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晚了點了……
……
對於宋明鏡想要做什麼,鐵成剛完全摸不着頭腦。
奈何形勢比人強,他反抗不得,只能聽令行事,一咬牙便順着宋明鏡的意思,調動起氣機運轉。
宋明鏡手指依舊點在鐵成剛胸前,眼睛微微眯起,以指尖細細感應着鐵成剛體內氣機的流動。
待得第一步完成,宋明鏡繼續指揮鐵成剛再次聚起一股氣機。
鐵成剛整個人好似成了對方手中的牽線木偶,聽着宋明鏡一次次發號施令,如何如何搬運氣機,這樣那樣運轉。
直到他軀體劇烈的抖顫了一下,震得捆縛住他手腳的鐵鏈稀里嘩啦一陣顫鳴。
宋明鏡目光陡然大亮,似是瞧着件珍惜的寶物注視着鐵成剛,面色亦是凝重了起來。
於此同時,鐵成剛體內的兩股氣機交匯在了一起,一剎那間宛如兩名不死不休的敵人,慘烈的廝殺起來。
過了足足有一刻鐘工夫,鐵成剛感覺到體內兩股氣機由廝殺轉為融合,「嘭」的一聲合為一體,朝着他軀體內某個未知的區域撞去。
鐵成剛大驚失色。
內功修行豈能像是個毛頭小子般,沒搞對方向就橫衝直撞?
他念頭一動,便要散去氣機,耳中忽的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不准停,給我繼續!」
鐵成剛額頭滲出層層汗水,瞧見對方手指一動,點在了他心窩上,指尖催發出可怕的酷熱,透體而入,仿佛要將他心臟烤熟。
其意不言而明。
抗拒必然會死,順從卻未必會死,何況自己現在調動的氣機微乎其微,即便出了岔子,身體也不至於受到太大損傷。
鐵成剛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清楚該怎麼選擇。
下一刻。
融為一體的兩股氣機「轟」的撞了過去,破開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壁障,邁入了一片嶄新的天地里。
「這,這……這裏竟然還有一個穴竅?聞所未聞,不可思議!這小子究竟讓我修煉的是什麼邪門功法?」
鐵成剛臉上透出極大的震驚,旋即又化為狂喜之色。
在他感覺之中,原本乾涸的內氣正以極快的速度,在那全新的穴竅內煥發新生,源源不絕的涌了出來。
如果說那兩股融作一體的氣機是引水的引子,那這個穴竅便是一個泉眼,眨眼之間,氣機即數倍,十數倍的暴漲起來。
嗤啦!
宋明鏡指尖氣勁噴薄而出,如一口被灼燒得通紅的利劍,迅疾貫入鐵成剛心窩。
「嘭」的一聲悶響,鐵成剛心臟直接在他軀殼內炸開,一抹喜色僵固在他臉上,頗見詭異。
宋明鏡慢條斯理的縮回手指,看着鐵成剛軟綿綿癱了下去。
要想不陰溝裏翻船,那就得在第一時間掐滅火種。
他可不想跟絕無神一樣,明明是想借無名之手破解「萬劍歸宗」的秘密,反而成了送寶童子,讓無名自己修成了「萬劍歸宗」。
雖說無名從此以後也就一成功力打天下了。
前面那二十多個實驗品,宋明鏡也是這般處置手法。
這二十幾人的「犧牲」並未白費,至少宋明鏡現在對於第一個穴竅的貫通法門已有了十足把握。
念及此處,宋明鏡打算尋個僻靜無人的角落修煉,正欲離開道觀,忽聽得一陣陣衣袂破風聲飛快襲來。
道觀外隨之傳出靴子踩踏在雜草上的簌簌響動,宋明鏡耳朵一動,聽出來者人數不少,不禁也有些頭疼。
「又追上來了嗎?來得真快!」
宋明鏡這段時日擄掠了二十多人做實驗品,自然不是沒有反噬,這些人中頗有幾人有着後台。
就宋明鏡現在知道的,其中一個外號「紅粉蝶」的實驗品,聽外號像是個女人,實則卻是江湖上有名的採花賊。
而這「紅粉蝶」的真實身份乃是無定盟盟主,楊嘯風之子!
無定盟是黃河下游最大的三股勢力之一,即使還及不上少林、崑崙這些頂尖大派,也很少有人敢去招惹。
楊嘯風的無定神掌虛虛實實,變化莫測,更是武林一絕。
可「紅粉蝶」額頭上沒刻着「楊嘯風之子」這五個大字啊!
當然,即使宋明鏡事先知曉,該動手也未必會手軟。
只是這樣一來,給自身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宋明鏡一路行來,很是遭遇了幾番追殺。
剛開始時還能隨意打發,接下來惹出的高手卻是越來越多,讓得他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但哪怕他刻意掩蓋了行蹤,為了修行七殺真經,終究還是得抓人試法。
而且他還不能去抓不通武功的普通人,不然,難道他還得先教對方經脈穴竅不成?
何況追殺者中不缺少尋蹤覓跡的老手。
眼下又被一路人馬追上來了。
「那賊子就躲在這裏嗎?」
一把溫文儒雅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緊跟着有道沙啞的嗓音應道:「玉公子,老朽尋人的本事,你盡可放心!哪怕那賊子化成一隻老鼠,老朽也能鑽進地底將他找出來。」
玉公子大笑道:「『天目神叟』神眼無雙,江湖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本公子自然是清楚的——。」
隨即宛似憑空一道炸雷驚起,玉公子聲音以真勁鼓盪而出,「那麼,裏面的那隻老鼠是不是應該滾出來受死了!」
頃刻間,這本就破敗不堪的道觀似也是嗡嗡作響,隱隱被這道滾雷般的聲響震得發顫。
「好雄渾的功力,玉柳斜玉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玉公子名列武林四大名劍,嘗聞公子劍術無雙,今日方知一身內力也是深不可測,在下實在是孤陋寡聞了!」
「有着玉公子在場,今日那賊子定是插翅難逃!」
……
又有幾道驚嘆的聲音傳入宋明鏡耳內。
「玉柳斜?四大名劍!」
宋明鏡神情一動,身形一掠便飛縱而出,一閃之間到了外面荒草叢生的院子中,便瞧見一位風姿俊逸,頗具出塵之氣的公子哥兒背負長劍,負手而立。
見得宋明鏡現身,他眸光閃動,透出幾分詭秘莫測的味道,說道:「就是你麼?區區旬月之間,竟犯下那麼多樁惡事,勞得我等興師動眾而來,唉!我不願殺你髒了我的劍,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