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奇妙的,所以讓生活在其中的人也變得奇妙起來。
一個人會擁有各種各樣不同的感情,正是由這些感情才組合成一個完整的人。
但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林飛揚一直覺得自己很孤獨。
這種孤獨無法消除,異味他的基因決定了一切。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因為基因,他總是會不經意的封閉自己,因為他不想別人把他當成一個怪物。
但現在,他知道,原來他並不是孤獨的活着。
在這個世界的其他角落,有像他一樣的人也在承受着基因改變身體帶來的巨大痛苦,也像他一樣恐懼着死亡一步步逼近。
他看着絕望頹廢的傑拉德,忽然間對這個傢伙沒有了一絲恨意,反而有種同類惺惺相惜的錯覺。
因為換位思考,如果換做是他的話,得知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能救自己的命,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為了找到波比,他也殺了很多人。那些人里也有無辜的,但人性都是有弱點的,絕大部分人都會做出和林飛揚一樣的選擇。
林飛揚不是聖人,他或許擁有超越普通人的力量,但他的內心,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林飛揚衝着牧主點點頭:「你們的目的就這麼簡單嗎?抓我過來研究,然後救你們的人?」
牧主苦澀一笑:「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你不清楚傑拉德和那九位長老對我們的重要性。如果沒有他們,我們聖殿的地位將會在四大牧區里直線下降,再也無法向從前那樣領導其他三大牧區。同樣,也無法和羅馬教廷對抗。」
林飛揚聳聳肩:「我以為,你們教會的發展靠的是信仰,原來也需要武力!」
牧主冷笑:「孩子,你太單純了,這個世界有善的一面,同樣也有惡的一面。上帝一隻手握着和平,另一隻手則緊握着懲罰。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想要達到絕對的權力之上,沒有武力的幫助,就算上帝親自降臨到這世界也沒有用。」
他問道:「你會相信一個無法創造任何奇蹟的人就是上帝嗎?我想如果有人跑來跟你說他是上帝,你一定會一巴掌扇過去然後把他當成神經病一樣叫他滾蛋吧。」
林飛揚說:「我想我還會把他送進精神病院。」
牧主攤開手:「你原本是我們的希望,但現在看來,一切都完了。聖殿的地位終將不保,新的勢力必將會踩着我們崛起。」
「我們也都會死。」傑拉德殘酷的笑着:「沒有一個新勢力會容許有威脅的人活着!我,牧主,還有那些長老們,都會在新勢力的崛起中化為灰燼。」
傑拉德說的很悲壯,很淒涼,讓林飛揚想起了港台電影英雄本色里的橋段。
小馬哥當年同樣無限風光,但最後卻淪落成擦車的瘸子。
他曾經試着抗爭過,但最終的下場是死在槍林彈雨里,這就是英雄的悲哀。
傑拉德和牧主在林飛揚看來算不上英雄,可他們的下場可能會比小馬哥更加悲哀。
起碼小馬哥還有那麼多人記得他,而這兩人如果消失,這個世界恐怕都不會有他們曾經來過的證據,因為新勢力是不會給他們翻身機會的。
他咳嗽一聲:「這是你們內部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牧主和傑拉德同時看向他,牧主呵呵冷笑:「死神先生,你認為還能平安無事的離開嗎?」
「我對你們已經沒什麼用了,你不會想拉着我跟你陪葬,黃泉路上無聊的時候找人嘮嗑吧?」林飛揚呵呵乾笑。
牧主搖頭:「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猜到我不會讓你離開的。即使你現在殺了我們倆,你也走不了。」
林飛揚聳聳肩:「我猜到了,雖然你們已經開始沒落了。但也不想消息這麼快傳開,說不定你們還有重新崛起的機會。而我是唯一可能散佈消息的人,所以.....你們要殺人滅口?」
「對不起了,原本我很欣賞你。如果沒有這件事,我倒是想和你成為朋友。」傑拉德慘澹一笑:「我不想殺你,只想請你留下來。見證我們重新強大,或者.....見證我們的失敗和死亡。」
牧主起身:「你最好不要反抗,塔的下面現在最少有四十個高手,每一個都比你的實力強。」
林飛揚嘆口氣:「你們確定要把我留在這兒?」
「當然!」牧主點頭:「為了聖殿,我不得不這麼做。」
林飛揚聳聳肩:「如果我告訴你,有辦法治好你的人,你依然不放我走嗎?」
「什麼?你能治好?」牧主和傑拉德同時驚呼,傑拉德的眼裏更是露出希望的光。
林飛揚點頭:「我已經找到了辦法,如果給我時間的話,用不了兩個月,我相信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但前提是,你們必須放我走。」林飛揚。
「不可以相信他。」牧主搖頭:「他只是想離開這裏,根本不可能有辦法解決。」
林飛揚呵呵一笑:「你別忘了,我很快也會和你的人一樣。所以,我離開也是要救我自己的命。你認為,我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我相信他。」傑拉德說。
牧主激動的說:「你相信他?你了解他嗎?你憑什麼相信他?」
傑拉德一字一句說:「我還有資格不信嗎?這個世界上沒有治好我的辦法,可他說有,我只能相信他。」
「可萬一他要是騙了我們怎麼辦?」牧主問。
「那他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傑拉德看着牧主:「你看到我的樣子了,他很快也會變成這樣,基因會殺死他的。」
牧主沉默了,內心做着激烈的抗爭。
傑拉德誠懇的說:「牧主,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成功,我們就會重新領導其他三大牧區......」
牧主閉上眼,他被說服了。
「我會派人跟着你。」牧主盯着林飛揚。
「我不需要保姆。」林飛揚笑道。
牧主冷笑:「你以為自己現在很安全嗎?米國那邊已經盯上你了,你的處境很危險。我派人不是當保姆,而是給你做保鏢的。」
林飛揚微微一笑:「這麼說,我們成朋友了?」
牧主點頭:「如果你成功,我們教會就欠你一個大的人情。將來無論發生任何事,哪怕你要顛覆一個國家,我們都會全力幫助。」
林飛揚笑着伸出手:「那就一言為定,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