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喬侷促的如同受驚的兔子,清澈的眼睛也跟兔子一樣,通紅的。
少年從來都乾淨清雅的身上此時大汗淋漓,開始是被毒販們嚇出的冷汗,後來被馮志輝打出撕心裂肺帶着血絲的汗,現如今面對着幾乎是半倮的歐陽露露,他冒的是渾身雞皮疙瘩的大汗。
「你不要砰我!」汗珠子順着他白皙的皮膚往外冒,他幾乎是顫着聲音,用力推開歐陽露露,保持着二人之間的距離。
歐陽露露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嫵媚的大眼睛瞪得圓而執拗,「顧少爺,這件事不是你沒有選擇,我也沒有選擇,你以為我是真的犯賤到每個男人都要?!」
顧子喬見她哭得極其傷心,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急得抓耳撓腮,想解釋他的難處,卻發現這件事就是個死結。
「對對不起,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定能想到別的辦法出去。怎麼,怎麼也不至於要被人玩弄到這個地步」顧子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可是語氣卻非常堅定。
這是他的原則,他不能對不起楚子萱。
歐陽露露不再說話,只用那雙絕望而嫵媚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他。所有的話語,全部寫在眼睛裏,而她那雙素白的手則一點點把白襯衣往下拉扯。
朦朧的光線里,女子姣好窈窕的身段便如一幅香艷的旖旎風光緩慢又撩人的展露在顧子喬面前。
鎖骨,肩膀,再向下移動
顧子喬看得目瞪口呆,血液的一股腦都往太陽穴沖。他雖然沒有實戰經驗,可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身體比理智更誠實,他該死的有感覺了。
他羞惱又憤恨的捏拳,鄙視這種下半身動物的屬性,最後索性撇開頭不去看。
可是,歐陽露露根本不給他逃離的機會。
她再一次黏上來,雙手捧住他的臉,逼着他直視她的眼睛,她的誘人的身體。
「看着我,說你根本不想。」歐陽露露咄咄逼人的說,嫵媚上翹的眼角竟然有幾分楚子萱的影子。
「」顧子喬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尤其是望着這雙和楚子萱一樣有着撩人風情的眼睛,他的心立馬被楚子萱的身影塞得滿滿當當。
他有反應了。
可是,下一秒,顧子喬的臉色就是一冷,手上用了力度,猛力推開歐陽露露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險些推倒在地上。
眼前的女子,不是萱萱。
哪怕再相似,再誘人,不是她,就全部不對。
歐陽露露的確很聰明,她擅長模仿楚子萱的氣質,可是顧子喬對楚子萱太過上心,他一眼便看出其中的差別,這讓他越發覺得渾身不自在。
「歐陽露露,你這樣做,不覺得噁心嗎?」顧子喬一把脫掉他的西裝外套,扔在歐陽露露的身上,清秀白淨的臉上有了銳氣的鋒芒,「把衣服穿上!」
歐陽露露抓着他的衣服,就是不往身上套,她冷笑着諷刺,「你覺得我髒,可是那些跟我好的人,哪一個不是上等人,有身份有地位!你們這些男人本質里比女人還虛偽,想刺激,還想要面子!」
「我不是那樣的」顧子喬臉色極其認真,他的聲音壓得低,可是言語中卻有一種不容侵犯的泠然。
那是他的堅守。
歐陽露露冷笑着站起來,同時眼眶裏的晶瑩也漸漸消散,嫵媚的臉冷靜的像是另外一個人冷冷的盯着走廊上的一幅畫,「你們兄弟兩個還真是一模一樣。算了,伍泰說了,只要你說出貨在哪裏,我們就不需要死,也不需要上演活春宮給他們看。」
顧子喬腦子轟隆的再次炸開,嗡嗡的無法思考。
「你是說,伍泰他們正盯着我們?」顧子喬幾乎是從牙縫裏吐出這句話,墨玉般的眼裏熊熊燃燒着的是猩紅的怒火,憤怒幾乎讓他氣的渾身顫抖,這種羞辱的折磨,比馮志輝手上的指虎更令他怒不可遏。
歐陽露露嫵媚冷笑,撩開耳邊的捲髮,指着那幅畫,聲音刺耳至極,「不止伍泰,還有你的父親顧國成,也在那邊拘着,等着看我們的好戲。」
「只要我們好上,他們就承諾讓我活着。如果我沒成功,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到,他們就會把我帶出去丟進海里。」她頓了頓,掩住眼底的痛苦。她沒有那麼多可笑的底線,哪怕是作為把柄以後被冷禹城看到,她也只要活着。
顧子喬咬着牙,失控的憤怒令他的手背青筋暴跳。
眼前的一切仿佛開始快速旋轉,這群毒販比當初綁架他的匪徒更陰險,歹毒,無恥,變態他此時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等等,顧子喬忽然想起什麼。
他忽然轉過身子,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死死的用力扳住歐陽露露的雙肩,一雙眼睛異常灼熱。
「怎麼?你也不想死,所以改變主意了?」歐陽露露的眼中生出希望,幾乎是立馬就要去脫身上的外套。
顧子喬忽然按住她的手,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神色,「別動!你剛剛是不是說,我爸爸也看得到我?」
歐陽露露的眼神迅速黯淡,她無力的垂頭,「是。那幅畫裏面藏着一個攝像頭。」
顧子喬眼底生出一道亮光,他鬆開她,即刻轉身朝着那幅畫走過去。
每一步,他眼底的堅定就更增加一分。
所有的憤怒,全部成為他的助燃劑,漸漸成為支撐他背脊的力量,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支柱。
「伍泰,你聽着。我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你想要就必須親自來拿。我的身份,你應該已經知道,你最好快點做決定,不然我保證你絕對會後悔。」顧子喬的聲音擲地有聲,清秀的面容覆上一種不容置喙的強硬。
哪怕,他的聲音還是青澀的,微微顫抖。
但是顧子喬的氣勢已經足夠攝人。
相鄰的房間裏,伍泰的臉黑沉一片。他旁邊的一個跟班立馬低聲說,「老大,那個羅有道的確說他是警察臥底。」
顧國成一臉欣慰的臉頓時變色,警察臥底?子喬?!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