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冬麗似乎站在門口說了些什麼,隨後,男人的身影從倉庫里偷走了出來。
趙冬麗往後退了一步,不過數秒後,轉身就想跑。
卻被男人從後面一把抓住頭髮,捂住嘴,然後強行地拽進了倉庫里。
倉庫門又被迅速關上,安小夏大驚,連忙站起來,正要朝那邊跑去時,突然感覺身後不對勁。
一股寒氣陡然襲來。
她下意識回頭,竟然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這人個頭比她高了不少,渾身散發了一股讓人驚恐的寒意,仿佛來自黑暗處最陰森恐怖的惡毒,讓她瞬間無法動彈,整個人都只能僵硬地看着對方。
「呵呵。」這人的聲音,好像毒蛇一般,嘶嘶作響,可是,安曉曉又仿佛覺得是在哪裏聽到過一樣,「你想做什麼?救人麼?就憑你?」
安小夏感覺到內心的驚顫,她無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見這人朝她緩緩地抬起了手。
那手冰冷,充斥着惡意與陰鷙。
然後,緩緩地伸向了安小夏的脖子。
安小夏瞪大了眼,一瞬間,她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死死地捏住了脖子。
洶湧的窒息感陡然襲來。
所有的格鬥技巧在這突兀的瞬間全都忘記了,安小夏出於本能地開始掙扎,拼命地抓撓着想要掐死她的這個人,卻怎麼拍也拍不動。
晃動間,恍惚看到那人冷血陰毒的笑臉。
腦子漸漸沉重,四肢也漸漸地垂了下來,那人冷笑一聲,手指準備再度用力時,忽然動作一頓,朝旁看了一眼,下一秒,一把將幾近休克的安小夏朝地上一扔,然後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蓋在額上,迅速跳入了某輛車中。
欣長的黑色身影從空氣截斷強勢衝出,在安小夏堪堪要落到地面上時,將她一把撈起。
原地轉了個圈,帶起一陣激烈的狂風。
隨後,紅色的鬼火乍然出現,黑炎的鬼影緊隨出現,還沒有完全現行時,着急的聲音就已經說道,「王,人逃了!小夏小姐沒事吧?」
慕南濯臉色鐵青,抱緊了懷裏還有一絲餘氣的女孩兒,滿眼冰霜地說道,「回別墅!」
黑炎神色一凜,看了眼安小夏蒼白的面孔,以及脖子上清晰的勒痕,點了點頭,鬼火往上一騰,從空間中掀開一道無形扭曲的門。
慕南濯抱着安小夏,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黑炎回頭看了眼四周,見這周圍居然有死氣環繞,順着死氣能看到對面那棟大樓底下的某個小密室。
冷漠地收回視線,也跟着鑽進空間裏。
車內,男人獰笑着緩緩說道,「還真的出現了,哈哈……」
……
十分鐘不到,數十輛警車衝到了星美整形會所,將整棟大樓完全圍住。
趙毅試圖撥打安小夏的電話,卻顯示無人接聽,而外勤的車內,也沒了孫墨的身影。
張宇達當機立斷,讓所有警員分散開,圍着大樓進行地毯式搜查。
然後,在住院部底層的一間小倉庫門口,發現了一隻女式高跟鞋,而順着那隻高跟鞋,發現了倉庫里,那個隱藏了這麼多年的連環殺人案兇手,以及安然坐在一旁的鄭秀金,還有完全沒了氣息,渾身血污的趙冬麗。
孫墨昏倒在馬路對面,頭上有血漬,顯然是被砸傷了。
安小夏依然遍無所查。
趙毅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急得大汗淋漓,轉回頭一看,卻見徐銘竟像是傻了一樣,站在車邊,雙目無神。
「徐教授,」趙毅有些擔心地走過去,「您沒事吧?」
徐銘動了動眼珠,半晌,才頹然地搖了搖頭,無力地問道,「找到小夏了麼?」
趙毅搖頭,徐銘面色一白。
正好這時候,警員押着滿身是血的兇手走出來,要往警車上帶。
徐銘一眼看到,竟飛快地沖了過去,一把抓住那斯文男人的衣襟,怒聲問道,「小夏呢!你把小夏怎麼了!!」
男人被他的動作推得一個踉蹌,不過因為被扣押着,也就沒有摔倒,但是臉上明顯露出不悅,顯然是因為徐銘的動作而感受到了侵||犯。
但卻沒有發火,只是含笑反問道,「小夏?你是說哪個?是被我斬了手,還是挖了眼的?」
「你!」徐銘雙目斥血,揮起拳頭就要砸過去。
「徐教授!」趙毅嚇了一跳,連忙衝過去阻止了他,「別衝動,徐教授,千萬別衝動。」
周圍的人都沒有見過溫文儒雅的徐銘有過這樣的一面,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趙毅將人拽開,才面面相覷地各自繼續忙碌。
兇手被押入警車後,還朝徐銘離開的方向,挑釁地笑了笑。
徐銘喘着氣,握緊了手指。
趙毅也是無奈又焦急,朝四周看了看,說道,「小夏應該不會有事的,您看,她可能先回去了,或者又去別的什麼地方了,隊長也安排人在找了,您別急……」
「徐教授,這是初步的驗屍報告。」這時候,張清荷從旁邊跑過來,將一份文件遞到徐銘跟前。
「……小夏一定也不想看到您現在這樣為她着急上火的。」趙毅說完,發現身旁的法醫女助理看了他一眼,於是也看過去。
卻被直接避開,眨了眨眼,也沒多想,又對徐銘說了兩句安慰的話,就轉身跑去找張宇達了。
徐銘接過文件,強自將心緒安定下來,才低頭看向手裏的文件。
張清荷張了張嘴,原本想說什麼,可是看到徐銘隱忍的側臉時,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
別墅里。
慕南濯小心地將安小夏放在床上,單手按在她的胸前,感應到了魂咒的守護之力慢慢浸染了安小夏的心臟,生命的氣息再次恢復之後,慕南濯才緩緩地抬起了手。
本意要收回的手,抬起半寸之後,卻又頓住,似是猶豫了下,還是轉到安小夏嬌細的脖子上,在那猙獰又難看的指痕上再次停了數秒後,指尖輕輕地觸碰了上去。
許是他的指尖溫度太低,本是昏迷中的安小夏,因為這乍然的冰涼,微微地皺了下眉。
慕南濯抬起如畫的眉眼,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