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在搖。 要 百~萬\小!說 ww w·
只是剎那之間,楊公公和守備都只是認為這不過是自己的幻覺,可是……當他們感受到地底一聲悶響的時候,二人的臉色都變了。
地崩了……
不,不是地崩,因為再下來,一聲轟然的巨響傳出,接着才地動山搖起來,而後,這楊公公和那守備便再沒有了意識,因為一股巨大的火焰自地下升騰而起,那火焰居然裹挾着無數的裂開的碎石,直衝雲霄,只一瞬之間,楊公公和那守備以及城樓上的守軍便被火焰席捲而過。
很明顯,他們死得很痛快,那巨大的磚頭,隨着升騰起的巨大火焰一起升上了天空,根本就來不及聽到有人哀嚎,無數人便與那碎石一起,變成了粉末和灰燼。
這是一幕何等壯觀的場景,乃至於在兩百丈之外,葉春秋依然能感受到大地在動搖的感覺。
許多人有些站不穩,而那巨大的爆炸聲超越一切,直衝雲霄,真正壯觀的卻是眼前發生的一切,那熱浪猶如一股氣浪,朝着葉春秋等人襲來,就在襲來的瞬間,竟是見整個城樓離地而起,居然在這巨大的衝擊下,在半空開始解體,無數的大石炸裂開,猶如煙花一般,燒得滾燙地朝四周狠狠砸去。要看 書 ·1書
啪……
即便是在兩百丈,一塊足有數百斤重的斷壁直接砸在了葉春秋的眼前,狠狠地嵌入了泥里,葉春秋就這樣站着,老半天沒有動,默然無語,很顯然,他也給嚇到了……
他有些無法想像,只是咫尺之遙啊,即便自己的耳目靈敏,可是這大石來得實在太快,若是再往前移一些,只怕自己也躲不過了。
葉春秋禁不住惱怒地瞪着許傑。
「這個……炸藥的量好像有點計算失誤,主要是沒有考慮到……呃……」許傑在葉春秋的怒目瞪視下,一身寒意,然後他靈機一動,忙道:「快,趴下。」
趴下……
所有人反應過來,雖然習慣了這種烈性的炸藥,可是這樣的威力,卻是頭一次遇到,尤其是新兵,許多人都給嚇懵了。
在許傑的驚叫下,所有人紛紛趴下,接着便見無數碎石被熱浪席捲而來,叮叮噹噹地打在許多人的板甲上,也幸好距離甚遠,否則這石子的穿透力亦是驚人,足以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壹 百~萬\小!說 ·1ka
當沒有再有碎石掉下來,灰塵漸漸沉澱之後,大家終於緩緩地抬起了頭,身上的板甲早已黯然失色。
往不遠處看去,只見那寧夏城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此前的城樓,早已是面目全非。
城內的守軍,顯然已經懵了,連鎮國新軍尚且如此,何況是他們。
大火還在燃燒,硝煙依舊不曾散去,此時此刻,沒有人急着來堵住缺口,城內即便有數萬人,聽聞城外出了事,也紛紛傾巢而出,想要做好應變準備,可是現在,所有人都是木然不動,依舊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之中。
葉春秋緩緩地站了起來,沉着臉,看起來還算鎮定,只是到了現在,他依然還感覺到五臟六腑有些不太舒服,不過現在,不就是突擊的最好時機嗎?
葉春秋看了紛紛已經站起來的鎮國新軍一看,果決地道:「沖!」
不能等到天亮,只要天一亮,那些驚魂未定的亂軍就可能重新組織起來,幾百人在數萬大軍之中,即便個個都是猛虎,也有筋疲力盡的一刻。更不能再耽誤時間,因為每耽誤一刻,都可能產生新的變數。
既不能讓安化王跑了,也決不能給守軍任何機會。
所以此時此刻,葉春秋一聲沖,便算是下達了這一戰最後的命令。
寧夏城的地圖早就分發下去,這些地圖已經牢記在心,戰鬥的任務也大抵已經分派了下去,這是葉春秋的最後方案,他毫不猶豫地帶着人朝着那缺口狂奔而去。
此時不再是結陣了,而是各個小隊之間,直接進行突刺,這種戰鬥,雖然操演過許多次,可是真正的實戰卻屬於第一次。
黑暗中,許多哨子響起來,葉春秋沒有理會,只是帶着數十人,不顧一切地先衝進了缺口。
這裏的亂石,依舊還是滾燙的,而方圓百丈,基本沒有了多少人煙,靠近城樓的民房,已有不少生出火來,火光將葉春秋的臉照得通亮的,葉春秋一馬當先,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抵抗,他的目標是安化王府,因此只要無人阻攔,其餘人,葉春秋一概不管。
身後是咔擦咔擦的鐵靴落地聲音,數十個侍衛緊緊地跟着葉春秋,每一個人都清楚,這種突襲最危險的不是遇到敵人,而是掉隊,因為一旦掉隊,便容易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險。
葉春秋的腦海中,已經有那王府的方位,而無數的小隊,也紛紛快速地行動,在兩炷香時辰之後,葉春秋便看到了王府。
而這裏,已經密密麻麻地聚攏了許多王府的衛隊,顯然城樓發生的爆炸,已使安化王生出了警覺。
看着那近千人密密麻麻地出現在長街上,葉春秋咬了咬牙,厲聲道:「準備。」
數十人立即擺好了陣型,長毛如林,恰好將這長街死死堵住,眾人一齊放緩腳步,卻是堅定地向前,咔……咔……咔……咔……咔……咔……
清冷的長街上,上千侍衛看着一步步走來,提着鋼矛凜然無懼的軍隊,紛紛面面相覷,隨即,他們像是突然醒覺般,紛紛提起了刀來,如潮水一般朝着鎮國新軍殺來。
就在此時,手雷飛出……
轟。
又是一聲劇烈的爆炸,這一聲爆炸,直接將這些人的衝鋒打散,許多人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便已經躺在地上,哭爹叫娘的,也在這時候,那三十多人組成的矛陣便凜然無懼地沖了過去。
刺……
再刺!
葉春秋站在隊前,提劍搏殺,他已忘了到底殺死了幾人,很多次,他猝不及防,被那刀劍砍在了身上,身上的鎧甲,已是千瘡百孔,渾身是血,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身上的血究竟是自己的,還是哪些倒在血泊之中的亂兵所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