縱慾無度了,體力好的讓容凰吃不消。要是容凰敢再說什麼挑撥的話,現在龍騰是不能拿她怎麼樣,可是容凰敢說,龍騰等她出了月子,一定會全都還給她的!
想想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男歡女愛後,男人的體力咋麼好,還是神清氣爽的,可是女人呢?那真是倒霉的不要太倒霉了,在床上累的連動都不高興動一下。
「娘子,你在想什麼?」就在容凰咬牙切齒地想着不公平時,龍騰的五根手指在容凰的面前晃蕩。
容凰回過神搖頭,「我哪裏在想什麼。既然你心裏有數,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想起南蠻,倒是想到十三皇子那小人兒。就是不知道他在南蠻過的怎麼樣。」
容凰對十三皇子還是挺有好感的。
「他過的很好,你放心吧。」東楚老皇帝所有的兒子都被龍騰害死了,只有是十三皇子活着。
「可是南蠻現在不安穩,萬一——」當了母親,容凰的心倒是越來越軟了。
「不會有萬一。鬧不起來的,就那麼幾個人。況且純元大公主又不是死人,別把她想的這麼沒用。
若是連自己唯一的外孫都保不住,她活着做什麼。」
容凰再想說什麼,也閉上了嘴巴不再開口。
容凰總不能開口要求龍騰派人保護十三皇子吧,容凰是絕對不會這麼說的。他們交情還沒有好到這個份兒上。
對了,還有最重要的,那就是人家親娘親外祖母都在呢,哪裏輪得到他們操心。
容凰要操心的現在只有這一大一小兩個人。
*
岳爭和南宮曄正在京城的大街上晃悠。
圓圓的滿月禮還有一段日子,他現在一直待在皇宮也是無聊得很,反正又見不到師妹,出來逛逛也不錯。
話說,京城的街道,岳爭也已經很久沒有逛過了。
似乎京城的街道比之前更好了。由此可見,龍騰這皇帝當的不錯啊。
「騰凰帝的確是治理有方。」南宮曄看着眼前繁華的景象,忍不住感慨。
要知道騰凰新立,內有東楚餘孽,南蠻和北漠不穩,外有三國虎視眈眈,在這樣的情況下,龍騰能把國家治理到這份兒上,真心是很不錯了。
雖然岳爭和南宮曄是匆匆趕路來到騰凰,但是一路上總是要休息,要給馬兒吃吃草,人也要吃東西。經常會停下來,在騰凰境內,倒是能看到百姓安居樂業。
「你也別只夸龍騰啊。我呢!」岳爭對着南宮曄挑眉。
「你還有很多要做的。」南宮曄深深看了一眼岳爭道。
岳爭笑了笑倒是沒說什麼,的確他還有很多要做的。他的母后為他留下了一個乾淨的朝堂,他不會辜負他的母后的。
只是南宮曄這可惡的,說兩句誇誇他不行嘛!就是騙他說,他比龍騰強,難道這也不可以嘛!
南宮曄:我不會說謊話。
岳爭:滾!
岳爭正要拉着南宮曄逛,忽然一個人影吸引住了岳爭。
南宮曄循着岳爭的視線看去,只看到一穿的不怎麼好的女子進了藥鋪。
「你難道是看上那女子了?」如果是,南宮曄會覺得欣慰的。岳爭總算是走出來了。只是這眼光有些差。
岳爭翻了一個大白眼,「我的眼光有這麼差嘛!只是那人好像是熟人。就是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
「是你的舊情人?」南宮曄嗤笑道。
「滾遠點!我像是這種人嘛!」
南宮曄定睛看着岳爭,看了好一會兒,才重重點頭,「是的。」
岳爭差點沒噎死,這個可惡的!
經過這麼一番插科打諢,岳爭總算想起那女子是誰了。
「我想起來了,王明娟。」
南宮曄對王明娟是沒有半點的印象,他根本不知道王明娟是誰,自然是不需要耗費什麼功夫去記這麼一個人。
岳爭之所以對王明娟還有印象,是因為當初王明娟實在是太煩了,在他還是東楚小皇爺時,只要逮到機會就要找他去救她的的母親,那時候岳爭對王明娟真的是印象深刻啊,完全是覺得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煩人的女人。
「你這麼看着人家姑娘做什麼。難不成你真的——」
「真什麼真!我是沒見過比這個更煩的姑娘倒是真的。」岳爭摸着下巴,沒好氣道。
「既然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了,你在意這人做什麼。你拉我出來不就是要逛街的,還逛不逛。不逛我走人了。」南宮曄可沒興趣跟岳爭待在這裏注視一個姑娘家,有意思嗎?很顯然是沒有。
岳爭摸着下巴,忽然知道什麼不對頭了,「她怎麼會在京城。不是說她一家子都已經離開京城了。」
因為當初王明娟真的是煩到了岳爭,所以他還特地關注了一下這煩人的姑娘,知道這王明娟一家子都不好過了,岳爭還開心了一下。
別把岳爭想的多好,沒入他心的女人,還讓他覺得不舒服的女人,岳爭不出手整治一下,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岳爭打量了一下王明娟進的鋪子,不是其他地方,竟然是藥鋪。
岳爭眼底的神色愈發不明了。
好一會兒,王明娟才從藥鋪出來。
「你去藥鋪打聽一下,那女人方才進去是做什麼了。」岳爭是真的有些好奇王明娟進去是做什麼了,他相信王明娟肯定是沒有做什麼好事,這是岳爭的直覺。
作為帝王,岳爭的直覺有時候比起女人所謂的第六感都不知道要強悍上多少。
「是,主子。」岳爭身後一相貌普通的男子立即領命。
南宮曄瞥了一眼岳爭,涼涼道,「就算是你不喜歡那姑娘,可也沒必要這麼關注人家吧。」
到了這時候,南宮曄也不說岳爭喜歡王明娟什麼了,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岳爭是不喜歡王明娟,甚至還有些厭惡。
可就算是這樣,王明娟現在穿的這麼差,很顯然日子過得不怎麼樣,而岳爭已經是一國之君了,有必要再為難一個姑娘家?
「你不懂。」
這是帝王對陰謀的一種敏銳感覺。
「我懂,你的小肚雞腸。」
岳爭差點沒被南宮曄給氣笑了,這個可惡的男人!最讓人生氣的是,這可惡的男人竟然還是他的親哥哥,這更是讓人生氣啊。
岳爭在心裏腹誹了好多遍。
岳爭的人辦事還是很靠譜的,很快,進藥鋪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她是進去做什麼?」
「啟稟主子那女子方才是進去買催情的藥。」
南宮曄挑眉,看來那女人真不是一個善茬,買的是催情藥,無論是用來做什麼,反正不會是好的。尤其是那女子還是小姐打扮,她還沒嫁人呢。
岳爭給了南宮曄一挑釁的神色,「聽到沒有。」
「聽到了。只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人家就算買催情藥,那也是人家的事情,反正是用不到你身上,我真不明白,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是不會用在我身上,我當然是不用激動了。只怕是要用在龍騰的身上。」岳爭眼底精光四爍。
南宮曄不可置信地看着岳爭,「你總不能因為不喜歡人家,就這麼亂栽贓吧。」
「我沒這麼無聊。」
岳爭現在也算是想起來了,王明娟此刻的情況可不怎麼好,她一家子都被趕出京城了,她父親如今就只是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吧。
對了,看王明娟身上穿的這麼差,頭上也沒戴什麼首飾,由此可見,她的情況不是一般的差。
可這樣的王明娟在京城,聯想到龍騰下的旨意,京城三百里內的七品以上官員都可以來參加圓圓的滿月禮,想來王明娟是來參加圓圓滿月禮的。
岳爭還是挺關心容凰的情況的,容凰和王明娟的關係可不好,據說還有些齟齬。
如今王明娟又來藥鋪買催情藥,用在龍騰身上的可能性很大。
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聯繫在一起,岳爭對自己的推斷有八成的把握。
南宮曄見岳爭臉上的神色不是作假,心立即下沉,「不知羞恥。」
岳爭完美挑眉,「不錯就是不知羞恥。你說一個女兒家,又不是丑的嫁不出了,非要想那些有婦之夫。我都替他們覺得臉紅。」
岳爭一臉的義正言辭,似乎十分為那些墮落的女子感到傷心。
只有南宮曄無語地看了一眼岳爭,這是岳爭能說出來的話?真真是讓人驚訝了。
岳爭怎麼不看看自己,他就是一直惦記着有夫之婦!還有臉說人家惦記着有婦之夫?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王明娟嗎?要不要直接解決——」
「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呢!雖然這女人的確是討厭了一點,但是也沒到要直接解決人家的地步啊!真是太粗暴了。
你得好好學學我才是。」岳爭一臉不贊同地看着南宮曄,似乎南宮曄真的讓人心痛一般。
南宮曄嘴角抽搐地看着岳爭,方才看到王明娟落魄,不知道眼底划過笑意的人是誰,他竟然還有臉跟他說這個!這簡直是——
南宮曄深吸一口氣,撇過頭懶得再看岳爭。
在岳爭身後的人,一個個低着頭,心裏不約而同道,皇上也只有在南宮教主的面前才會這麼放得開,至於其他人——
「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你對王明娟到底是什麼想法。」南宮曄對王明娟真的是討厭的不行,真不知道王明娟心裏都在想什麼,竟然買催情藥要去勾引男人,女人無恥淫蕩起來,真的是超出人的想像。反正很超出南宮曄的想像。
岳爭桃花眸中波光流轉,眼底划過若有若無的算計,「當然是——幫上一把了。」
「你瘋了!」南宮曄不可思議地開口,他真有衝動往岳爭的臉上摸摸,這到底是不是岳爭了。
「別這麼看着我,我說的是真的。」岳爭收起嬉皮笑臉,認真地看着南宮曄。
正是看出了岳爭眼底的認真,南宮曄才更生氣。
「你瘋了!」
是瘋了!明明猜到王明娟是打算做什麼,不阻止不說竟然還要推上一把。
岳爭這麼做的目的,不言而喻,不就是因為看不慣龍騰,想給龍騰添堵嘛!
岳爭還記不記得,這一招不僅是給龍騰添堵,同樣也是給容凰添堵!
南宮曄真想問岳爭一句,你是真的愛容凰?明知道這種手段幼稚,竟然還要使用。
南宮曄臉上的表情真的是太明顯了,岳爭一眼就看穿了,也是南宮曄希望岳爭看穿他的想法。
「別這麼激動。就算我去推一把又能怎麼樣?你以為龍騰會上當?
不會的,王明娟想成功的可能性是零。你還這麼擔心做什麼。」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讓你攪和了,萬一成功了!那該怎麼辦!
況且你就不擔心,若是讓她知道了,她會生你的氣。
你可千萬別忘了,你還想着聯姻呢,就你做的事情,就是我也不樂意跟你聯姻。」
岳爭自然是聽懂了南宮曄說的,容凰會生氣,但是——
「你可真是胳膊中往外拐!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親哥!」
親哥!
南宮曄眼底有些愣怔迷惘,他和岳爭之間雖然比較隨意,但是他們從來就很小心地觸碰「哥哥弟弟」的字眼,可是現在——
「放心,我有分寸,我知道該怎麼做。
師妹倒是會生氣。畢竟我做的是有些不厚道。但是這不會影響聯姻的。」
你倒是有自信。南宮曄在心裏腹誹。
「你倒是不客氣。也不擔心自己玩兒過火了。」
「我當然不客氣了。我對自己向來很有信心。況且你就算是對我沒信心,好歹也得對龍騰有點信心的說。」
「你既然明知龍騰不會上當,那你為何——」
「送龍騰一份禮物罷了。也就當是我聯姻的誠意。」岳爭難得正了正神色,一臉認真地開口。
「什麼意思?」
「很快你就知道了。」岳爭別有深意地開口。
南宮曄不再開口,既然知道岳爭有自己的打算,那他也沒必要多說什麼。
「這麼個蠢女人,把皇宮當什麼地方了。真以為她那一點手段能看啊。到時候不知道要我花費多少心思幫她查缺補漏。唉,我就是這麼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啊。」
南宮曄:「……」心地善良?
眾人:「……」無語。
岳爭和南宮曄繼續逛着京城,王明娟的出現只是稍微掀起了一點漣漪,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王明娟還做不到讓他們兩個有什麼反應,她還不配呢。最多也就是逗趣的玩物罷了。
*
「皇上不需要派人看着西嶽皇和南宮教主?萬一——」龍劍對着正在批閱奏摺的龍騰提議。
「沒有萬一。不用擔心。」龍騰頭也不抬地回道。
的確是沒有萬一,如果換一個時候,龍騰可能還要稍微不放心一下,可是岳爭和南宮曄是來參加圓圓的滿月禮,這就註定了他們什麼都不會做,什麼壞也不會使。
「啟稟皇上,北秦二皇子求見。」
龍騰下筆的手微微一頓,嘴邊牽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仔細看去,那弧度似乎像是嘲諷,又像是好笑。
龍騰和容凰在知道北秦派來的人竟然是秦羽,說實話,還真的是驚訝了一番。
容凰想的倒是稍微更多一點,秦羽來,八成是有沈柔的意思。
真心不懂得沈柔那女人是想做什麼,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討厭,還一天到晚的要刷新自己的存在。
呸呸呸!
不能想了!堅決不能想了。容凰一想到那可惡的沈柔,渾身都不得勁兒的說。
「見,朕自然是得好好見一見才行。」
龍劍覺得自家主子這話除了嘲諷還是嘲諷啊。
秦羽跟着內侍進了殿內,秦羽今日穿着一件石青色直綴,容貌漸漸張開,不再是之前那副幼稚的樣子,不過龍騰覺得,秦羽怕是半點長進都沒有,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見過騰凰帝。」秦羽覺得龍騰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按捺下心頭的怪異,老老實實地給龍騰行禮。
「二皇子不必客氣,來人啊,還不趕緊給二皇子搬張椅子,怎麼做事的。真是不知道分寸。」龍騰沒好氣地罵道。
「是。」
秦羽心裏的感覺更奇怪了,龍騰既然知道他來求見,不是該早早把椅子準備好才是,龍騰這麼呵斥手下的人,怎麼給他一種是在給下馬威的感覺呢?
秦羽仔細想了想,貌似他沒得罪過龍騰吧。
龍騰和容凰對他的態度很奇怪,在他來東楚賀壽時,他就感覺到的奇怪,尤其是容凰那時候欲言又止要說的話,就更加讓秦羽覺得奇怪了。
還有母妃,想到沈柔在他來騰凰時那奇怪的態度,秦羽心裏更不得勁兒。
秦羽一路上都在琢磨,自己的母妃是不是和容凰有什麼關係,要不然她這麼惦記容凰做什麼。
怎麼想怎麼奇怪。
秦羽不說話,龍騰也不說話,主要是他事情一堆,沒看他還有這麼多奏摺沒批閱嘛!趕緊把他手裏的奏摺批閱好了,他還要回去陪自己的娘子呢,誰有工夫管秦羽。
「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秦羽見龍騰從他進來後,就只給了一張椅子做,其他就什麼都不說了,心裏頓時不得勁兒,可是想到他要做的事情,只能按捺下那不得勁兒了。
不情之請?
龍騰挑眉,想到所謂的不情之請,龍騰看向秦羽的眼神愈發的微妙,沒錯就是微妙。
既然都知道是不情之請了,那就不該說。
也不知是龍騰臉上要表達的意思太過明顯了,還是秦羽聰明了,反正秦羽就是看懂了龍騰眼底的意思。
這讓秦羽心裏愈發的不舒服。
要知道秦羽在北秦可是一直被人寵着捧着,沒想到來了一次騰凰,竟然被人這麼下臉。
「我想求見騰凰皇后。」
「二皇子該知道,皇后正在坐月子。你一個男人——哦,朕說錯了,連加冠之禮都還未行的,怎麼能算男人呢。應該說是男孩兒。」
秦羽瞪大眼睛,死死瞪着龍騰,竟然說他不是男人!這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龍騰才不管什麼侮辱不侮辱呢!
秦羽想去見容凰,想都別想!
龍騰倒不是覺得秦羽有什麼不好的心思,秦羽是容凰的同母異父的親弟弟,按理關係是挺親近的。
可問題是,容凰對北秦那堆人一向沒什麼好態度,見了也是讓容凰生氣,娘子正在坐月子,怎麼能因為無關緊要的人生氣呢!
「我可以隔着屏風,我只是有些事情想問問騰凰皇后。」
是的,秦羽是想問容凰,她和自己的母妃到底有沒有關係!
這件事纏在秦羽的心裏,簡直是讓秦羽抓心撓肺,恨不得立即有一個答案,無論這答案是什麼,總歸有一個明確的答案,這對秦羽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皇后正在坐月子,聽不得煩心事。」龍騰輕輕道。
「我不會煩到騰凰皇后,我只是——」
「二皇子,雖然朕知道北秦不通禮儀,性格野蠻粗俗,但是你硬是要去婦人坐月子的房間,你到底是想做什麼!」龍騰的聲音漸漸變得危險,壓得秦羽心頭都喘不過氣,這就是壓力!龍騰帶給秦羽的壓力!
還有龍騰的話,簡直就是過分,簡直是把整個北秦都罵進去了!要是他繼續堅持,不就是承認了北秦不通禮儀!都是野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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