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敏只在別院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褚家,她的生辰快到了,畢竟身份擺在那裏,到時候少不得要邀請各大家族的人來,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要提前做好周全準備的。
岑念念倒是不用跟着,畢竟她和褚昌柏只是訂了婚,還沒有真正嫁進褚家,這樣的事情不去做也無可厚非,雖然秋敏把她當自家人,可是畢竟沒有儀式也沒有大家的見證,這樣的場合她還是避着一些比較好。
最最重要的是,她和海紀的計劃堅決不能被打亂,當初他們設想的計劃很完美,可是誰能想到後來還出了那麼多紕漏,她還要一一地填補上,畢竟老話說的沒錯,計劃還是趕不上變化,可不能在中間再出了什麼岔子。
秋敏只當她是在犯懶,心裏又想着讓她好好養養,雖說是槍傷已經好了,可在秋敏眼裏,那都和心臟擦了邊,還是多休養一段時間才能讓人放心,而且再過幾個月,等她和昌柏結了婚,到那時昌柏生辰宴的準備工作她可逃不了。
用過了早飯,送走了秋敏,岑念念去和褚昌柏報備一聲,就要按着慣例去普寧寺抄寫經書了。
先前靜空住持和她說過,這中間是不能斷的,少一天都不行,何況岑念念是個強迫症患者,又有點完美主義傾向,這要是中間斷了一天,那心裏就膈應得不行,所以她是一定要去的。
「你看,行不行嘛?」岑念念說了好久,對面軟塌上靠着的男人就是冷着一張臉不說話。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不給你說了,自己偷偷去。」岑念念看着他沒有一點反應,小聲嘟囔着,語氣里有些埋怨。
這男人來了一點都不好,什麼都要給他報備,去哪還要經過他的同意,她真是煩透了這感覺。
「還就非去不可了?」褚昌柏聽到了她的抱怨,對着她控訴的小眼神,淡淡開口,不過心裏就沒有這麼淡然了,看來他這散養政策不行啊,才一個多月,這妮子的心就浪的沒了邊,看來以後還是要給她好好收收心才行。
「靜空住持都說過了,這中間不能停的,是要給大嫂祈福的,斷了一天就沒誠意也就不靈了。」岑念念索性搬出了秋敏這座大靠山。
「我記得你以前可是不信這個的,怎麼現在就這麼上心?」褚昌柏有些奇怪,他還記得當初岑念念和虛雲大師的對話,她當時的態度可是擺明了不信佛的。
「我是不信,可是大嫂信這個啊。這生辰禮物,就是要送到心坎里,那才叫用心呢。」岑念念鄭重其事。
「行吧,我和你一起去。」褚昌柏被磨得沒了脾氣,她這都說了這麼久,他不同意她還能繼續磨下去,這位就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不過褚昌柏還是有些不滿:「之前我生辰,你的禮物送的可沒這麼用心。」
「褚昌柏,昧着良心講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岑念念抬頭,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美眸,眼中含着控訴:「當初我跑了八條街才買到的禮物,還是大嫂提前一天才給我說是生辰,已經很盡心盡力了好趴?」
「嗯,可能我的良心是被你吃了吧。」褚昌柏摸了摸她的頭,頭髮絲滑柔順,手感不錯,就多揉了幾下。
最後的最後,褚昌柏還是被岑念念拖着去了普寧寺,美其名曰不能白白被他佔了便宜,他得去當保鏢護送着。
偏殿裏,岑念念坐在桌子前認真抄寫經書,褚昌柏坐在另一邊翻翻書看看公文,閒暇時還過去看看她的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和諧得不行。
不得不說,小丫頭的進步還是相當明顯的,當初她的字還是丑的不忍直視,如今已經是字跡娟秀,也不是軟趴趴很女性化的那種,一筆一划之間頗有一番風骨。
都說字如其人,看來這小妮子的內心可不像表面那般隨和,她應該是個很有主意的人。
褚昌柏危險地眯了眯眼,他對這小丫頭了解的越深,就越怕她跑,這幾個月,他總覺得她身上已經有了什麼變化,好像已經不完全受他掌控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覺得有些煩躁,總覺得這樣發展下去他將會失去什麼,可是卻看不到捉不着也無法阻攔。
任憑褚昌柏在那邊思緒萬千,岑念念這邊依舊專心致志地抄寫她的經書,抄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不但她的字好了很多,連整個人的氣質也沉穩了許多,不像以前那麼浮躁了,隱隱有些脫胎換骨的意思。
顯然,她身上的這個變化褚昌柏也看在眼裏,而落在他的眼裏就是真的確實該結婚了。
畢竟小丫頭長得漂亮性格也好,要不是被他藏着,怕是早就引來不少鶯鶯燕燕,不錯,在褚二爺眼裏,岑念念就是個招蜂引蝶的主,畢竟沒姑娘敢來招惹他。
單看看那次在蔣家,小丫頭不過是拉了一首曲子,就有好幾個公子哥敢當着他的面堵人了。
要不然他攔着,這北城有不少適齡的男人就要撲上來了,沒看見蔣蕙蘭那邊天天念着要是有兩個念念就好了,一家一個,她家李邵的婚事也就不愁了。
褚昌柏一聽就窩火了,還一家一個,她想的倒是不錯,還當念念是隨處可撿的大白菜,一家還能分到一個。
以至於他好多天不去蔣家和李家,遇見李邵也沒個好臉色。後來想想他還是太在意了,秋敏都打趣說他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吃這種醋。
褚昌柏想了想,他們兩個人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人還是要蓋了自己的章,昭告天下了才能放下心。
之前秋敏明里暗裏都在暗示他該準備準備婚禮了,他都不怎麼在意,覺得人都在自己手裏了,還着急那個做什麼,現在看來,秋敏說的確實有道理。
等到了晚飯時候,抄了一天經書的岑念念心滿意足,跟着褚昌柏回了別院,又看見滿桌子自己愛吃的菜,心情就更加愉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