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看着彭佩然耳鬢繚繞在臉蛋上的髮絲說:「彭老師,我親愛的大總管!這真跟結婚沒有沒關係,真的,大多數男人沒有可以吐露心聲的人,他們害怕跟妻子抱怨,因為那會給婚姻埋下不安定的種子,他們也不想跟朋友或者同事說這些,因為很多他們的朋友也是他們妻子的朋友……男人真的非常孤獨,只想跟一個不認識的人出去喝杯咖啡灌灌啤酒。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彭佩然訝然:「這樣?」
「啊,所以,我就比較幸運了,起碼心裏話能給你說說。我得謝謝你聽我嘮叨。」
平安洗完了手還不打算走,站在彭佩然身邊看她洗衣服,彭佩然心裏有些慌亂,覺得有平安在自己身邊全身總有些不自在,於是也不看他,嘴上問:「你還有什麼指示?」
平安問了一句:「衣服上要是沾了什麼顏色,用什麼洗的掉?」
彭佩然猛地抬頭看了一下平安,問:「什麼?」
「紅顏色啊,什麼什麼?」
彭佩然情不自禁的臉一紅,又低下了頭,忽然的伸手撩了一些水往平安身上灑,平安急忙的又跳進了廁所門裏,嘴裏說着你要弄濕了我你要給我洗,彭佩然低聲的笑:「好,要洗就要多用水,多用功夫多用洗衣液!」
平安看她沒動靜了,又走了出來:「你在說什麼?」
「你在問什麼?」
「我說你將我弄濕了要給我洗。」
「我回答的是多用水洗,難道你要乾洗?」
「我沒經驗,要不,拿來你給費神?」
彭佩然哼了一聲說你來!平安嘆氣說:「紅墨水還好,其實藍墨水最難洗了。」
彭佩然:「……」
平安說着往外走:「你家都上班,怎麼會有地?我怎麼沒有?這一個學校怎麼差別這樣大呢?我倒想種個黃瓜栽個豆角什麼的……」
彭佩然看着他離開,面對着嘩嘩的流水,又低聲的笑了起來。
過了有三天,張校長那裏通知要平安去縣政府辦公室報到,說是縣政府徵求學校意見,向學校提出借用一下平安,下周一前到位。
平安莫名其妙,問張校長:「叫我去幹嘛?」
「總是有事吧,反正不會讓你去給他們上思想品德課。」
「不去行不行?」
張校長不理解:「幹嘛不去?把你的課交接一下,這都星期五了,準備準備,啊。」
「能不能讓別人去?我這課上的正關鍵,去那邊幾天又回來,搬來搬去的。」
平安是不想去,這幾天和彭佩然說話的口風都朝着私密和大幅度的玩笑去了,這個關鍵時刻,攻堅一把,說不定就能媲美李萍萍抱着彭佩然晚上在宿舍咔嚓咔嚓磨床單撞牆壁了。
這個過程真他媽很刺激很帶勁啊!
怪不得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古人誠不欺我!
去縣政府?那裏有美女嗎?有像彭佩然這樣漂亮的人妻嗎?就是有,也得重新開始擠眉弄眼,多費勁多費時間。
「上面指定的,啊,你說是吧xiao平老師。」
張校長說完自己先笑了,平安的姓前面加個小聽起來很有特定性。
結果到了下午,辦公室有電話找平安,平安過去一接,竟然是那個謝樂迪打過來的,他說縣裏擬於國慶至元旦期間舉辦一系列的活動,這個很重要,有持續性,是本縣近期的一項大事,縣裏領導十分的重視,其中一個重點是改革開放以來本縣的建設成就展覽,因此呢,讓平安老師你來參與一下,籌辦這個展覽。日子沒幾天了,時間很緊張,而籌展已經開始,也已經在一些部門抽調了一批人,你屬於臨時增加的,但十分關鍵,不能缺少。
在學校那會,老師只要想讓哪個同學去做一件事,就大道理說了一大通,反正就是這事除了你天底下沒人能幹得了辦得成。
平安不上套,天高皇帝遠的,校長是我直接領導說我我都不去,你算老幾。
心裏惦記着彭佩然,平安問:「啊呦,這真是沒幾天了,這麼重要的事,我才剛剛畢業,沒經驗,怕弄不好,給縣裏工作添麻煩。」
謝樂迪笑了:「平安啊,機會難得啊,聽說,領導有意從抽借的這批人裏面,物色幾個差不多的留到縣裏工作。你呢,青年教師,在學校一直表現良好,學習成績優異,要說獻身教師事業,那也挺好,不過現在明擺着有了更好的機會和崗位在等着你,幹嘛放着不來呢?」
謝樂迪說完來了一句:「同人不同命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謝樂迪幹嘛對自己的事情這麼上心?沒道理啊。
平安「哦」了一聲,謝樂迪當平安答應了,又來了一句:「你的事,要感謝俞副主任。」
俞副主任?那個姓俞的短髮克格勃?
她要自己去?
平安聽到這裏,答應了。
後來平安才知道這個謝樂迪是縣政府的人事秘書科科長,而那個俞克格勃,叫俞潔,是縣政府辦公室的副主任。
還有一點,俞潔沒結婚。
留縣的機關大院年代久遠,也沒什麼特別的,平安抱着幹不成趕緊讓我走人的心態到了抽調組,每天就是寫字整理東西什麼的,反正基本都是年輕人,大家很快就熟悉了,嘻嘻哈哈的,上面讓幹嘛就幹嘛,還算是愉快,不過基本就沒見過俞潔。
因為整件事情比較緊,所以晚上平安就被安排到了縣政府後面的舊宿舍樓里,省的從二中來回浪費時間。
這個宿舍樓三層,都是單間,裏面住的都是機關年輕點的單身職工。房子其實和平安在二中住的一樣陳舊,還人滿為患,說這些是機關人士,平安倒覺得這些人多的像是在校的大學生,但參加了工作在社會上,可就比學生腹黑多了,一個個臉上總帶着笑,但說的都是自己都不信的鬼話、假話客套話,這些話還不如一碗白開水有實際意義,背過了身天知道他們都在怎麼損人,尤其是知道平安是二中教師並不是機關新來的成員後,眼睛裏立馬的就長到了頭頂,瞬間和平安劃清了界線,真是冷漠加冷冰。
平安覺得這都什麼玩意!以為老子想來?老子在二中可是單間,晚上還有人在隔壁玩叫春,那聲音伴奏你們享受的起?
其實作為借用人才,嚴格的意義上說平安是沒有資格住縣機關宿舍的,因為機關集體宿舍一向只提供給在編人員。但特事特辦,機關管理科歸縣政府辦公室管轄,平安是辦公室副主任俞潔借來的人,俞潔告訴謝樂迪,對於平安同志要做特殊處理,不用正式分配,要機動點、靈活點,採取臨時安置方式讓平安住進來,國慶展覽是縣裏的大事,是目前縣裏的重要工作,晚上加班加點是經常性的,那就要住的近一些方便一些。就讓平安住在機關宿舍里,執行吧。
平安其實對俞潔的照顧並不領情,他打聽到俞潔不是本市人,只是因為工作原因在本縣,而時間短,也沒可能知道俞潔和俞薇有什麼關係。
那時候真是小,也笨,怎麼就不知道俞薇的老家是哪裏的呢?
所以平安就只是幹活,工作,一切行動聽指揮,不過他表現的性子隨和,和組裏的人很快的打成一片,大家相處的還算是融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時間回二中,幾天不見彭佩然,還有些稍微的想念。
咳咳,嗯嗯,思想拋錨,自己又不正經了。
不過,不知道男人這樣想女人,女人是不是也這樣想男人?
天空萬里無雲,十分晴朗,平安和大家正在七樓大會議室忙碌,有人說了一個笑話,大家都笑,一個男的推開門,看看沒人理他,大聲的問了一句:「平安在哪?」
這男的一臉平靜,也不過二十七八,看着十分的普通,有人就答話說:「你是誰?你怎麼就進來了?這是重要的工作場地,你怎麼就能隨隨便便的進來!」
「那對不起,我找平安。」
平安一看,自己不認識他,問:「你是誰?有事?」
這人看看平安,說:「是你吧?你就是平安。」
莫名其妙,平安說:「對,我就是。有事?」
這人點點頭,眼神有些不可琢磨,似乎有些鄙夷,然後就要走,平安一看不樂意了:「你有事就說。你是誰?」
平安推門出去,那人已經到了走廊里,平安哪裏能放任他離開,追了過去問:「怎麼回事?說清楚。」
這人冷冷的丟了一句:「你放老實點!」
「怎麼說話你!」平安也怒了:「你老實點!」
「好好,你等着!」
「我不等!不用等,你是誰?要幹嘛?話說明白,別遮遮掩掩的不痛快!」
這人又是一聲冷笑,仿佛不願意搭理平安,還是要走,平安心說你媽的你來點了炮眼讓老子心裏猜疑你倒是沒事了!
龜孫子,你今天不說明白能走才怪!
「找事是吧?」平安幾步到了他前面:「走,別影響別人辦公,咱倆找地方說清楚。」
「你威脅我?」
我要不是在縣政府里這會准揍你!
威脅你?你真看得起自己!平安也冷笑了一聲說:「誰威脅誰?沒用的人才威脅別人!我上門找你了嗎?撂一句掐頭掐尾巴的話你就閃人了?有這麼玩的嗎?你少來這套!」
這人沒想到平安就是個二愣子,擺擺手不說話就走,這時謝樂迪從樓下上來,看着平安和這人,問:「怎麼回事?」
「不知道怎麼回事,正在忙,這人進來找我,說了一句讓我小心點就走。」
平安先講明白了,謝樂迪看着這人說:「進門登記了嗎?這是縣政府!」
這人這時臉上帶了笑,說:「謝科長,我是交通局的,我叫吳順利。」
「吳順利?」謝樂迪心說他姓吳?那和交通局的吳局長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