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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皇后瞪視鳳天歌，認出她就是那天流連皇貴妃身邊的宮女，心裏竊喜。

    嘿！終於逮着一個好機會可以整整這個女人了！

    「不錯！」鳳天歌大方承認。

    「哼！在宮裏行兇殺人，藐視皇威，濫殺皇親國戚，濫殺無辜！任何一條罪狀都可以治你的死罪！衛統領，立刻給本宮殺了她！以正皇威！」

    「是。」衛青道。

    「不要！」楊梓胥忽然跑出來，雙手展開擋在鳳天歌面前。

    「衛大哥！你不能殺鳳姐姐！要殺就先殺了我！」

    鳳眸微眯，鳳天歌望着身前小小的個子，卻比大人還堅定，視死如歸的身影，忽然沉默了。

    「梓胥！」衛青臉色一變。

    皇后厲喝道，「哪裏跑出來的小野種？衛統領，連他一併殺了！」

    衛青目露難色，臉上鐵青。

    楊梓胥是他的恩師的兒子，衛青不可能傷害他！可是衛青又一向視皇命為天！

    現在一道選擇題擺在他面前，到底選擇做一個不義之人，還是做一個叛徒？

    鳳天歌倒是饒有興味看着衛青，她倒想看看這個」鐵面無私」又」重情重義」的木頭人到底會怎麼選擇！

    「衛大哥——」楊梓胥只希望衛青不要殺了鳳天歌。

    「皇后！」忽然衛青轉身沖皇后跪下，身上鐵盔甲嘩嘩作響，在陽光下閃爍寒光，奪目逼人。

    「屬下願代他一死！求娘娘饒他一命！」

    「……」鳳天歌無語。

    好吧！她徹底服了！

    「衛統領！」皇后不敢置信，「你瘋了麼？」

    「屬下很清醒！」

    皇后怒氣騰騰瞪了他許久，終於妥協，「好！只要你把這個妖女殺了，本宮就可以饒他一命！」

    「衛大哥——」楊梓胥還想攪局。

    「你快走開！」鳳天歌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拽開楊梓胥，就手握鞭子一躍而起逼向衛青。

    「看鞭！」

    她早就不滿他們囉囉唆唆的！

    要打就打！扭扭捏捏做什麼！

    靠！說得好像這叫衛青的一出手，她就必死無疑似的！

    眸光加深，神色一定，跪在地上的衛青握緊刀柄側臉抬起，吐露二字，

    「佈陣！」

    十來個黑衣暗衛從天而降，手握長劍腳步急促匆匆眨眼把鳳天歌包圍其中。

    強大的氣場，吹拂她的一頭及腰墨發亂舞，緋衣隨風袂袂，若隱若現一雙冷冽絕然的眼眸。

    果然不愧是宮中暗衛！比剛才那幫草包內力和武功高得不是一點半點！

    「天羅地網！」衛青大吼一聲。

    十來個暗衛立刻排列網狀從高空俯落劍刃閃爍寒光衝下逼向她。

    「哼！天羅地網？正巧了！老娘就是專門來收網的！」

    一聲冷笑，縱身一躍，眾人只見鞭子金蛇狂舞中一抹緋色身影渲染天空，衝破他們的層層障礙直上雲霄！

    見自己精心設計的陣這麼容易就被她破了，衛青眸色一沉。

    「追星逐月！」

    又一道命令。

    前後夾擊，追星逐月，密不透風，量對方有三頭六臂，也只能四處碰壁，束手就擒。

    「哼！那老娘就給你們來一招天毀地滅！」

    扔掉鞭子，腰際玄鏈破空而出，嘩啦響聲霍霍，寒光熠熠奪人眼！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雙手緊握玄鏈騰空飛奔，一腳一下踏在暗衛的肩膀上，力道之重竟被踩得萎頓了一下。

    「哈！」一聲雷喝，隨着一個側翻，緋衣翻飛，玄鏈脫手而出，於空中急速旋轉，將周圍的氣流都凝聚其中，一時天地也為之變色。

    衛青臉色一變，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最前面的暗衛被玄鏈削掉了——帽子？

    眸光微閃，看來鳳天歌並不想對他們下殺手！

    「追星逐月」，一旦最前面的」月」倒下，後面的」星」就散了，只能任人宰割！

    「停！」衛青忽然沉聲道。

    「你們走吧！」他看了看楊梓胥，又掃了一眼鳳天歌。

    如寒冷秋風無情掃過。

    鳳天歌聳了聳肩。

    「不行！」皇后目露戾色。這衛青幾次三番和她做對，完全不給她這個皇后一點面子，讓她很窩火！

    「他們必須死！衛統領！難道你要抗旨嗎？」

    衛青面不改色，「屬下會親自向皇上稟奏的！」

    「……」皇后氣得吐血。

    「衛大哥——」楊梓胥也感覺到衛青的處境不太妙。

    「快走吧！」衛青卻平靜道，一臉堅毅。

    「好帥哦！」

    「好酷哦！」

    鳳天歌聽見身後的人群中有人犯花痴了。

    翻了翻白眼。至於麼？

    鳳天歌本來還想說什麼，忽然一個太監急匆匆跑來，低頭道，「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在御書房忽然暈倒了，娘娘快去看看吧！」

    「什麼！」皇后幾乎是跳起來。

    皇帝暈倒了？這還了得？天大的事都沒這事重要！

    「快！快去御書房！」皇后吩咐隨從。

    「皇上暈倒了？」

    「天啊！嗚嗚嗚，要是皇上他……我們可怎麼辦？」

    「是啊！！嗚嗚嗚，我們也去看看吧！」

    「嗚嗚嗚——」

    一個個痛哭流涕如喪考妣往御書房的方向跑去。

    眾人都跑去御書房了，只有那太監還站在原地低着頭。

    楊梓胥試探着問，「皇上病得重嗎？」要是皇上病死了，那他的理想豈不是破滅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太監抬起頭來。

    鳳眸微閃，「燕瑢悅？」

    「鳳姑娘！」太監——不，是女扮男裝的燕瑢悅甜美笑着，晶眸熠熠閃爍。」快走吧！楚公子想念鳳姑娘都快瘋了呢！」

    「楚公子？是誰啊？」楊梓胥撓了撓後腦勺。

    「快走吧你！」鳳天歌汗顏。

    「皇上到底怎麼了麼？」路上，鳳天歌無意問她。

    燕瑢悅神秘一笑，「我不過是在他茶水裏下了點能讓他好好睡一覺的東西罷了！」

    燕瑢悅可沒這麼大膽子，不用問都知道是楚均寒教她的。

    來到目的地——一個廢棄的宅院，卻見裏面空空如也。

    「咦！楚公子和冷蝶姑娘去哪兒了？」

    鳳天歌一眼看到桌子上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三日後桐林見」六個字。

    「這是他的筆跡！」鳳天歌肯定道。

    燕瑢悅不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都來不及等我們就走了！」

    鳳天歌眸色一冷，「一定是遇到了急事！」轉頭問楊梓胥，「桐林在哪兒？」

    「桐林啊，就在京城的南方，很有名氣的一棟樓！」

    鳳天歌挑挑眉，「怎麼？桐林不是山林？」

    「誰告訴你桐林就是山林了？」換來一記白眼。

    「……」鳳天歌無語。

    「桐林是做什麼的？」

    「你連桐林都不知道啊？」

    靠！又被這小屁孩逮着機會洗刷了！

    翻翻白眼，繼續又道，「桐林不止在京城，在水國，在江湖上都是非常有名氣的一棟樓！在桐林你可以看到最厲害的兵器，買到最隱秘的情報……反正桐林就是一個江湖人最喜歡，最常去的地方！」

    這麼說，鳳天歌對這個桐林倒是有了幾分興趣！

    「好！等我辦完事我們就去桐林！」

    「鳳姐姐！你要辦什麼事啊？」

    雙手抱胸，鳳眸中划過一抹寒光。

    既然已經找着楚均寒了，現在就該她去辦自己要辦的事情了！

    相府。

    後花園，夜色俱寂，露珠搖曳，蟲草啾啾。

    「三妹！不好意思啊！這麼晚還把你叫出來！」鳳語清上次被蛇羹燙燒的喉嚨已經痊癒了，「因為我真的是睡不着啊！只好讓三妹陪我聊聊天！」

    半夜三更被拉起來衣衫不整，還是素顏的鳳惜舞打了個呵欠，表面上巧笑嫣然，暗地卻把鳳語清罵得狗血淋頭！

    哼！你睡不着干老娘屁事？老娘還想睡美容覺呢！

    「沒什麼啦！能替大姐分憂解難，是惜舞的福氣嘛！對了大姐，你是為什麼睡不着啊？」

    「死到臨頭，當然睡不着！」一個冷冰冰，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誰？」鳳語清和鳳惜舞嚇了一跳。

    轉過頭，卻看到一個丫鬟端着燕窩湯正走到她們後面。

    「剛才是你在說話？」

    「不是啊！」丫鬟連連擺手，驚恐道，「不是我！」

    「明明就是你！」巴結諂媚鳳語清的鳳惜舞，逮着一切機會討好她，「哼！下賤的死蹄子！竟敢在主子的背後亂嚼舌根，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替大姐教訓你！」

    袖袍翻飛，揚起手就要狠狠扇丫鬟臉上。

    「老娘在這兒呢！」一道懶洋洋聲音自頭頂響起。

    驚訝抬頭，卻看到一個女人躺在房頂，慵懶悠閒，墨發輕掃，緋色紗衣灑滿了月光。

    瞳孔緊縮，「是你！」

    「嗨！大姐！好久不見！」鳳天歌沖鳳語清招招手。

    鳳惜舞臉色驟變，鳳語清卻想起上次的蛇羹燙傷喉嚨事件，就火大，

    「鳳天歌！你個下堂婦！竟然還敢回來？難道你知道本小姐派人四處追殺你，所以特意回來送死麼？」

    「啪啪啪！」鳳天歌拍了拍手，讚美道，「不錯嘛！看來我們的大姐這半年還是有長進嘛！罵人都不帶髒字了！」

    鳳語清狠毒瞪着她，「你個賤人！賤種！今兒個你跑不了了！」

    又將鳳惜舞擋在身後像母雞護小雞似的，「放心吧！三妹！今兒個有大姐在，絕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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