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怔,道:「你想幹什麼?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你是精美的瓷器,她不過是粗爛瓦礫,硬碰硬,碰碎了怎麼辦?」
葉雲樂好笑道:「您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就是一小孩子,平日裏的品性你們都是知道的,她能想的歪主意有限。」
「你打算怎麼處理?」大夫人不放心道。
「自然是讓她投靠咱們這邊,大家齊心,後宅才會一團和氣。」葉雲樂想都不想地說。
葉雲樂這種想法,在大夫人看來實在太天真了。
妾室在家中地位低下,連庶出的子女都不如,說到底還是個奴才。
妾室連自己的親生子女都不能直呼姓名,只能稱公子小姐。
所以,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是不會隨便給人當妾的,當然,當皇帝的妾是不一樣的,而給除了皇室之外的人當妾的女人,自然都不是什麼好出身的女子。
這種人,你跟她齊哪門子心,她只會蹬鼻子上臉。
「不行,白眼狼養不熟的,我要的不是她投靠咱們,我要那小賤人的命!」大夫人面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葉雲樂深知母親的秉性,沒有多勸,卻還是道:「讓我先看看再說,很多事情,着急是沒有用的。」
「不,我已經行動了。」大夫人道。
「什麼?」葉雲樂猛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你做了什麼?」
「我把那小賤人生的兩個小賤種給要來了,我是正室夫人,要把庶女養在膝下,以便讓她們得到更好的教育,連老夫人也不會反對。」大夫人略顯得意道。
聽到這句話,葉雲樂面色陰沉了下來,「若是她們沒事,自然是不會有人反對。」
大夫人面色微微一變,「雲樂,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八達驛館。
初秋的陽光正悠然步入垂暮。
月讀拜別了太子,回到驛館,他穿過開着黃花的敗醬草從,身形在逐漸西斜的日照下拉出一條狹長的影子。
還未進屋,身後的便傳來了少女的抱怨聲,「月讀大人,您看上了那個什麼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了嗎?」
月讀頭也沒有回,淡笑一聲,道:「為什麼這麼問?」
「您還說呢?」天宇受賣氣鼓鼓地說,「您今日在宮中盯着她的眼神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腹。」
更重要的是,她從未見過月讀對哪個女性有過這樣的舉動,這能讓人不憂心嗎?
月讀大人,只能是她的,任何女人不得染指。
「哦?」月讀淡淡地應着,抬腳進入內室,口中道:「怎麼?天宇受賣,我對她感興趣,你們好像都很不高興呢。」
「那個孩子怎麼配得上尊貴的月讀大人您呢?」站在天宇受賣一旁的巫女白姬也禁不住開口道。
月讀在主位上盤坐了下來,細長白皙的右手指尖,拿起放在桌上的書籍,狀似無意地翻了一頁。
然後,月讀淡淡地說道:「你們知道姑獲鳥嗎?」
幾個巫女瞳孔微微一縮。
所有人都不太明白為何月讀會在此時提起姑獲鳥這種妖怪。
大家幾乎都在心中認為,月讀不喜歡她們談論今天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故意轉移話題,於是都訕訕的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