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個人又在京市住了幾天,然後出發去了海市。
海市還沒有後來那樣繁華,高樓大廈也沒有那麼多,到處可見一些弄堂。
陳艷對於這裏飯菜倒也吃的習慣,這裏的口味偏甜,但她是女孩,本來就喜歡一些甜食,所以倒也吃的不亦說乎。
但辛浩就不那麼適應了,他更喜歡吃辣一些的,口味重一些的,可這裏的飯菜基本沒有符合他口味的。
不過看陳艷吃的香,他也就忍耐住了,只要媳婦喜歡就好。
兩個人在海市待了一段時間,買了一個小小的門市和一個小小隻弄堂的房子,他們的錢就沒了。
陳艷不僅感嘆,這錢可是真好花啊,她和辛浩兩個辛苦三年多啊,才存下這麼多錢,在村里人人都羨慕他們,說他們賺的錢這輩子吃喝不愁了,可出來以後這才多久,手裏就空了。
回去讓家裏人知道,肯定會大罵他們敗家吧。
不過想想這小門市小房子能帶給她什麼收入,陳艷又笑起來。
沒錢了,陳艷也不做它想,和辛浩回去了。
來的路上他們大包小包的,不過包里裝的都是錢。
回去的時候他們也大包小包的,不過包里裝的都是一些吃的,特產和衣服,是帶給家人的禮物。
一路辛苦,一直到天擦黑,兩個人才回到了辛家。
到了家,白秀梅打了水給二人梳洗,洗去了一臉的風塵,陳艷才覺得人精神了一些。
給眾人分了禮物,看辛浩對眾人大致講着他們出去這一趟的事兒,陳艷偶爾才會說上一句,因為太累了。
吃了晚飯,陳艷和辛浩沒有再停留,回了他們的房子,一進家,陳艷倒頭就睡,坐車還真是挺辛苦的。
看着已經進入夢鄉的陳艷,辛浩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又在陳艷的腦門上親了一下,才在陳艷的身邊躺下。他是男人,又練過武,所以比陳艷體力好,來回的路上基本都是他拎東西,可這並不代表陳艷就不累。
早知道這麼累就不出去了,可想想出去的這段時間陳艷挺高興的,就像一隻出籠的艷子一樣,唧唧咋咋的,很是快活,他又覺得值得。
等陳艷一覺起來,外面已經大亮了,動一動,渾身酸疼,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一樣。
這一路辛苦,怕是要兩天才能緩過來。
陳艷慵懶的靠在枕頭上,看來自己還真是適合窩在家裏啊。
等辛浩醒了,陳艷感嘆着起了床。
在辛家那邊吃了飯,辛浩陪着陳艷去了陳家,他們回來了,得去陳家報道,把帶回來的禮物奉上。
&這閨女就是野,你說說你都當人家媳婦了,還亂跑啥。」
王妞不滿的嘮叨着,可隨即她卻念叨着陳艷瘦了,讓陳忠去割肉,說給陳艷好好補補。
陳忠自然沒二話,騎着車就出門了,閨女和女婿回來了,今個要多買點菜,讓他們好好吃一頓。
還是家裏好啊,親人的嘮叨對於陳艷都是親切的,陳艷一邊喝着水,一邊想着。
&姐,下次你們再出去帶上俺中不?」
因為是周末,陳虎在家,對於陳艷和辛浩能出門他非常的羨慕,他也想出去長長見識。
&啊,不過一時半會我可是不出去了,坐車坐幾天,車裏都是人,上個廁所都難動地方,身上都餿了。」
陳艷對於現在這個時代坐車真是沒好感。
&俺也願意。」
陳虎眼內則閃動着興奮的光芒。
得,這又是一個不愛着家的。
&姐夫,你們快跟我們講講,你們這一路都遇到啥事兒了?」
陳虎眼內帶着期待,對於外面的世界,他相當的嚮往。
陳艷說了兩個地方的風土人情,說了風情,說了長城,一類的,最後也說了有副導演看中他們,想找他們做演員的事兒。
&們說的那個演員是個啥?那個啥演員就是能在那個電視裏看到?你們也能進那個電視?」
王妞很好奇,她沒有見過電視,但聽陳艷講過不少次,對於電視她很嚮往,不明白那麼一個小盒子裏面為啥會出來人?
陳艷說等村子裏啥時候通上了電,就給家裏買電視機,她一直在等着。
想想閨女和女婿能在那個小盒子裏出現,她就覺得怪怪的。
陳貴,羅梅也是一樣,他們也不是很懂。
石榴睜着一雙黑亮的眼睛坐在陳艷的懷內,聽的很認真。
陳虎臉上有嚮往,大姐和姐夫說一個導演找他們演戲,那他們是覺得姐夫和大姐長的好看,自己長的也不差,那自己能不能演戲呢?
陳虎對於演戲不懂,可他卻牢牢記住了這個行業。
此刻的陳艷絲毫不知道她今天的一番話印在了弟弟的心裏,從而改變了陳虎的命運,從而讓陳家出了個一線的明星。
&啊,演員就和咱們這裏那唱戲的差不多,演電影和電視就像咱們這裏唱大戲,演故事的。但當演員的話我們就不能在家了,得到處跑,我和辛浩都不喜歡,所以就沒答應。」
陳艷呵呵笑着解釋着演員,不過她解釋的並不準確,可要和家裏人說準備,他們也不一定懂。
&還是回來好,咱們不演那啥戲,唱戲可是苦的很,當學徒得給師傅倒尿罐子,學的不好還讓師傅打罵,過去都是吃不上飯了,才把孩子賣去學唱戲,咱們家不用。」
王妞對於演員這個職業有誤解,陳艷想解釋,又覺得解釋不清,以後媽會慢慢了解的。
&也想大姑了,俺不讓大姑挨打。」
陳石榴用她軟糯的聲音說着,手還抱着陳艷的腰,一副怕陳艷跑了的樣子。
&好,大姑哪兒都不去,陪着石榴。」
陳艷眼內都是愛憐,然後又剝了一塊大白兔奶糖餵石榴。
&別都給石榴吃了,一天吃一塊就中了。留着慢慢吃。」
王妞說了一句,她倒不是心疼不捨得給孫女吃,只是她覺得這個奶糖是好東西,所以留着慢慢吃。
陳艷嘴裏應着,可手卻不停,餵石榴把奶糖吃完。
&來的路上我們還遇到小偷了,辛浩他抓住了兩個,不過還有兩個跑了,我們帶的東西多,又因為到站了,辛浩就沒去追。那兩個人被抓住了,可他們身上沒裝多少錢,其中有個老奶奶領着孫女去尋兒子,身上僅有的十幾塊被偷走了,看她們哭的可憐,我就給了她們二十塊。」
陳艷又說起回來的經歷,她實在是不忍心,所以給了錢,那對祖孫跪下給她磕頭,說她是好人,要給她立長命牌坊,現在想想,她還有些心酸。
&誰說不是,上次趕會俺遇到個老婆兒,她身上裝了一塊多錢被人偷了,坐在哪兒哭,看着怪可憐人的。那些小偷真是殺千刀,他們不得好死!」
王妞最後詛、咒上了小偷,她也憤恨這樣的事兒,可她們無能為力,她們不可能讓世上的小偷滅絕了。
就這樣說說,吃吃,陳艷和辛浩在陳家待了一天才回辛家。
第二天辛浩回廠里去了,陳艷也騎着自行車去了捲煙廠。
捲煙廠和她走的時候沒什麼變化,人還是那些人,不過每個人看到她都喜氣洋洋的打着招呼。
陳艷知道,去年一邊廠里的利潤不錯,所以每個人工人都沒少分錢分東西。
廠里效益好,是這些工人安身立命的標準,只有生意好,他們才能得到的多。
因為得到的多,所以他們對於自己和爸爸陳忠這兩個掌權者特別的友善,也特別的擁護。
陳艷到處看,什麼都不用她操心,陳忠管的很好,工人們幹勁十足,也沒有矛盾,她也只有看看,沒有用到她的地方,最後她到了發酵煙絲的地方。
&三年過了,這個地方可以啟開了。」
陳艷指着一處,這處地方是她用茅台酒發酵煙絲的地方,這裏的煙絲不多,雖然她和辛浩合起來弄了一點茅台酒,可這酒珍貴,就弄到一些,所以開闢了一個地方來發酵煙絲。
陳忠點頭,當初閨女告訴他,這個地方的煙絲不到三年不可以動用,所以他一直沒用過這裏的煙絲。
陳艷,陳忠,陳貴三人打開,一股氣味撲鼻而來。
陳艷揮揮手,等氣味在空氣中散發了一些,就剩下了香味。
這股香氣特別的強烈,這種醇香已經讓人無法去描述了。
&香啊,這煙絲得老金貴了。」
陳忠吸着鼻子,茅台酒他都沒嘗過,卻用來發酵煙絲,能不金貴嗎?
&好了煙絲,我來裹。」
陳艷沒敢把這煙絲的事兒讓外人知道,一是這煙絲太難得,二則她不放心。
陳忠點頭,小心一些是好的。
等煙絲弄好,陳艷裹了幾根煙出來,是過濾嘴那種的,她讓陳忠試吸。
看着陳忠那享受的神情,陳艷就知道,味道絕對差不了。
&說不出是啥感覺,只能說太香了,太好抽了,咱們生產的那一年煙絲的極品香煙和這個沒法比。」
陳忠無法形容他的感受。
他們廠子裏有發酵一年的煙絲,和發酵一個月的不一樣,一個月的是普通香煙,只不過分了帶不帶過濾嘴。
而發酵一年的則是極品香煙,都帶過濾嘴,這種煙定價高,一般人是抽不起的。
可這種煙也不缺銷路,有時間有人定,還會斷貨,因為煙絲需要發酵一年才可。
那些人為了這種極品香煙都排隊等着,現在陳忠手裏還有七八箱極品香煙的單子呢,因為煙絲要到下個月才能出來,所以沒生產。
可那極品香煙和現在他的這種煙一比,真的沒有可比性,這種算特品了。
陳艷是知道爸爸這個人的,陳忠不會誇大,他幹了這幾年捲煙廠,即便自己一遍又一遍的交代讓陳忠少抽煙,可陳忠該抽的該嘗的都抽了,都嘗了,他還是很會品的。
陳忠評價這麼高,那這煙肯定好抽了。
陳艷放在鼻子下聞着,可她只聞到香氣,別的什麼都沒聞出來。
&些煙絲也就能夠裹個十來條的煙,我這些天把它們裹出來,再讓辛浩想辦法弄點茅台酒,不行的話就去貴市那一帶看看能不能買到,再弄一批煙絲出來。」
陳艷看煙絲既然這麼好,就打定主意再弄點。
&這煙賣嗎?要是賣,那價格可就要上天了。」
陳忠有些遲疑,煙是好抽,可這煙成本太大了,誰能買得起?
&賣,給爸一條,哥一條,再給俺公公一條,辛浩他不抽煙,就不給他了,剩下的我放着,將來萬一有個需要呢。」
陳艷沒有賣的心思,先不說這煙該賣多少錢,問題是沒法賣啊。
這樣的特品煙一流出去,這世上可不缺有錢人,萬一別人要買,她可拿不出來,到那時間人家生氣了,指不定會如何呢,所以自己家裏抽抽好了。
剩下的煙,遇到什麼事兒送人倒是不錯。
&聽你的,俺也覺得沒法賣。」
陳忠點頭,閨女的想法和他是一樣的。
&不要了,反正俺也抽不出來好壞,俺抽啥都一個味兒,留着吧。」
陳貴擺手,這煙這麼金貴,給他白瞎了。
陳艷沒強求。
至於辛爺爺和二叔辛水,陳艷也沒給,不是陳艷小氣,辛爺爺只抽煙袋鍋,以前陳艷給他香煙,他說不夠味,都不要。辛二叔則和爺爺差不多,都喜歡味道沖一些的。所以給了他們,他們也不要。
晚上辛浩聽了陳艷的話沒反對,他目前不能離開廠,不過他打算排個人去貴市那邊弄點茅台酒過來給陳艷。
&媳婦弄出這麼好的煙我不嘗嘗真是虧了。」
辛浩也聞着,他不抽煙,所以也不知道好壞,就是聞着怪香的。
&虧,不抽煙才好,我就喜歡你不抽煙,抽煙沒啥好處,爸那邊我是勸不了,不然我也不讓他抽。」
陳艷摟着辛浩的脖子,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吸煙,所以辛浩不會抽剛好。
辛浩笑,陳艷這話要是讓那些買煙的聽到非氣死不可,你自己生產香煙賺利潤,竟然不讓人抽,這還有天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