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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慮之後告訴你,我的律師會跟你談。」
鄭昕學着他的剛才的語氣和神態,瀟灑的回敬一招。
杜凌軒一點也沒覺得意外,從從容容的點頭,「好,我等你的答案,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鄭昕拿起包包,眼睛的餘光打量面前的杯盤,這些都是龍梟剛剛用過的,人已經走遠,氣息還若無似無,想捕捉的時候又無處尋找了。
如果真的和龍梟在一起,大概會患得患失吧?
鄭昕低垂眼瞼,眸子的一閃而過的情緒沒有躲過杜凌軒的視線。
「你看上的不是我的聰明,而是我的身份吧?」鄭昕一語中的的揭穿他。
杜凌軒也沒反駁,「彼此,彼此。」
鄭昕拉開椅子站起來,「繼續享受你的午餐。」
杜凌軒將優盤再度往她那邊推了推,「為了表達我的承認,這個交給你,公不公開你做主,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後果都由我負責。別忘了,我們以後是夫妻。」
呵呵!
夫妻?
他進入角色還挺快的。
只是他每次強調這兩個字,都更加增添鄭昕心裏的膈應,這個男人怎麼可以把利益交換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鄭昕拿起來優盤看了看,「好啊!我收下了!」
反正龍梟已經知道了內容是杜凌軒做的,就算她公開,龍澤也只會找杜凌軒算賬,不會扯到她身上!
看着鄭昕離開,杜凌軒漆黑的眼眸更暗沉了幾分。
他修長的手指捏着紅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入喉,一直涼到了心底。
嗡嗡。
手機在口袋裏突兀的震動了一下,杜凌軒擰緊眉心,看着屏幕上的備註,平靜了一下才接。
「爹地。」
「凱文,江城的案子我聽說過了,最後的逆轉很精彩。」
杜凌軒手指壓住太陽穴,卻阻擋不了突突跳動的青筋,「這麼晚了,爹地怎麼還不睡覺?」
美國那邊是深夜,爹地居然在關注這些事?
他退出公司的管理之後,很少插手商場上的動靜了,怎麼突然關心起項目了?
杜成業坐在美國家裏杜凌軒的書房,桌子上擺放着一家三口的合影,裏面的杜凌軒剛從哈佛商學院畢業,身上穿着碩士服,帥氣陽光的臉上佈滿了陽光。
「凱文,你沒必要非要爭取江城的項目,輸了也沒關係,藍天國際的業務已經足夠了。」
聽到消息之後,杜成業輾轉難眠,最後還是決定給兒子打個電話。
杜凌軒微微一笑。
輸了?沒關係?
他縱橫商場這麼多年,最不服的就是輸!
「江城的項目我做足了準備,我的方案最切實可行,恩科集團投機取巧,實際操作的難度其實很大,這件事我有分寸,爹地可以放心。」
杜凌軒和父親的見解有很大的分歧。
父親是個安逸的人,退出權力頂端之後便過着舒服的生活,而他不同,他早就練就了迎難而上的本領,不懼任何挑戰!
杜成業也不便說的太堅決,兒子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凱文,你也不小了,自己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吧?」
其實更想說,不要一直糾結着安娜不放手。
但是怕觸動兒子的傷疤,沒說出口。
「快了,爹地可以跟媽咪商量商量怎麼準備婚禮。」
杜凌軒語不驚人死不休,把電話那邊的人給說愣了。
「婚禮?」
連個對象都沒有,跟誰舉辦婚禮?
「是的爹地,我應該快結婚了,至少會先訂婚。」杜凌軒好像沒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多突然,讓老爺子多震撼!
他的兒子,三十出頭的人了,正式的戀愛就談過一次,和安娜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可是……
但他這些年都沒再發展過愛情線,着實讓他們夫妻操心不少,很怕兒子從此對女人失去興趣,杜家傳宗接代遇到**頸,
沒想到兒子悶聲不響做了個大事!
「誰?哪家的姑娘?」
「鄭成林的女兒,鄭昕。爹地應該不陌生。」
「……」那邊又沉默了一下,「她……不是跟龍梟鬧的沸沸揚揚嗎?你們怎麼……」說不下去了。
「傳言而已,不可信,回頭我會帶她見你和媽咪,太晚了,爹地好好休息。」
「你……好吧,你是個有分寸的人,爹地不多說了。」
……
酒店頂層。
「大哥,視頻不能發出去啊,要是發出去了,小澤就成小偷了,影響太惡劣,就算我們做危機公關,恐怕也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高景安火燒眉毛的跳腳,龍梟則坐在沙發上看文件。
「杜凌軒和鄭昕的關係,好像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龍梟突然冒出來一句不相關的。
「當然了!他們兩個早就勾結在一起了,不然鄭成林怎麼會幫他?」
「今天吃飯的時候,鄭昕就在餐廳。」龍梟抬眸,微笑。
高景安:「……」
有嗎?為什麼他不知道?
「鄭昕和杜凌軒都知道視頻的事,他們拿視頻威脅我,說明除此之外他們沒有第二個砝碼。」
而且,鄭昕在其中……呵呵!
龍梟看了眼腕錶,算時間,她應該快來了。
高景安撓撓頭,「大哥,你可以說的清楚點嗎?」
「別急,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先去房間待會兒。」龍梟努努下巴讓高景安找個房間進去躲着。
高景安:「……」
果然,敲門聲此時響了。
高景安看着門,看看大哥,「……」
神機妙算吧?!
「進來。」
龍梟放下文件,悠然的坐在那裏。
鄭昕推門進來,婀娜的身段風情無限,一縷頭髮滑落鎖骨,特意打扮過的模樣頗有風韻,「你好像猜到我會來。」
廢話,不然她怎麼能知道他的房間號。
他故意把房間的門卡「落在」餐桌的碟子下面,露出了一個角,鄭昕真的上鈎了。
鄭昕把那張卡捏在手裏,「你留下這個,是故意提醒我的,是嗎?」
「是不是重要嗎?鄭小姐已經站在這裏了。」龍梟面色清冷,雕刻般的五官疏遠淡漠。
鄭昕把房卡丟桌子上,「既然你猜到我會來,大概也猜到我來的目的了。」
龍梟不置可否,「哦?」
「別裝蒜了,你不就是等這個的?」
鄭昕打開包包的暗扣,從裏面拿出了杜凌軒給她的優盤,明晃晃的金屬外殼折射陽光,投放在她眼睛裏。
龍梟轉眸,暗笑,「所以呢?」
「杜凌軒把優盤給我了,他的意思很明確,讓我幫他發佈。」鄭昕握緊優盤,眼神複雜的看龍梟。
「嗯?」
龍梟暗啞低醇的聲音,只發出了一個字。
可偏偏該死的迷人,該死的好聽!
鄭昕咬牙,「我可以把優盤給你,但是作為交換,你要把手上掌握的證據交給我。」
高景安貼着門板支起耳朵仔細聽,什麼證據?
還有,鄭昕怎麼會拿到優盤?
龍梟深邃的眼睛沒有波瀾,如玉的手指敲敲膝蓋,「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