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脂粉,可陳艷年輕,五官又好,臉不抹胭脂也透着淡淡的粉,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是那麼的動人。
「艷子就是長的齊整,怪不得找那麼好個女婿呢。」
那個先前說陳艷的嫂子眼內閃過艷羨的光芒,她是真羨慕啊,她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陳艷沒法比的。
「艷子,俺娘家有個妹子,你到時間看看你女婿家那邊有沒有兄弟,要是有合適的,給俺妹子說說唄,俺妹子可比俺長的好。」
那個嫂子又和陳艷說着。
「中啊。」
陳艷笑了笑,她不會去拒絕打人臉,至於有沒有合適的,還不是她說了算。
「姐,你也想着俺啊。」
那邊王春花拉着陳艷的胳膊,本來她沒有去上廠里,她是很生氣的,可和陳艷生氣,她沒有任何好處。所以陳艷要嫁人,她又來了。現在聽陳艷答應了別人,她急忙堆笑,艷子姐那邊要是有什麼好的人家,肯定可着自己,說給別人那算啥。
「中。」
陳艷也點頭,今天她不想和任何人拌嘴。
先前說話那個嫂子暗暗撇嘴,就王春花那個樣子還想和她妹子搶人呢,她妹子可比王春花長的強多了。
「大姐,往後俺能去你家不?你看這邊你又沒有妹子了,俺和你走動吧,等俺以後嫁了人,咱們也走親戚中不?」
王春華進一步要求着。
陳艷明白她的意思,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除了王春花,屋內還有不少別的人,基本都是村裏的女孩,雖然平日裏和陳艷走的不近,可都認識,今個是陳艷的大喜日子,她們自然要過來。
有人就有話,眾人七嘴八舌的說着,倒是把王春花的話岔了過去。
不時有半大小子跑進來說着外面的情況,陳艷知道,這是陳虎讓的,是陳虎安排的人,怕她着急。
「艷子姐,虎子哥讓俺來和你說,恁女婿俺姐夫到村西頭了,一會兒就該過來,你做好準備啊。」
有個歲的男孩跑進來沖陳艷喊着。
陳艷臉不由得就紅了,辛浩已經到西頭了嗎?那他就快過來了,一想到辛浩,陳艷就覺得心跳的厲害。
「趕緊看看,還有啥沒準備好的沒?」
屋內不少人忙了起來,都幫着看。
陳艷的衣服已經穿好了,現在沒婚紗,她上身穿了紅,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褲子,腳上是黑色的皮鞋。
其實陳艷並不想這樣打扮,她想穿的確良的短袖,可家裏不同意,說那是白的,不吉利,嫁人就要穿紅色,圖喜慶。
最後陳艷也沒有擰,算是安家人的心。
「人來了,人來了,艷子女婿來了。」
陳艷聽到外面有人喊,她不由得往外看,可看不到,她又不好意思起身,只能看着屋內的大閨女小媳婦都堵在她的門口,看着熱鬧。
外面的熱鬧維持了好一會兒,陳艷不時能聽到起鬨聲,顯然是有人在鬧新郎。
等辛浩出現在陳艷的門口,看着那個人,陳艷的眼內再也沒有了別人。
今天的辛浩和往常不一樣,他雖然沒有穿西服,可他穿了唐裝,紅色的唐裝,本來陳艷覺得這唐裝有些老氣,可穿到辛浩身上,不知咋地就那麼好看。
他那雙眼睛像是磁鐵一樣吸引着她,讓她別不開目光。
辛浩和陳艷拜別了陳忠和王妞。
王妞的眼淚止不住,旁邊很多人勸她,說閨女嫁了個好女婿,應該高興,她點頭,卻還是不住擦眼淚。
陳忠那麼大個男人,眼眶也是紅的,顯然也充滿了不舍。
陳艷這時候才感覺到了傷感,鼻子一酸,眼淚也差點掉下來。
「你可不興哭。」
有人在旁邊提醒着陳艷。
陳艷眨眨眼。
陳貴到了陳艷近前,他伏下了身。
「大哥,要不俺背大姐吧。」
陳虎躍躍欲試,娘家兄弟背着姐或者妹子出門子是風俗,他想背大姐啊。不然以後可沒有機會了,至於陳薇,他才不背呢。
「你現在還背不動。」
陳貴拍拍陳虎。
陳虎想噘嘴,可他急忙憋了回去,今個是大姐的好日子,他不能不高興,所以他對陳艷露出個笑容。
陳艷覺得心酸。她伏在了陳貴的背上。
陳貴背着她,陳艷想回頭看一眼卻不能,因為出嫁的閨女不能回頭,不然預示着要離婚,回娘家,走回頭路。
出了院子,到了門口,本來想找自行車的陳艷被一頭驢子吸引了。
看着那頭栓着紅布的驢子,有些傲嬌的仰着頭叫喚的驢子,陳艷的嘴角抽搐。她以為她和辛浩結婚,辛浩肯定是騎着自行車帶着她走的,可現在自行車沒看到,她看到了驢車。
陳貴把陳艷放在了驢車上,驢子好像還很不滿意似得動了動後腿。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要坐着驢車去辛家了,這是陳艷千想萬想都沒想到的,不過也算高待遇了。
又鬧了一會兒,辛家那邊來的人開始告別這邊往回走。
陳虎坐在了另外一輛驢車上,他是壓車孩兒。
「本來我想騎自行車來的,可爺爺說咱們既然在這邊成親那就按這邊的風俗好了,所以就套了驢車。」
回去的路上辛浩壓低聲音對陳艷解釋着。
「挺好的。」
陳艷沖他笑,然後別開目光,以前她看到辛浩不會像現在一樣害羞,現在不知道怎麼了,心就蹦蹦亂跳。
辛浩看着陳艷,捨不得移開目光,他今天和以前的感覺也不同,他感覺他的心也要跳出來一樣,可他就想看着陳了,兄弟,看不夠啊,這媳婦娶回去,晚上隨便你看。看一輩子呢。」
這時候有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過來笑話辛浩。
辛浩臉一紅,可他什麼都沒說。
陳艷也沒說什麼,她明白這人並沒有惡意,只是有時候願意開這樣的玩笑。
「大姐,把你鞋給我。」
這時候陳虎跳下了那輛車,跑到陳艷這邊的車上來了。
「要我鞋幹嘛?」
陳艷不解。
「你給俺,俺給藏起來。等到了辛家,他們叫你下車,得給你下車錢,要是頭遍給你,你可不能下。得叫你個三遍四遍的,要是錢給的少,你也不能下,不然別人該說你不主貴了。反正他們叫俺下車,俺肯定得好幾遍才下。就是上次給人當押車孩,我不下,結果被兩個孩子給抬下去了,真是的。」
陳虎說道這裏眼內閃過了懊悔的光芒,顯然對於那次的事兒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