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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在哪兒,來了沒有……」堂屋的門被打開,岑念念抬頭看過去,看到一個面目慈善的老太太被一群人擁着走了出來。
「祖母,」海紀拉着岑念念走了過去:「念念來了,這就是念念。」
「外祖母……」岑念念有些緊張地開口,面前這個老太太面容慈祥,可是她就是沒由來地緊張,岑念念想,興許是第一次見面才會這樣。
「我的念念,乖孩子,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剛剛說了一句話,老太太就掉起了眼淚,緩緩抽出一旁被陸樺和海瑜扶着的手,顫抖着手牽起岑念念的手。
岑念念有些無措,轉頭茫然地看向海紀,對於她而言,雖說有血緣關係,可從來沒有見過,那老太太對她而言就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讓她有些不適應。
可是老太太情緒過於激動,其他人她都不認識,只得把求助的目光落在海紀身上。
「祖母,我們先進去吧,念念趕了這麼久的路,也該累了。」海紀會意,開口勸說着。
「好……」老太太緩了緩,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只怕這孩子對她還生分得很,接過海瑜遞來的手帕,擦了擦眼淚,又繼續拉着岑念念的手往屋裏走。
岑念念沒再抗拒,一邊小心地扶着老太太進了裏屋,一邊嘴上還貼心地囑咐着:「外祖母,您慢點,小心着腳下……」
對於岑念念而言,老太太雖然是陌生了些,可她眼底的疼愛和在意是無法掩蓋的,而且她們血脈相連,她身體裏流着海家的血液,血緣關係是怎麼都斷不了的。
所以雖說依舊還是生分,可老太太畢竟是她母親的母親,她自然要替母親盡了未盡的孝道,此時的岑念念倒像極了一個孝順的外孫女。
「哎,外祖母知道了,你這孩子,像芸芸,都那麼貼心……」
提起亡女,看着這個和女兒有九分相似的外孫女的面龐,老太太的眼淚又止不住的開始掉下來,拉着她的手不斷念叨着:「你長的像你母親芸芸,她離家的時候也像你這麼大,就是這麼年輕漂亮,可人得緊,現在外祖母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你母親……」
「外祖母不要傷心了,斯人已逝,我想母親她肯定也不希望您這般難過的。」
岑念念趕緊開口安慰着,她知道,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她開口才有效了,聽說老太太身體不好,哪能受這麼大刺激。
不過她覺得剛剛說的話有些生硬,又趕緊加上了一句:「這不是有念念呢,念念以後就替母親在您面前盡孝,想必母親也是極為高興的。」
岑念念說得誠懇,她既然替了原主,自然也該替原主盡責任,何況老太太對她這般好,看着又是親切和藹,是否在演戲,一眼便能看出,何況她的感受不會騙人,之前的岑家,和海家給她的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好孩子,好孩子……」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溫厚的手掌摩挲着她細膩的手背:「外祖母不求你做什麼,就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讓我看着長大,讓我好好照顧你,這就知足了。」
「嗯,念念會的。」岑念念乖巧地應着,果不其然,她看道老太太的情緒明顯好了許多。
「行了行了,今天念念回家,這可是大喜事,您總是哭,那哪成啊。」陸樺看着老太太情緒好些,趕緊開口圓場:「這也快到午飯點了,念念趕了一路肯定也餓了,不如我們開飯吧。」
「也好,不能餓到我們念念。」老太太緩了神,對着岑念念笑的慈愛,只那眼眶還是微微的紅色。
「念念喜歡吃什麼?有什麼忌口的?告訴舅母,舅母吩咐廚房去給你做,」陸樺看到老太太點頭,鬆了口氣,趕緊開口問着岑念念。
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腦袋,笑着說道:「瞧我這腦子,差點忘了,我們還沒有給念念介紹下家裏人呢?你們也不提醒下。」
後一句就是說給海瑜和海紀了。
「對對對,要給念念介紹下。」她這麼一說,老太太也反應了過來:「你們就一個一個自己介紹吧,給我們念念的見面禮可得準備好。」
岑念念站在一旁笑的拘謹,其實海家這些人她之前都已經了解過,雖說沒見過,可是也對上臉,畢竟海家的人也不是很多。
「是是是,您這是要替念念敲我們一筆了。」陸樺開口打趣着,話里並沒有半分不滿,岑念念鬆了口氣,她還怕老太太對她太好,讓舅母不高興呢。
陸樺微笑着拉起念念的手,指着屋裏的人一一介紹過去:
「我是你舅母,這位是你的大表姐海瑜,她旁邊的是你表姐夫喬傅,剛剛你在門外遇到的那兩個小調皮,是你的兩個外甥,一個叫喬湛一個叫喬桓。
你大表哥你也認識,就不用我介紹了,你還有個二表哥,叫海昭,是個歡脫不着調的性子,剛剛說是給你的禮物忘了帶,就跑回去取了,還沒過來呢。
奧,對了,還有你舅舅,他啊,整天忙着生意上的事情,這會應該還在書房,等會吃飯的時候你就能看到。」
陸樺說的和之前海紀說的差不多,陸樺一一介紹過去,岑念念則是很有禮貌地一一點頭問好。
海家的人看着都很好相處,就是大表姐海瑜正像海紀表哥說的,比較冷漠,她就是那樣的性子,可她眼底的關心,岑念念還是看得到的,就是不知道那個海昭表哥好不好相處。
陸樺說完了,轉身從小丫頭那裏拿過一個盒子,遞給岑念念:「這是舅母給你準備的見面禮,是對小耳墜子,不是多好的,你平時就戴着玩玩。」
「謝謝舅母。」岑念念笑着接過去,陸樺說的不好,肯定就是謙辭,這種大家族的人出手向來闊綽,尤其是財力雄厚的海家,這對耳墜子想來也不是凡品。
緊跟着,海瑜也遞過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語氣冷淡:「給你的。」
「謝謝表姐。」岑念念絲毫不在意她的態度,依舊笑魘如花。
「你這孩子,」陸樺睨了海瑜一眼,不好意思地開口:「念念你別介意,你表姐就是這麼個性子,話少的很。」
「我知道,表哥說過了,其實表姐人很好的。」岑念念笑眯眯地說着,陸樺看着她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心裏對這姑娘也親近幾分,不計較的性子,又懂事,還真是討人喜歡。
「念念過來,外祖母也有東西要給你,」老太太叫過岑念念,從手腕上褪下一個白玉鐲子,拉過岑念念的手,給她套了上去。
鐲子上帶着餘溫,岑念念低頭,一眼就看出這是一隻羊脂玉做的玉鐲子,玉料看着就珍貴,饒是岑念念這樣的門外漢,也知道這鐲子怕是價格不菲。
鐲子上沒有多餘的修飾,也沒有花紋,可是配着她細膩白皙的手腕,卻格外好看。
「剛剛還好沒讓您老人家第一個送,不然啊,我們幾個的見面禮可都拿不出手了。」雖然知道這鐲子價值,不過陸樺面色依舊不變。
她早猜到老太太肯定會把這鐲子給念念的,所以才早早送了禮物,不然啊,就老太太給的這個,就算她翻遍妝匣子裏的珍品也比不過,那多尷尬啊。
陸樺才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她和老太太感情深,也知道她老人家對念念這是愧疚,老太太對家裏孩子都十分疼愛,偏偏念念在外吃了這麼多苦,總是想在物質上多補償一些的,這都可以理解。
何況念念這孩子,陸樺看着也喜歡,更不會生出旁的心思,又瞧了瞧一旁冷漠臉的海瑜,她這閨女,就和男人一樣,對於這些更是不會在意。
「所以我才讓你們先給,免得落了面子,你們還要背後念叨我好幾天呢。」老太太開着玩笑,海家裏沒有那麼些齷齪的心思。
陸樺幼年失母,她和陸樺這個兒媳更像是親母女,又經歷了海老太爺的那場風波,也算是相依為命過。
看着她們的樣子,岑念念也放下心來,她還擔心外祖母給的鐲子太珍貴,舅母會不高興呢,現在看來,是她狹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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