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的女人!
梟爺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智商和眼光,更加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在飯菜里下了什麼藥。
他居然會去主動提醒她換禮服?
這女人,完全不值得他浪費一個字!
該死的!
就是她充滿了欺騙性的聲音,總是讓他覺得這個女人跟洛寒有某種神秘的聯繫,現在看來,真的是,他錯了。
梟爺惱火的離開廚房門外,不止十米。
直接走到客廳,坐在距離廚房最遠的沙發上,拿起報紙狠狠的抖了好幾下,險些把報紙撕了。
更要命的是,梟爺直到現在都想不通,為什麼他會大腦失靈的要把這個女人帶去宴會?
他發病的概率並不高,甚至為零,高家宴會,他也無需重視。
媽的!
梟爺打開報紙,心情複雜的看了一面,可上面說了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記住,反而是廚房那邊傳來的細碎的金屬碰撞的聲音,一聲不落的全飄進了他的耳朵。
見了鬼了!
晚飯後,安娜收拾妥當上二樓,做飯洗碗,這種事她以前從來不做,現在居然淪為了廚房的丫鬟?
該死的龍梟!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思來想去,安娜不甘,必須找龍梟問清楚。
說到做到,行動派安娜推開房門走到龍梟的臥室外,拍了拍門板,裏面沒有反應。
「睡了?」這才九點。
「故意不開門?」有可能。
旋轉門把手,門開了。
人渣睡覺居然不鎖門?
走到龍梟的臥房,安娜環顧,不見人影,房間整潔乾淨簡約的一眼就看個遍,裏面到處飄散的都是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逼仄的朝鼻子裏噴涌。
人呢?
安娜點點下巴,在房間繞了半圈,注意到他床頭正上方掛着一幅畫,抽象派大師的經典之作,拍賣價不低於一個億。
她看着看着入迷了,沒注意到浴室門被一雙大手打開。
「你怎麼在這裏?」
明顯是質問的聲音,並且主人心情極為不悅。
貿然進入他的臥房,這個女人犯了大忌。
安娜倉促的轉身,抬頭看到了龍梟——剛從浴室走出來的樣子。
松松垮垮的浴巾裹在腰際,一截浴巾遮住了三角區域,而其他地方全部坦露在水晶吊燈盈燦的強光下。
水珠一顆一顆順着他肌理分明的腹肌往下延伸,在結實的腹部勾勒出性感撩人的弧線,修長勻稱的長腿緊實有力,男人赤腳站在地板上,腳底有些許水汽。
冷硬的面部線條噴張着不怒自威的冷傲,尤其是眼睛,寒光逼人,刀槍不入。
安娜手指一緊,喉嚨憋着一口氣沒喘出去,「我……你……」
梟爺擦着地板朝安娜走了一步,「你什麼?入室行竊?」
安娜手指鎖緊,別開眼不看梟爺性感的教人血脈噴張的身材,「我……來找你……有事。」
媽的!為什麼舌頭在打結?
梟爺淡淡嗯了一聲,性感的尾音更妖嬈,「什麼事?」
安娜閉了閉眼,媽的,這種情況下說毛?
「明天再說,我先走了。」
安娜別開頭,準備從梟爺的強大氣壓下繞過去,可一抬腳,拖鞋勾住了落地燈的底座,整個人傾斜下墜!
「啊!!」
倉促中,安娜慣性的去抓取手邊的東西維持平衡,纖細的手指狠狠一拽,好死不死的,恰好拽住了龍梟垂在身邊的手!
梟爺手突然受力,翻抬手腕用力一挺,穩穩將幾乎倒地的女人拽了起來。
不巧的是,他用力太大,安娜身體受力的反作用,「嘭!」直接跌進了床上!
纖瘦的身影全部的重量和力氣都拖拽着梟爺的一隻手,甫一倒下,男人也忽地往前一傾……
「咚!」
結實的腹肌直挺挺硬邦邦的壓在了安娜的身上。
安娜腹部和胸口吃痛,險些被壓斷肋骨!
梟爺睡的居然是硬板床!特麼的!硬板床啊!這一下,她差點命都被壓沒了。
咬牙切齒睜開清冷的水眸,安娜心跳突然斷了一拍,雙目正上方,男人深若寒潭的眼眸探視着他,冰魄般的瞳仁倒映出她錯愕的臉頰。
男人身上強悍到變態的荷爾蒙洪水猛獸般涌滿了女人的軀幹,灌滿了她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如螞蟻啃噬,如絲帶纏繞。
兩人保持着致命曖昧的姿勢,強勢、似火!
梟爺一下闖進了女人翦瞳深處,喉結不自覺上下翻滾,一股清雅的淺香竄入鼻端,順着呼吸直達小腹!
感知到身下女人的柔軟豐盈,身體產生了一種陌生、遙遠、怪異的悸動。
梟爺下腹驟然一緊,擎天立柱突兀的充血而挺!
他居然……居然對女人產生了生理反應!
兩年多了,他從未有過這種衝動!他一度以為自己再也無法對女人感興趣,今天居然……
不可能!怎麼會是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
梟爺大臂撐着床板從她身上站起來,緊繃着一張絕世姿容,臉色黑成了玄鐵,冷冰冰的怒斥,「滾出去!」
安娜後背辣的疼,吃力的爬起來,冰着臉咬牙切齒,「神經病!」
梟爺長指橫對大門,「出去!」
發什麼神經!剛才被吃了豆腐的人可是她!
他龜毛個狗屁!
翌日,晚上七點。
一天沒說話,並且成功避開了所有見面機會的兩人,時隔差不多二十個小時終於打破了冷戰。
安娜接到了龍梟打來的電話,「安娜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時間你應該穿戴整齊出現在楓橋路。」
動不動就說「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男人哪兒來的傲氣?居然敢頻繁在她面前無孔不入的耀武揚威彰顯自己的身份。
安娜坐在黑色奔馳車內,手搭在方向盤上,前面的路標就是楓橋路和海南中路的交叉口,「先生,我有時間觀念,無需你操心。」
「很好,來西苑路。」
靠!耍她是吧!
黑色奔馳到達西苑路,安娜還沒下車就看到一台黑色勞斯萊斯停在路口,優雅的亞光黑,完美霸道的車型,停在路口宛若蟄伏的猛虎,隨時可以伺機而動。
安娜走下車,禮服外套着一件白色的中款薄風衣,恰好將禮服擋了個乾淨,站在車頭前,「什麼事?」
「楊森,把她的車開回去。」
「是。」
安娜撩了撩鬢角的髮絲,順到耳後,「你讓司機把我的車開回去,你的車呢?」
這人坐在後座,明顯不會自己開車的。
龍梟慵懶的靠着椅背,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安娜小姐車技了得,今日給你大展身手的機會。」
餘音裊裊,似乎在說,不用謝了。
呵!
安娜紅唇勾了勾,好笑的歪了歪頭看着裏面一身矜貴的男人,哼笑,「當然可以!只要你不怕發生不愉快的小意外什麼的。」
梟爺眉峰微挑,絲毫不為所動,「安娜小姐自從操作。主權交給你。」
她嗤笑,手指一根一根分明的捲起來,「好!那就請先生坐穩了。」
梟爺閉目,懶懶的往後一倚,不再說話。
楊森不安的看看兩位,這……真的不會出事嗎?安娜可是那天碰瓷的女人,老闆到底是怎麼想的?
坐上副駕駛,扣上安全帶,安娜踢掉高跟鞋,後視鏡里的男人面容舒然,眉宇通泰,很是享受。
行!我讓你享受個痛快!
「嗖!」
急速啟動車子,完全沒有鋪墊,百公里加速45秒的頂配豪車,安娜可一點沒保留它的爆發力。
不癲的你吐出五臟六腑,姑奶奶這一年的跑車就算白開了!
梟爺穩如泰山的坐在後座,任憑她在前面翻捲風浪,他愣是有辦法讓自己保持固定的姿勢,別說是癲狂,他髮型都沒亂。
安娜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車頭「刷!」急速轉彎!
巨大的慣性將自己差點甩玻璃上,然而後面的男人還是好端端坐在那裏,木樁一樣結實。
這不科學!
他不可能坐那麼穩當,何止不科學,簡直反了牛頓三大定律。根本不可能,他不可能做到。
她折騰了一路,自己差點被顛出酸水兒。
該死的!
她粉拳砸一把方向盤,難道是自己的技術真的不到家?玩兒不轉這台改良過的車?
梟爺終於開口了,他睜開眼睛,看着安娜不服氣卻無奈的側顏,心中不得不承認,這女人開車的技術很不錯,幾乎是專業級別的,這種技術,沒有三年時間根本練不出來。
「安娜小姐,你對這台車,是否還滿意?」
呵呵呵!
怎麼不滾下去!
「頂配,經過減震處理,而且座椅進行了防彈加固,如果我沒猜錯,還有氣墊避震。」語氣故意輕蔑,暗諷他做人簡直太矯情!
雖然後知後覺,但她好歹搞明白了。
這女人,大腦什麼結構?理智成這樣?聰明成這樣?
梟爺緩緩坐直了身板,單手搭上椅背,摸着真皮外罩,「你合格了。」
安娜小臉皺了皺,手扶着方向盤把車子開穩,「什麼意思?」
「以防萬一,我需要在乘車的時候由醫生陪同,但我不可能隨時帶着你,所以,你做我的司機,以後我去哪兒你跟到哪兒。」
!!!
安娜的耐心已經被梟爺挑戰到底了,忍無可忍!
「我是你的醫生,不是你的傭人,更不是你的司機,麻煩你搞清楚。」她很想把車開到山溝里去!
現在!立刻!馬上!
梟爺修長乾淨的手指把玩着真皮罩,輕輕點着,慢慢揉着,玩兒的很起勁,「比起醫生,安娜小姐顯然更適合做我的廚師、幫傭、司機、還有,清潔工。」
瑪德!
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你……是不是還打算用我的助手來威脅我?呵!我不信中國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
不行,她不能被他牽着鼻子走,得儘快把lisa和柯瑞特救出來,不然她要瘋了。
龍梟眉心一擰,兩道劍眉擠出淺淺的川字,難道直到現在這女人都不知道他是誰?
她沒道理不調查他。
「你很會偽裝,但是在我這裏沒用,你可以裝作不認識我,繼續保持你的傲慢,但是你必須清楚,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有的是辦法讓你無功而返。」
靠!
「蹭!!」
車子一個急加速,直接飛了出去!
這次梟爺沒設防,險些撞到前面椅背,大手撐着座椅才保持了平衡,腳底踩穩後頎長的身影坐回原來的位置,那一下要是再狠點兒,梟爺腦袋就遭殃了。
安娜薄唇上揚,笑的一臉無辜,「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去谷歌一下你的資料?」
他好整以暇,等待答案。
「很顯然,你是誰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知道不知道都改變不了我目前的處境,而且……」
安娜不是不想查,而是她不敢從哪個方向去查,都查不到他的資料,她想查他的車牌號,但系統卻封鎖了他的消息。
她想拍他的照片上傳到網絡,居然被駁回,提示她涉嫌違法。
她搜索了關鍵詞,但彈出來的照片都不是他。
折騰無果,她索性放棄,她相信,他會暴露出身份的,到了那天,她再狠狠反擊,不遲!
「而且什麼?」
安娜聳聳肩,「我對渣男的人生履歷,毫無興趣。」
什麼?!
這女人剛才說什麼?
渣男?!
這死女人居然如此評價他!
很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