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從拘留所逃跑的事,如同陰霾般籠罩在整個g市總局的拘留所上空。
所長面對陸凌鄴的質問,頹廢的低着頭,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溫小二一手掐着腰,一手扶着牆,哀嘆了兩聲,「大哥,要不我讓洺子去查一下最近海關那頭的動向?」
陸凌鄴聲音微寒,「你確定他可以?」
「咳!」溫小二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特殊時刻,哪有那麼多兒女情長,我先給他打個電話!」
說着,溫小二忙不迭的走出了行政辦公室。
「首長,您請坐,請坐!」
所長久居官場,對於陸凌鄴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他一看知道這不是個好惹的主。
在g市他本是個沒人敢惹的存在。
現在又上升到軍方系統,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造次啊。
只是太想不到,要不是韓澤的關係,他還真不知道g市的陸三爺是個背景這麼牛逼的主。
掛着紅色背景的,誰特麼敢惹啊。
陸凌鄴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他坐下,所有人全都戰成一排看着他。
點了一根煙,嘬了一口,陸凌鄴俊彥沉了又沉,「我以為,你們現在應該去準備報告的細節!」
言畢,七八個相關負責人恍然大悟,「是是,首長您稍候!」
懾人,駭然,窒迫感太強烈了。
這位祖宗到底掛着軍方什麼頭銜啊?
他們本來以為一個小小的刑拘犯,算跑了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所以他們才壓根沒有將這件事情上報。
哪知道,這才三天的功夫,被捅上去了。
接到通知的那一刻,他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是崩潰的。
來審問的軍方代表,居然是陸凌鄴。
這不是扯淡嘛!
整個g市誰不知道他只是個出色的商人而已,現在掛了軍銜,還是首長級別,g市如此藏龍臥虎也太嚇人了!
幾名負責人魚貫而出,像是身後有狼攆他們似的。
行政辦公室里氣壓太低,他們受不起啊。
其餘人離開,只剩下所長和陸凌鄴面面相覷。
他一聲不吭,看着他眉頭緊鎖的抽煙,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不消片刻,溫小二從門外跑進來,「大哥,洺子去查了!」
「他如何?」
陸凌鄴哂着眸底的冷光,看向溫小二。
他一聽,便攤手,「那樣吧,人都死了,他算再痛苦,不也要繼續活着麼!他在聯繫,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好!」
溫小二信步走到陸凌鄴身側落座,「大哥,你說這韓澤能聯繫誰一起跑了?這兒聽起來,我怎麼覺得拘留所里也人才輩出呢?這麼多警衛,看不住三個人?」
說話間,溫小二不期然的看向了所長。
他在詢問,也在質問。
所長一個頭兩個大,支吾的半天,啥也沒說出來。
他要是知道的話,韓澤跑不了啊!
「給我近段時間所有和韓澤接觸過的刑拘犯的底細。還有韓澤平時在拘留所里所有的活動範圍。」
「好好好,我這找!」
……
硯歌獨自一人在錦里碩大空曠的別墅里,關閉電腦後,百無聊賴的左摸摸右看看。
小叔一走,她像是突然沒了主心骨似的。
有點想他,又不免擔心,到底是什麼事,讓他走的那麼着急。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陣接一陣的敲門聲猝然傳來。
硯歌莫名一陣心悸,沒等走到玄關,晏柒扯着嗓子喊,「硯歌寶貝兒,在不在啊!開門,是我是我!」
聽到晏柒的大嗓門,硯歌會心一笑,匆忙的走過去,打開門:「小柒,怎麼……」
「硯歌,你沒事吧?」
不等她的話說完,晏柒拉着她左看右看。
硯歌狐疑,「我沒事啊?怎麼了,這麼着急,是不是小叔出事了?」
沒頭沒腦的,硯歌是莫名的竄上了這麼個想法。
晏柒拍了拍胸脯,順便睨着他,「嘁,你們家陸老大能出什麼事,丫鋼筋鐵骨,炸彈都炸不死!」
「小柒!」
硯歌失笑,拉着她走進來,忍不住好奇,「你怎麼來了,不是在b市嗎?」
「啊?我呀,這不是閒的嘛!」
晏柒的回答,硯歌並不覺得可信。
她挑着柳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晏柒,「小柒,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謊的時候,眼睛比平時眨的快了兩下!」
「胡說!」晏柒梗着脖子反駁,「我可是革命軍人,怎麼可能撒謊!硯歌,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身份!」
「得了吧,你不想說算了,我知道你們事情多,少跟我扯有的沒的。我要是再說你兩句,你是不是還要跟我掰扯一下軍規軍紀啊!」
晏柒笑嘻嘻的摟着硯歌的肩膀,「那不能,軍規軍紀你以為也是隨便能說的啊!」
「小、柒!」
硯歌忍不住低呼,逗得晏柒笑得前仰後合。
「行了,不逗你了,你家陸老大今天有事,所以讓我臨時來陪陪你!怎麼樣,我特意從b市坐直升飛機來的,感動不?」
硯歌的心思沉了沉,「不感動!他每次這麼安排,肯定有事!」
晏柒:「……」
停頓了兩秒,晏柒睇着硯歌泛起一絲兒擔憂的臉蛋,她忍不住戲謔,「女人,你們這樣很不可,你知不知道?」
「他看我可行!」
「哎喲喲!」晏柒打趣:「什麼時候這麼有自信了,我的妞?」
硯歌剜了她一眼,「你少來,我一直很自信的好吧。」
「行了,你別一副小媳婦兒找不到老公的樣子了,你家陸老大又丟不了,最近i.u的事夠他亂的了,我陪你在家呆着,咱倆安心等你男人回來,行不行?」
硯歌拉着她坐在沙發上,想了想便轉頭問道:「小柒,你說實話,i.u對小叔來說,是不是無關緊要?」
「哈?不至於!」晏柒搖頭,「說無關緊要有點誇張,但你們陸老大肯定有自己的那排,這個跑不了的。你也不想想,你啥時候看見過他因為什麼事情而色變過?永遠都是一張閻王臉,看見誰都像是欠他五百萬似的。」
晏柒絮絮叨叨,但三言兩語之後,也確實驅散了硯歌心裏的不安。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晏柒,「嗯,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我的確——欠了小叔五百萬呢!」
「不是吧?」
硯歌捂着嘴含笑點頭,「是的,是真的呢!」
「五百萬對陸老大來說,算個啥啊?九牛一毛都誇張了,頂多算個汗毛!你倆不是都領證了麼,以後他的是你的,你想要多少個五百萬都不是問題。」
有晏柒咋咋呼呼的陪着硯歌,時間倒是過的很快。
一轉眼,外面天色漸暗,臨近晚上七點,小叔依然沒什麼動靜。
硯歌壓抑着心裏想要聯繫他的衝動,和晏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晚上八點,晏柒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訊。
看到上面的內容,她蹙了蹙眉,三秒後又將手機丟在了一旁。
「硯歌,你餓不餓?」
「還好。」
「做飯吧,這都幾點了,他們還沒回來,估計是沒忙完呢。」
晏柒說着起身作勢走向廚房,硯歌看了一眼她丟在沙發上的手機,下意識的說道:「是不是小叔說了回不來?」
走向廚房的晏柒步伐一頓,回頭時一臉不屑,「他要是回不來,你覺得他會不告訴你反而告訴我嗎?嘁,你沒看我都沒回短訊嘛?有些男人是不能搭理,也不能慣着。要不然,下場肯定和顧昕洺一樣!」
晏柒提及到顧昕洺,硯歌瞬時也起身跟着她,「對啊,他最近怎麼樣?好些了麼?」
「說不上來!反正還活着,但感覺還不如死了解脫呢!」
聽到晏柒這樣的回答,雖然話很難聽,但是回想起顧昕洺那一天的表現,硯歌也只能垂眸回以沉默。
不管怎樣,人死不能復生的事實他們都懂。
憐取眼前人,是顧昕洺出事後,給他們所有人的一個警醒。
硯歌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似乎特別的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