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安老爺子看向夏語琴說道:「沁雅那邊,你就不要再為難她了,到底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他的語氣透着一絲淡淡的懇求,讓夏語琴突地蹙眉,怪異的瞪着安老爺子。
不知道他怎麼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爸爸,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為難過沁雅?更何況,我現在怎麼敢為難她啊,人家可是榜上了霍大少呢。」
夏語琴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隨後心裏有些發虛,是不是安老爺子知道了些什麼。
安老爺子嘆了口氣,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麼生冷,「你之前做的事,別以為我老了就不知道,以前的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要善待她,咱們家可經不起折騰,這麼多年的努力,你應該也明白,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所以,適可而止吧。」
安老爺子說完話站起來轉身就又上了樓,留下夏語琴和安初雪琢磨着他話里的意思。
「媽媽,爺爺這是什麼意思啊?怎麼突然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開始對安沁雅那麼關心了?」
夏語琴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陰陽怪氣道:「他那哪是開始關心安沁雅了,分明是想要巴結霍家,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利益,搞得那麼堂而皇之的幹什麼。」
「那——媽媽,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夏語琴瞪了眼安初雪,「什麼怎麼辦?有你舅舅那邊頂着,還怕什麼?」
安初雪只要一想到舅舅,整個人從內到外連同血管里的鮮血都變得亢奮,沒想到,真的沒想到,舅舅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安沁雅還不死定了?
雖然她躲過了爆炸,但是,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嗎?
現在,夏啟濤已經成為她的偶像,甚至想飛到京城見見這位素未謀面的舅舅,可是媽媽說什麼也不讓,倒是讓她有些不理解。
夏語琴琢磨着安老爺子的話,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恰好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低頭一看屏幕上的號碼,她猛地站起來,看了眼安初雪淡淡道:「我去接個電話,你坐着吧。」
安初雪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媽媽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來電話,媽媽總要背着她去接,好像總有種見不得人的感覺。
她想跟上去偷聽,可是,媽媽太狡猾了,每次防範的都特別的周密。
「餵——不是說會成功嗎?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好妹妹,別一開口就職責我好嗎?我已經盡力了,更何況,她死了,下面就沒得玩了。」
「玩?你是在玩嗎?你知不知道她害得我很多計劃都落空了,還讓我成了青省貴族圈子裏的笑柄,你知道她害我損失了多少嗎?你竟然還好意思告訴我,你要還玩?」
「我的妹妹,你現在的性子怎麼這麼急躁,看來,我要好好的給你磨一磨了,要知道,對付敵人有時候讓它變為一種樂趣,你也會很享受的,單一的報復,實在沒什麼意思。」
「可是你斗得過霍家嗎?」
夏語琴這句話一出,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了三秒鐘,有些陰森森的說道:「妹妹,你哥哥我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我了,別把霍家看的那麼高,把別人都看低了,聽沒聽說過有一句話叫做會咬人的狗不叫?」
夏語琴有點沒明白夏啟濤的話,沉默半響沒說話。
另一邊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傻妹妹啊,當初你怎麼會嫁給那麼一個窩囊廢呢。」
夏語琴一聽夏啟濤提起當年的事情,頓時臉色有些難堪,「不說爆炸的事情,李家似乎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必須要想辦法在這件事上下功夫,讓安沁雅放血。」
「呵呵,到底是我的親妹妹,跟着學了幾天,也變得狠了。」
「少廢話,快點辦。」
「好的,沒問題。」
掛斷電話後,夏語琴靠在牆壁上,緩緩閉上眼睛。
在得與失之間,她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此時,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划過她的臉頰,轉瞬間,她睜開眼睛,擦拭掉淚痕,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妝容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安初雪還坐在客廳里看新聞,一副氣惱的模樣,臉立刻就沉了下來。
剛剛安老爺子的話也着實提醒了她一番,就算在高傲,可是聖傑和小雪已經訂了婚,老是這麼騰着也不叫事啊,段家怎麼也要給個說法,更何況,有了夏啟濤,她的腰板也挺直了,說話也應該更有底氣才是。
當即走過去,「小雪,你爺爺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你現在對聖傑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什麼想法嗎?」
安初雪放下遙控器,撇撇嘴道:「之前的確有,可是現在嘛,可有可無吧,媽,你也不看看他是什麼態度,段夫人也就罷了,他自己呢?都這麼久了,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每次我給他打,還要急匆匆的掛掉,我就那麼掉價嗎?非跟在他屁股後面轉。」
夏語琴想了一下,有些不贊同她的話,「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是訂了婚的,說到底,段家也要給個說法,這樣吧,明天你打個電話問問段夫人的意思,她要是還那個態度,你直接飛到京城去看聖傑。」
「真的嗎?」
夏語琴見安初雪突然這麼興奮,就知道她想見的不單單是段聖傑,還有舅舅夏啟濤。
雖然不太想讓哥哥接觸她的孩子們,但是,這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孩子到底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她遮遮掩掩半天,也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有什麼意義呢。
當即微微點點頭。
安初雪臉上的笑容更加洋溢。
安老爺子回到樓上,沉悶的靠在床頭,他知道他剛剛的話對夏語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該敲打也要敲打不是?
只是,沁雅那邊還要想辦法在聯絡聯絡,也不知道小芙去哪裏了。
此刻的安初芙正躲在角落裏偷偷聽着媽媽和安初雪的對話,知道安初雪要啟程趕往京城,她的心裏這個氣啊,媽媽怎麼不讓她去?
去了就能看到舅舅,去了就能夠最先得到舅舅的歡喜,如果這次她沒去,讓安初雪先到了,那麼,一切還是安初雪的,與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樣一想,安初芙就有些着急了,等到媽媽和安初雪離開客廳上了樓,她這才從角落裏鑽出來,從別墅的前院擾到後院,假裝自己在後花園剛進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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