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的人口太多了,龍蛇複雜,又和附近的城鎮用鐵路聯繫在了一起,這不但給商業還有尋常的百姓提供了便利,某些會門也就藉此機會向關外各地擴張。一 百~萬\小!說 要·1要kanshu·
當然,這些並不是很重要,重要的卻是,青龍的發展極快,有錢人多不勝數,這就使會門有了更加容易地有了斂財機會。
在關內,若是設賭誘人輸個傾家蕩產,能有幾百兩銀子就是大收穫的,可在這裏,卻是幾千上萬兩銀子的進項。
有了利益,就會有無數人趨之若鶩,青樓、賭坊、碼頭,到處都充斥着這些人。
唐伯虎向葉春秋說了不少的情況,便不無擔心地道:「眼下青龍最大的會門,號稱是斧頭會,有香堂三十多,人數有上千人,這些還只是明面上的,暗地裏,他們逼迫碼頭上的腳力入會,這樣算來,人數就更多了,每年的進項極多,藉此籠絡了不少公門中的人,還和某些商賈聯合,學生幾次讓巡捕局進行打擊,可是……」
唐伯虎說到這裏,顯出幾分沮喪地搖了搖頭,隱隱有覺得巡捕局無能為力的意思在。
本來這種治安的事,唐伯虎是不會提的,畢竟對這魯國這麼多要管要理的事情來說,這是小事,可想來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要重組巡捕局。
葉春秋道:「他們的首領是誰。」
「是個自稱王德生的人,不過學生料定,這可能不是他的本名。壹百~萬\小!說 w ww·1ka看nshu看·cc」
其實對於外在的敵人,葉春秋反而不擔心了,有韃靼鐵騎和新軍,還有最新式的槍炮,魯國不懼外患,可是這內憂,看來麻煩是越來越大了,繼續成長下去,只怕就是一個大毒瘤了,看來是非解決不可了啊。
這時倒是鄧健怒氣沖沖地道:「關於這件事,我也提過不少次,查出了不少巡捕局徇私枉法的事,前幾日,我曾提出過單純招募新的巡捕,只怕難以起效,理應讓監察人員把心思放在監察巡捕上頭,殿下,這件事不可小視啊,若是一個不好,麻煩可是不小的。這斧頭會,打着為碼頭腳力打抱不平的理由,四處為非作歹,膨脹得太快了。」
葉春秋只點點頭,顯然若有所思。
他已清楚這些會門的路數了,一方面是靠設賭,以及給青樓提供保護之類的名義掙錢,另一個最大的財源,就是尋常的腳力畢竟辛苦,而且容易被人欺負,所以這些會門出現,鼓動腳力們和他們一起,既給腳力提供保護,同時也拉攏這些底層的人為他們賣命。
葉春秋只頓了一下,便看着鄧健道:「那就請鄧兄提一個章程出來,這些人,勢必要打擊的。」
鄧健忙是應下。
倒是孫琦忍不住微微皺眉道:「打擊固然是要打擊,可若是打擊得太過,只怕會鬧得滿城風雨,畢竟這裏頭的人可不少。」
孫琦管的是商務,其實現在能維持這個太平局面,他已經很滿足了,若是鬧得滿城風雨的,怕就怕鬧出什麼事來,這對商務局,可就很不便了。
孫琦越想越是憂心,便接着道:「畢竟這斧頭會捆綁了不少苦力,且為數不少,而且想要甄別,卻也不易,一個不好,會使尋常百姓生出不安之心的。」
葉春秋只點了點頭,但是看他的臉色,這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件事,葉春秋是聽進去了。
次日一早,葉春秋便動了身,前去見鄧健了。
自己的魯王宮裏,雖是好地方,可是禁衛過於森嚴,聽到鄧健今日沐休,據說那錢謙到了沐休的時候總會去鄧健家相聚,所以葉春秋便也想去湊一湊熱鬧。
叫人備了車馬,帶着衛士們出發,到了鄧健官邸的時候,便大喇喇地進去。
這官邸修葺得很是堂皇,這也是鄧健這位監察使的福利,鄧健受了一輩子窮,倒是在這裏,被葉春秋以這是魯國待遇的名義,使他終於住上了大屋。
鄧健的家小都搬了來,所以葉春秋先去後宅見了鄧夫人,鄧夫人也是大家閨秀,多半成婚的時候,那位鄧大人還沒有中進士,不過想必已經很有名氣了,一個有功名的讀書人,前途大好,葉春秋心裏隱隱覺得,這位夫人的父母准這門親,是指望着將來跟着鄧健一道享福的。
可是……被坑了……
至少從前的時候,葉春秋見過這位子幾次,好端端的名門閨秀,硬生生的被折騰成了一個家庭煮婦,也就是來了魯國,條件才算是改善,這一次拜見,葉春秋分明看到她面上光彩了許多。
「春秋見過嫂嫂。」葉春秋朝着鄧夫人作過了揖。
鄧夫人便忙道:「殿下,慚愧得很,真是當不起。」
「嫂嫂太客氣了。」葉春秋忍俊不禁,接着道:「當初鄧兄比春秋官大,我與他是朋友,現在我比鄧兄官大,難道就不是朋友了?」
鄧夫人倒是笑道:「殿下來了,就不必客氣,我去張羅飯菜,今兒留在這裏用個便飯。」
還真的……不怎麼客氣,這鄧夫人顯然也不太會交際的,葉春秋在心裏又暗暗地搖頭,哎,跟了鄧健這種奇葩,什麼樣的大家閨秀,怕也學不會交際了。
他點點頭,便告辭出去,直接往主廳方向而去,遠遠就看到鄧健和錢謙已在那裏頭喝茶了。
錢謙看着剛進主廳的葉春秋,神色間還是顯得有些慚愧,不過葉春秋看他的穿戴,便曉得這傢伙已在這青龍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奢侈生活,心裏唯有苦笑,真不知該不該叫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
鄧健其實不大願意搭理錢謙的,所以翹着腿,坐在椅上,只拿着一本律令,目不斜視地看着。
錢謙顯得有點尷尬,等葉春秋走近了,便道:「春秋來得正好,你若是不來,我便要往地縫裏鑽了。」
葉春秋不由愕然道:「怎麼,你又招惹鄧兄了?」
鄧健倒是放下了書,嘆了口氣道:「他的話,一個字都聽不得,招惹雖然沒有,卻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