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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春色之千金嫡妃:【第一章】私奔,甜蜜

    一連五天大雨,眾人一直被耽擱在驛站無法前行。到了黃昏時分,總算出了太陽,顏博舒心一笑:「明天可以上路了!」

    他們不趕時間,便多留了一晚,一些急於上京的旅客,卻是雨剛停便策馬離開了。這裏離京城不遠,若腳程快,天亮能夠抵達。

    一樓,廖子承、華珠、顏博點了一桌酒菜,開始用晚膳。

    今兒趕巧,有位說書先生,見滿堂客多,便起了賺錢的心思,與掌柜的交涉一番後,執一柄摺扇,備一壺清酒,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大千世界的奇聞異事。

    &佑成帝三十八年,被咱們北齊壓制了三十餘年的胡國突然殺出一匹黑馬,其人才貌雙全、舉世無雙!用起兵打起仗來更是有如神助!短短三月,他率領胡軍攻破我北齊防線,殺入我北齊境內,一連掠奪城池十、三、座!朝中派了十多名熟知兵法謀略的將軍指揮作戰,結果全都敗在了此人手上!你們可知此人是誰?」

    &一名壯漢好奇地問。

    &老將軍的關門弟子!」

    &全場一片譁然!

    說書先生撩開下擺,一腳踩在了凳子上:「二十多年前,一個風雪飄搖的夜晚,染老將軍下朝歸來,在路邊撿到一名裹在襁褓中、哭得聲嘶力竭的小男嬰,那娃娃生得粉雕玉琢,好生可愛,一見到染老將軍便止住了哭泣,睜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那可憐的小模樣,把染老將軍的一顆心都給溶掉了!可誰能想到,這個因一時的惻隱之心而收留在家的天才男嬰居然是胡國的韃子呢?」

    &呀呀,引狼入室啊!」

    &啊是啊,染老將軍真糊塗……」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議論開了。

    &止引狼入室?還將畢生所學授於了他!」說書先生摸了摸山羊鬍,把摺扇一晃,憤憤不平道,「染老將軍一朝養虎為患,終究鑄成大錯!染老將軍在金殿立下軍令狀,不殺此逆賊,願以滿門性命祭奠邊關的數萬亡魂!染老將軍揮師東上,欲親手砍掉那逆賊頭顱!誰料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染老將軍非但沒能清理門戶,反倒將自己的一雙腿給搭了進去!聖上急了,染家也急了!染老將軍已是我北齊第一猛將,連他都拿不下的戰役,誰還有法子?難道說……果真應驗了那句話,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胡人韃子要翻身做主奴役咱北齊了?可咱北齊不能臣服胡人韃子啊!他染家數百口人也不能白白給死去的將士賠命啊!這時,染老將軍的孫女兒挺身而出,帶領一隊死士潛入胡國,進行了為期三個月的暗殺,終於將那逆賊剁成了肉醬!」

    &堂內響起了喝彩聲與掌聲。

    說書先生大臂一揮:「胡人韃子沒了軍師,士氣大減,染小姐又即刻率領百萬鐵騎連夜反擊,將胡人韃子殺了個片甲不留!」

    &染小姐果然有當年染老將軍之風範啦!巾幗不讓鬚眉!巾幗不讓鬚眉呀!」一名老者自豪地讚揚着。

    這些,除開染老將軍與胡師的段子,其餘都是記載的內容,華珠已經看過了,但說書先生聲情並茂地演說,依舊讓人覺得精彩。真實事件經過誇大後變成流傳於民間的故事,這才深受老百姓的追捧與喜愛。如果告訴老百姓,咱北齊根本沒有百萬鐵騎,胡國也沒攻佔十多座城池,染老將軍的腿更不是在戰場上弄殘的,大家估計覺得這故事也沒什麼傳奇色彩了。不過那位染將軍力退胡敵、歷經了大大小小上百場戰役的輝煌戰績倒也不是憑空吹出來的。

    &是這樣一位驍勇善戰的將軍,卻在不久前輸給了一位初出茅廬的小子!」說書先生還在繼續,「那人姓廖名子承,福建人士,棺材裏出生,一出生便攜帶陰氣,能在陰陽兩界自由穿梭!」

    &堂內,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染將軍交戰那日,他頭頂倏然冒出一股青煙,化作猙獰的六臂厲鬼,擒了染將軍的三魂七魄!並威脅染將軍,『若不投降,我即刻拉你入陰曹地府,叫你永世不得超生!』啪!」繪聲繪色地說完,說書先生的摺扇猛地一收,發出劇烈而清脆的聲響,如一個天雷忽而爆破,炸得人心驚膽戰。

    華珠挑了挑眉,直勾勾地看向廖子承。

    廖子承喝了一口湯,淡淡地問:「看什麼?」

    華珠眯眼一笑:「我看你頭頂會不會冒青煙啊。」

    &顏博噴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叫小二再換桌新的。」

    四下看了看,沒見着小二,顏博起身去找。

    華珠歪着腦袋問他:「染將軍到底是怎麼敗給你的?」

    &去問她。」

    華珠黑了臉。

    這時,一名身着青衫、外披黑色氅衣的男子擰着一個包袱走入了店內,櫃枱處,他拿出一錠銀子:「給我一間上房,再來兩個小菜。」

    這聲,如春雨淅淅瀝瀝地灑下,也似夏風輕輕柔柔地拂過,莫名溫柔。

    華珠循聲望去,他正好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華珠微微一愣,他卻是柔和地笑了:「年小姐。」

    &公子。」這人,不是被廖子承撞下水的顧緒陽,又是誰?

    顧緒陽拿好收據與碎銀,行至華珠對面,看向華珠與廖子承,淺笑着道:「不介意我一起坐吧?」

    &介意。」

    &意。」

    華珠與廖子承同時出聲。

    華珠不着痕跡地瞪了他一眼,上次把人弄下水還不夠,現在又不許人坐個位子,小不小氣?

    &公子請坐。」華珠指了指旁邊的位子。

    顧緒陽大大方方地坐下,看了看廖子承:「我叫顧緒陽,請問閣下是……」

    &們還沒熟悉到需要互報姓名。」廖子承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

    太沒禮貌了,華珠斜睨了廖子承一眼,決定不理他了,改為問顧緒陽:「顧公子,那日你落水後到底去哪兒了?好多人下去打撈都沒打撈到。」

    顧緒陽抱歉地笑了笑:「我不怎麼識水性,落水後便失去知覺了。等我醒來,被浪濤衝到了岸邊,我想着你可能會着急,換了身衣裳便馬上回畫舫找你,可是你已經不在了。」

    華珠釋然地舒了口氣:「原來如此,你沒事就好……」

    &謊。」廖子承面部表情地丟了一句。

    顧緒陽的睫羽一顫,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即無可奈何地笑了:「好吧,我那天其實是在等人。」

    華珠不明白。

    廖子承輕輕一笑,含了一絲譏諷:「不是在等你,不要抱有幻想。」

    華珠又拿眼瞪他,真懷疑他是不是吃火藥了。

    顧緒陽再次無可奈何地一笑:「真是……一點兒餘地都不給我留哇。實不相瞞,年小姐那天應該是認錯人了,我不是年小姐的相親對象。不過我看你打扮得很漂亮,又完全不認識我,猜你可能是跟人約在了畫舫相親。我從沒有過這樣的體驗,覺着好奇,便跟年小姐聊了起來。請年小姐原諒我的孟浪,我並非刻意為之。」

    說着,雙手捧起酒壺,為華珠斟了一杯酒,「請年小姐接受我的歉意。」

    華珠眨了眨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顧緒陽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後面船身遭到重擊,我落了水,就乾脆遊走了。不過我辦完事真的有回畫舫找年小姐……」

    不待他說完,廖子承站起身,在他詫異的注視下牽起華珠的小手,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顏博端了一盤子菜過來:「咦?人咧?」

    洗漱完畢,幾人熄了燈歇息。想着明天便能見到闊別半年的父親,華珠很激動。可不知為何,明明這麼激動,卻一挨枕頭邊沉沉地睡了過去。

    春天的夜,幽冷孤寂,偶有幾聲馬匹的呼呼,和幾句醉漢的夢語。其餘地方,一片安寧,連守夜的夥計都歪在板凳上均勻地呼吸。

    突然,後院驚聞一聲噼啪之響,似有人踩斷枯枝,也似有馬蹄踏破翠竹。

    緊接着,一陣火光閃耀,驛站淪陷了。

    馬廄里發出驚恐的馬嘶,驚醒了聽力敏銳的掌柜。掌柜的連衣裳都來不及穿,便奪門而出,挨個兒拍門:「着火啦!着火啦!快出來救火!快起床啊!着火啦!」

    火苗快速燒進了華珠房間,窗簾、桌布「呼」的一聲點着了。

    華珠熟睡的臉被火光映得通紅,渾身被熱氣熏得冒汗。可她依然睡得香甜,不知生死懸在了一息之間。

    火勢漸大,像惡龍張開了大口,瞬間撲向床上的華珠。

    哐啷!

    門被踹開!

    顧緒陽奔了進來。

    濕噠噠的他提起水桶,將被子潑濕,隨即裹着昏迷不醒的華珠衝出了火場。

    屋外,暗箭如雨,鋪天蓋地而來!

    廖子承掄起一塊門板擋住了顧緒陽與華珠。

    錚錚錚錚!

    箭雨將門板刺成了篩子。

    流風飛上高空,射出一排銀針,在東南方殺出了一塊缺口。

    廖子承從顧緒陽手中奪過華珠,抱着她一躍而下。

    顧緒陽伸手去抓,卻被流風一腳攔住。

    廖子承抱着華珠上了一匹千里良駒。

    顏博與七寶救出巧兒、香荷與秀雲,與流風一起保護她們離開。

    天邊,新月如鈎;身後,暗器如潮。

    廖子承一手抱緊毫無知覺的華珠,一手勒緊韁繩,神色凝重地馳入了一片樹林。

    不知奔走了多久,千里良駒突然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再沒了生息。

    廖子承將華珠死死地護在懷中,良駒斃命的一刻,側身一滾,撞上一刻了槐樹。後腦、脊背與胸口俱是一痛,廖子承暈了過去。

    天微亮,一陣冷意襲來,華珠驚醒,睜開了眼睛。發現周圍不是簡潔明亮的房間,而是混合着泥土芬芳的小樹林。自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抱在懷中……

    華珠眉心一跳,猛地坐直了身子。

    這是什麼情況?


    她好端端的不在房裏睡大覺,居然跟廖子承「野戰>

    &你醒醒,喂!餵>

    叫了幾聲沒反應,華珠暗覺不妙,以廖子承的機敏,早該在她醒來的一顆有所警覺,可眼下,她竟怎麼叫也叫不醒他了。

    華珠俯身,用手碰了碰他額頭,好燙!

    &子承,廖子承你醒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裏?其它人呢?我姐夫和巧兒她們又去了哪裏?」華珠一邊焦急地問,一邊推了推他肩膀。

    劇烈的疼痛令廖子承從昏迷中抽離,他緩緩地睜眼,曾經如老鷹一般犀利的眼神,而下一片渙散:「聒噪。」

    還有心情開玩笑,應該沒大礙吧?華珠自我安慰了一番,扶住他肩膀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廖子承緩緩坐起來,側靠着槐樹,喉頭滑動了一下:「背部中了暗器,看能不能拔出來。」

    &華珠喘息着應下,顫抖着雙手解了他腰帶與扣子,又繞到身後,緩緩剝開他上衣,露出寬闊健碩的肩膀,與閃動着點點銀光的脊背。

    他的肌膚,觸感如玉,細膩美好。

    華珠的指尖猛地收回,抖了抖,又再次摸上閃着銀光的地方。

    她醒來時是壓在他身上的,平躺的姿勢,在負重的情況下,使得背部的銀針整根沒入了身體。華珠仔細數了一遍,總共十一針。

    心口一縮,華珠又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馬,已經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他一定躲得開,或者至少,不會中這麼多暗器,也不會被壓得整根沒入身體。

    華珠的鼻子有些發酸了,吸了吸鼻子後,語氣如常道:「你忍着,我開始拔針了。」

    &上手套,當心有毒。」廖子承從口袋裏翻出一雙輕薄的棉布手套。

    華珠戴了手套,緊抿住薄唇,開始拔針。起初,華珠有些手抖,拔了幾下便麻利了。但大部分針容易拔,有一根卻因戳入了骨頭之中,手指的力度無法拔出。

    華珠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將嘴唇貼了上去。

    廖子承的身子倏然繃緊:「你幹什麼?瘋了?」

    華珠沒答話,一口咬住針頭,在他轉過身來之前拔了出來。

    廖子承火冒三丈地瞪着她,她卻吐掉銀針,莞爾一笑:「沒有毒。」

    心底似有什麼閃過,快到連自己也無法捕捉。廖子承又轉過身去,拔出銀針後,身子不那麼疼痛,只是依然沒什麼力氣。

    華珠繞到他跟前,為他一件件地穿好衣裳,又將暗器處理掉,然後挨着他坐下,瞅了瞅那匹死馬,玩笑着說道:「哎,你說我們倆就這麼跑掉,姐夫會不會認為我們私奔了?」

    &想得美。」廖子承閉了閉眼,輕輕一哼。

    華珠笑了笑,又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廖子承漸漸恢復了一絲體力,眸光也染了一分犀利:「殺人放火,你應該是被下了迷۰藥。」

    華珠的眸光涼了涼:「他們想殺掉你、我、顏博還是我們所有人?」

    廖子承淡淡地道:「不清楚。昨晚非常混亂,誤傷的人不少。我們三個,還有那個什麼顧緒陽都有可能是兇手的目標。但四人中又只有你被下了迷۰藥,很奇怪。」

    &什麼奇怪?」華珠問。

    廖子承捏了捏手中的一片樹葉:「我們都沒察覺到你是如何中迷۰藥的,兇手如果想取你性命,應該也不是沒有得逞的機會。除非……」頓了頓,若有所思道,「除非給你下迷۰藥的人,和昨晚追殺我們的人,不是一夥的。」

    華珠蹙眉,嘆了口氣:「我有兩個疑惑,一,誰給我下的迷۰藥?二,我與你們同吃同喝,為什麼只有我一人中了迷۰藥?回房後我可是連口水都沒喝了。」

    &第一個發現你,誰就是給你下了迷۰藥的人。」

    &

    廖子承面無表情道:「我趕到你房間時,你已經被顧緒陽抱出來了。我再慢一步,年華珠,你或許真的跟你的顧公子天涯海角了。」

    &要跟他天涯海角了?」華珠蹙了蹙眉,鼓着腮幫子道,「可他……他是什麼時候給我下藥,又為什麼要給我下藥?」

    &可以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你記得在一樓,他向你賠罪時做了什麼嗎?」

    &得,他給我斟了一杯酒。」言及此處,華珠瞳仁一縮,「我知道了!他雙手捧着酒壺,趁我們不備,用蘸了迷。藥的指尖輕輕擦過壺口,看起來就像是不小心碰到一樣,誰也不會起疑心。然後酒水順着壺口流入杯中,再被我喝下。」

    &本上是這樣。至於他的動機,我暫時不能妄下定論。」說完,廖子承的眼底一片懾人的冰冷。

    想不通的事兒,華珠索性不想了,抬手摸了摸他額頭,依舊有些燙,便問:「冷嗎?」

    廖子承捉住她小手:「不冷。」

    還說不冷?都這麼燙了。華珠看着他蒼白得毫無血色的俊臉,內心浮現起一絲愧疚。睫羽顫了顫,忍住心底的羞澀,跪着直起身子,將他摟入懷中,讓他滾燙的臉貼在自己柔軟的胸口:「這樣會不會暖和一點?」

    呼吸間全是她清幽的香氣,廖子承勾了勾唇角:>

    華珠微紅了臉,也緩緩露出一抹笑來。

    晨曦沖透霧靄,也沖透繁茂的枝葉,照得他們,像聖光下的天使。

    流風找到二人時已是日暮時分,流風背上廖子承,與華珠一起走向停在林子外面的馬車。顏博與七寶帶着三名丫鬟等在驛站。七寶受了輕傷,顏博、流風與丫鬟們都安然無恙。

    幾人上了馬車,迅速回京,半路,廖子承的高熱突然加重,甚至出現了驚厥現象。華珠為他施了一次針,效果並不顯著,只得催促流風將馬車的速度提到極致,爭取早點兒入京。

    他躺在軟榻上,面色酡紅。

    華珠也顧不得害羞不害羞了,就用酒一遍一遍擦着他額頭、腋窩和手臂,希望能讓他的體溫降下來,但也還是沒什麼效果。

    重生後,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焦慮過。若要問華珠為什麼,她其實也答不上來,她就是焦慮,就是坐立不安,就是滿心惶恐。

    &子承,廖子承。」喚了幾句,那人卻仿佛再也無法回應她似的,死死地閉着眼。華珠握住他滾燙的手,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她開始想,這場暗殺到底是誰策劃的?是想爭對誰?如今受傷最重的是他,理所當然會讓人覺得兇手是爭對他。可他,又得罪過誰呢?華珠的腦海飛速旋轉,將她知道的他認識的人挨個兒想了一遍,實在想不出誰有這種膽子和實力在京城附近動手。

    華珠抬手擦了淚,瞟見他桌上的,腦海里暮然浮現起他曾經說過的話。

    &親和顏澈死後,我將佛龕埋在了地底。我告訴自己,這輩子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既然上天想給我一個孤獨的人生,我就孤獨一生。什麼梅莊,什麼詛咒,我統統不管也不問了。」

    &人心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有時候會不受自己控制。又或許,任何一個人的一個細小的選擇,都會產生一系列巨大的蝴蝶效應。」

    &發那天,我將埋了六年的佛龕挖出來。那一刻,我又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梅莊,找出真相,哪怕賠上我的命!」

    華珠抱緊了他,這就是尋找梅莊的代價嗎?

    ……

    抵達京城已是半夜,城門緊閉,不准進出。流風拿出鳳凰令,侍衛大驚,忙打開城門,放了他們入內。

    一行人直接奔往帝師府,王帝師將昏迷的廖子承接入府中,又親自去請了太醫前來。

    顏博則帶着華珠回了年府。

    此時已是半夜,年政遠與大人都不知道他們會在今晚回來,便早早地歇着了。

    房媽媽要叫醒大夫人,顏博不讓,房媽媽便將他帶往一早準備好的院子歇息,又讓翡翠領了華珠等人去海棠院。

    陌生的府邸,陌生的環境。心中想着事兒,華珠竟一點不覺着興奮。

    因知道華珠要回,院子裏配備了丫鬟與婆子,眾人齊齊向華珠行了禮,華珠看也沒看一眼便叫管事媽媽帶她回了房。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廖子承的傷勢,他究竟醒過來沒有?高熱退了沒有?背部的傷勢發炎了沒有?除背部之外,身上還有其它的傷勢沒有?

    無數個有沒有在腦海里轉來轉去,弄得她心煩意亂。

    其實廖子承在經過太醫全力救治後,便慢慢甦醒了,只是虛弱得很,連手臂都抬不起來。直到喝了一碗參湯,才逐漸有了幾分精神。

    此時已是寅時(凌晨三點到五點),折騰了一天一夜的人基本都累壞了,華珠應該也睡了。心中這樣認為着,可廖子承還是艱難地坐起身子,提筆,寫了一張紙條。

    撲哧撲哧!

    窗外,響起了鳥兒煽動翅膀的聲音。

    華珠疑惑地眨了眨眼,掀開被子下床,推開窗子,一隻藍色的小鳥兒蹦了進來。

    &東西,你也睡不着麼?」華珠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它不躲。不知想到了什麼,華珠把它捉起來一看,就見腿上綁着一張紙條。

    &了沒?」

    沒有署名。

    華珠卻眼睛一亮,一種狂喜在身體裏蔓延開來,披了件外套,華珠拿出炭筆,回了一句,「沒睡,你怎麼也不睡?退熱了嗎?傷勢如何?」

    廖子承看着手中的字條,唇角浮現起怎麼壓也壓不下去的弧度,摸着依然發燙的額頭,回道,「退熱了,傷勢無大礙,跟你報個平安,準備睡了。」

    寫完,又把紙條扔掉,改寫,「情況穩定>

    等待紙條的過程有些難熬,從年府到帝師府,小鳥兒一去一來,約莫一刻鐘到兩刻鐘的樣子。別看他們才傳了三張紙條,時間其實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華珠冷,裹在被子裏抱住雙膝,將小腦袋枕在膝上,心頭一陣一陣悸動,仿若有電流閃過。華珠一邊深呼吸,一邊情不自禁地微笑。

    小鳥兒終於飛來了,華珠迫不及待地拆開紙條,卻只看到「情況穩定,睡」五個字,有些小小的失落。可一想他惜字如金的性子,又覺寫太多反而不是他風格,就提筆回了一句「好的,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白天我不在。」

    這麼明顯的暗示廖子承又怎會看不懂?回復道:「亥正(晚上九點),不許再回了>

    華珠捏着手中的小紙條,在棉被裏滾來滾去,好想再回一封怎麼辦?

    &題外話>

    橙子和花豬這幾段修了又修,修了又修,實在是慢得不行了。今兒就更到這裏,明天多更新,群抱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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