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朱厚照是最早到達鎮國府的,這龍車幾乎佔據了半邊的車道,等抵達鎮國府門口,朱厚照下了車,見到了葉春秋,穿着朝服的葉春秋連忙上前行禮道:「臣弟……」
朱厚照打了個哈哈,道:「不必多禮了,朕一早就起了,宮門一開,便動身而來了。 ·」
葉春秋不由笑了,對於朱厚照第一個到達這裏,他並不覺得意外,朱厚照這性子,不半夜跑來就不錯了。
朱厚照似乎從葉春秋的表情看穿了葉春秋的心裏話,瞪了葉春秋一眼。
葉春秋倒也不慌,依舊帶着笑意,一路將朱厚照迎入了鎮國府。
葉春秋將朱厚照直接帶到了鎮國府六樓,這裏依舊還留着朱厚照的公房,葉春秋則在五樓辦公。
一眼看去,這裏的陳設依舊沒變,就連裏頭的插花,也按時有人更換,諾大的公房一塵不染,早有人打開了那巨大地帘子,那一面玻璃牆便投入溫暖的晨曦,讓公房裏大亮,另一面牆壁上的時萬國輿圖也就展露在朱厚照的面前。
從玻璃牆看去,外頭便是那鐘樓,鐘樓的一面對着玻璃牆,巨大的指針在緩緩的移動,從這裏眺望遠處的街道,此時正是上工期間,街道上早已是人流如織,卻是顯得生機勃勃。壹 百~萬\小!說 ·1ka
朱厚照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大好起來,帶着滿意的笑容,坐在了那張舒服的寬大沙發上。
雖然這公房依舊沒任何變化,但是其實從這裏往外看去,顯然和上次來時又完全不同,上一次,他只看到了鎮國府四周的雛形,還看到了許多荒野還有待開發的土地,除了鎮國府周圍的建築,其餘多是荒野,而如今,卻是高樓林立。
葉春秋似乎看穿了朱厚照的好奇心思,便道:「陛下,現在許多人願意來鎮國府做買賣了,開私塾的,賣成衣的,還有客棧、酒樓,噢,還有車馬行,其實鎮國府直接僱傭之人,滿打滿算不過六萬之數,可是陛下想想看,因為有許多客商流動,所以不少客棧、酒樓也就出現,嗯,還有青樓……因為人多,所以現在也有專門的車行,專門雇了車夫,給人僱車之用,因為貨物需要運輸,所以許多商賈採買了貨物,大抵是就地僱傭一些載貨的車馬運輸,還有碼頭那兒,需要有人搬運貨物,那貨棧里,需要有人盤貨,有人清點,你看,這樣帶來的人流就愈發多了,而人愈發,且這兒也長不出糧食,所以不少米行生意就火爆,更多的酒樓和茶肆拔地而起,他們需要僱傭掌柜和夥計,而這些人,也需要穿衣,這裏的成衣是賣的最火的,因為沒有人有閒在家裏自行縫衣,都是靠買,陛下看那裏,那裏是一處成衣的作坊,有了成衣作坊,邊上少不得會有一個布坊,還有那兒,最遠處的那個煙囪,是個窯爐,因為百業興旺,許多客店若是過於髒亂,難以招徠過往的客戶,又因為生意好,所以也捨得下本,因而現在最流行的就是鋪子裏貼上瓷磚。壹 百~萬\小!說 ·1ka 」
頓了一下,葉春秋看着朱厚照那一臉認真聽着的模樣,又耐心地繼續道:「你看,這些都是人手,因為大家貼了瓷磚,便需要貼磚的泥水匠人,泥水匠人們做完了工,勞累之餘,不免要和其他人去喝幾口小酒……」
葉春秋滔滔不絕地說着這兒的變化,其實無非是幾萬匠人和學徒,因為衣食住行的需求,從而吸引了許多商賈,商賈們則帶來了夥計,以至於許多行業,都跟着興旺發達起來,工坊屬於第二產業,而這第二產業,卻是最容易催生出第三產業的,現在的鎮國府,就是這樣的情形。
朱厚照連連點頭,其實他也是一知半解,不過還是覺得葉春秋說得很有意思,目光不經意地往那面玻璃牆看去,卻是眼眸一亮,笑着指着鎮國府的大門處,見許多的車駕已經抵達了股東局的門口,道:「他們來了。」
葉春秋也是往玻璃牆外看去,口裏道:「陛下是否移駕股東局?」
朱厚照頜首:「走吧,省得他們久等。」
於是君臣二人一前一後抵達了股東局,這裏是一處巨大的禮堂,有資格參加的股東,不過寥寥數十人而已,可是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舉足輕重。
眾人見了朱厚照來,紛紛行禮,朱厚照的心情好,一直帶笑着對他們一一點頭。
股東局的職責,其實很簡單,現在大家不過是來湊個熱鬧而已,葉春秋先是將人事的任命提出來,招商局的參事,乃是孫琦,新軍參事王守仁,至於研究院院長,則是楊紹福。
這個人選,誰也沒有異議,只是朱厚照還是覺得王守仁有些討嫌,想說什麼,終究抿了抿嘴,並沒有開口說話。
接着葉春秋拿出了賬目,裏頭的賬目可謂是一清二楚,其實大家只是擔心葉春秋做假賬,剋扣了分紅,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有人各自拿着賬簿,等回去自家府邸讓自己的賬房核算,而真正的重頭戲,就是未來一年鎮國府的計劃了。
招商局需投入三十四萬兩銀子,旨在繼續修建道路,以及幾個重要工坊的修建。
這個,朱厚照和諸人看着,其實也是大眼瞪小眼,他們也不懂啊。
萬事開頭難嘛,將來遲早還是會有所了解的,只是現在兩眼一抹黑,既然葉春秋說重要,那就重要好了。
接着就是鎮國新軍的計劃了,除了換裝和給養,便是可能在明年再招募五百人,這個數目還算合理,只是花費就不小了,足足四十三萬兩紋銀,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估計也是渾身都肉痛了。
「這是金子做的啊。」張鶴齡幾乎要跳起來,他很有主人翁的精神,好歹自己有百分之二的股呢,這糟蹋的是自己的錢啊,於是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道:「就算再招募五百,也不過一千三百人,卻是要靡費四十三萬兩,嚇,這一人的身上,就是一百三十兩啊,這……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