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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天巢!
無盡雲端之上,四周,一片空無,只有那浩瀚蘊含,緩緩而動。
而在那一片空無之地,天穹之中,其內,卻隱藏着六十三座宮殿樓宇。
若是掀開那瀰漫這一方天穹內的禁制,可以到,一座座浮空之島坐落着,其上,皆有宮殿。
甚至,一道道如龍般的仙靈脈,紮根於天穹之中,不知通往何處。
在這六十三座宮殿之中,其中,最為浩大的一座宮殿。
這整座宮殿,通體便如若玄冰雕刻,宮殿牆壁內,隱隱有金龍,火鳳等玄奇之像,如若在這宮殿牆壁磚瓦內遊蕩着。
帝兵,萬仙天帝宮!
此刻,在這萬仙天帝宮內,尹可為盤坐,在他面前,那一方鏡內,已經是一片混沌。
尹可為注視着那一方鏡,眉頭輕鎖。
在他身旁,有仙姬依靠在其胸膛上。
「天君,此人未免太過狂妄了,不若,讓五將一去。」仙姬雙臂支撐着身軀,絲綢自那耀目肌膚上滑落,其聲音柔和溫婉。
尹可為眼眸同樣溫潤,他了一眼那仙姬,「便是五將,能勝過他麼?」
仙姬粉唇微挑,「那不若,讓通天王一去,畢竟,通天王也已入聖,聖人之力,殺未入聖之人,應是不難。」
尹可為微微搖頭,「此人之力,足以斬聖了。不久前,東域新聖白須蒼,被人斬落!」
「鎮東古城,在橫斷涯與東域邊緣。」
仙姬眼中微微一動,「天君是說,白須蒼,是此人斬殺的?」
「或許是,或許不是。」尹可為手掌輕輕抬起,撫摸着那仙姬的肩膀。
「最重要的,不是此人大羅斬聖,不是仙屠,不是有可能斬白須蒼之人。」尹可為輕聲道:「憑此一戰,我唯一能夠出來的,此人有斬聖之力。」
「但其功法,神通,底蘊,秘法,我卻極少能出!」
尹可為目光悠然,「此人知曉我在窺探,卻仍舊肆意妄為,眾多神通,每一種,皆涉及帝法,甚至,包括不朽一脈,鴻蒙一脈,開天一脈。」
「三大帝岳之力,卻集於一人,那,其他兩大帝岳,混元、太初,此人未必不能執掌!」
「若此人能夠執掌五大帝岳向不外傳的帝法,三大帝族的帝法,秘法,此人,又會執掌多少?」
如此話語,讓那仙姬微微點頭,露出笑容,「還是天君目光長遠,不過,此人當真能夠掌握五大帝岳,三大帝族的神通麼?」
「這未免太過不可思議,就算是大帝,也不可能做到!」
尹可為輕輕點頭,「的確,在你我眼中,也太過不可思議,但,不可思議,不代表不可能存在!」
「仙界浩大,如今我等各個紀元絕世之輩盡出,又有大劫將至,正是妖孽頻出之時,什麼樣的怪物,就算再不可思議,也在常理之中。」
尹可為手掌微動,將那一方鏡收入衣袖內。
「十三聖衛實力不弱,若是聯合,斬殺一尊未入第一關的聖人不在話下。以此人之力,卻可以輕易勝之,且,讓我難窺其底細!」
「既然如此,那便莫要招惹了!」
尹可為隨手取了一旁的仙釀清酒,搖頭道:「若是萬一,此人超越你我想像之中的極限,那便是大禍臨頭,即便是我,如今不過入聖第一關罷了,在當今仙界,也不敢稱之為無敵。」
一旁仙姬掩嘴輕笑,「天君太謙遜了,入聖第一關,怕是在中域,天君也是第一位吧?」
「什麼秦亂古,穆女帝,與你比,也是稍微遜色了一些!」
尹可為微微搖頭,「秦亂古走的非是入聖這一條路,穆女帝,倒是與我相同,不過,她應該也入聖第一關了,我或許能勝她,但殺她,便是不可能之事!」
「元兒,天外有天,或許一些存在,根本不屑於爭世,爭名。這些存在,方才是最可怖的,他們目光,永遠不會降低一分,而在於大帝之路。」
一旁仙姬低笑一聲,卻也不再多言。
「北域那位葉姓帝女,還未從東域回來麼?能得五嶽帝苑入北域特招,一入帝苑,便位列帝苑榜第一之人,怕應該是當世最大的底蘊了!」
「不朽一脈,秦亂古之前想要壓制一方,最終,反而被修歲月之力的一位女子警告,據說,此女承天恩,是為即將出世的仙帝殿做候選人之一,走的,卻是非聖之道,堪稱妖孽!」
「太初一脈,太初大帝那唯一的子嗣,自出生以來,便不曾露面。」
尹可為輕品美酒,「來,距離真正大勢爭鋒之時,不久了!」
仙姬取過尹可為手中的美酒,輕品一口,「那這秦長青呢?天君招攬十三聖衛也耗費了不少功夫,如今就這樣死了,天君不覺得憤怒,可惜麼?」
「可惜是可惜,憤怒也有,但,暫且不打算招惹他了。相比於秦亂古等人,我更不願意招惹此人。」尹可為眼眸內一片平靜,「未知之人,比起強大之人,更加可怖!」
「五嶽帝苑那些傢伙也好,秦亂古等人也罷,我皆能夠出,若是與其為敵的後果,我能夠承受!」
「但這秦長青,我卻不出!」
尹可為淡淡道:「但我能夠到的是,以此人之驕狂,若是再繼續佈局下去,此人絕對不會殺到這天巢內。」
「而當這一日到來,元兒覺得,會是誰勝誰負?」
「當然是天君!」仙姬痴笑一聲,「在元兒眼中,天君舉世無雙,又怎能有人與天君比肩?」
「非也,我覺得,我會敗!」尹可為淡淡笑道:「敗,不代表是恥辱,人人非要爭那絕世第一,又有何用。」
「就算是如今這第一人,在封聖縛帝結束之後,大帝盡歸,又有幾人能夠比肩這一紀元,包括前古的大帝。」
尹可為輕輕的撫摸着那仙姬之發,「就算是成為當世這第一大帝,面對天道台上的那位,仍要低上一頭,就算是有勝天之力,面對即將滅世的大劫,也不過徒呼無力。」
「前路不可測,後路不可易,我應明白的,是唯珍此時。」
尹可為低頭,了一眼那仙姬,溫潤眸子內,卻掠過一抹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