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那個梭。
越是緊迫的時候,就越是不經念叨,秦陽一邊遊歷天下,一邊練習所學,尤其是從南柯一夢那學到的東西,接下的一切,可都是以這些能力打底的。
等到還剩下三年時間的時候,秦陽已經練習的差不多了,外界的消息也開始得到的更多。
嬴帝很忙,最近非常忙,與異族的交鋒,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人族的頂尖強者,已經無法獨善其身,被迫捲入到這場交戰之中,自然而然的,開始了大範圍的隕落。
畫師將一百八十妖神,封入畫中,與其同歸於盡。
樂師燃燒神魂,施展哀字訣,奏響了天地同悲曲,樂曲盤旋在北部,三月不絕,將那裏化作一片死亡地帶。
一個個強者接連隕落,而在西部,還有一個名為西羅寶剎的勢力,飛速崛起,其首座被人尊稱為佛尊,無論凡人還是修士,但凡生靈,都開始投入其麾下。
這種洗腦的能力,秦陽是羨慕的不得了。
甚至不用想就知道,這種忽然崛起的大和尚,肯定是血喇嘛了,這貨果真跟黑影說的一般,在念海里會恢復的非常快。
秦陽樂見其成,希望血喇嘛能過得開心點,最好早點引起嬴帝的注意。
甚至因為血喇嘛足夠給力,秦陽還在南柯一夢再次冒出來的時候,拜託他了一件事,讓他去推一把血喇嘛。
之後就一邊遊歷,一邊找機會,看看什麼時候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觸到嫁衣,詢問一下他們的近況。
……
血喇嘛坐在九層金塔的最高層,眼眸微垂,一臉的苦相,壓根看不出來多少什麼開心。
周遭一縷縷淡淡的金光,不斷的湧來,灌入到血喇嘛體內,讓他的實力,以一種遠超正常修行的速度,飛速攀升。
但他握着手中的一卷獸皮,臉上的苦相更濃了三分。
「原本以為畫師只是吳道子的後人,沒想到竟然是吳道子本人,既然這樣,那本座就沉眠了沒多久的時間,那為什麼書茶史詩四聖卻沒有半點蹤影?這個嬴帝又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不對,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我也不應該恢復的這麼快,快到讓人心驚……」
血喇嘛越想越不對勁,這兩年他崛起的速度夠快,得到消息的渠道就越來越多,可是越是如此,就越是疑惑了。
這個世界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這不是預想之中,時代結束的那段混亂時間,更像是剝離出來了一部分所化作的世界,有些聽過的人,甚至是熟悉的人還在,可是有些卻沒了蹤影。
這裏從來沒出現過佛道修士,就是最大的破綻。
血喇嘛思忖許久之後,不斷的推測之下,才明白,自己轉生出了問題,留下的最後一線生機,肯定是化作了血喇嘛。
若之前就在這裏,沒道理這麼久才開始復甦,也就是說,是有人帶他進入這裏的。
「之前是誰,帶我到這裏的?」
他滿心疑惑,卻根本沒有復甦之前的記憶,當年為了留下這一線生機,專門做了手段,生恐誕生出一個新的意識將他取代,可現在卻成了作繭自縛。
他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對勁,卻怎麼都看不透為什麼。
他在這個世界復甦,就相當於誕生於這個世界的生靈,因為在這裏,花鳥魚蟲,山石草木,皆有機會,不差他這個根本不算特殊的傢伙。
身在局中,很難看透了。
這個世界,已經不知道輪轉了多少次,才出了南柯一夢這個特殊的怪胎。
越是感覺不對勁,就越是要加緊時間恢復,同樣的,想要加快恢復的速度,就必須不斷的擴張勢力,如此循環。
到了今日,神庭已經開始注意到他,準備招安他。
他無從選擇,只能暫時拖着。
「咚咚咚……」
敲門聲在外面響起,有皈依的修士,一臉虔誠的在外叩拜。
「佛尊,您要找的那些人,已經找到了一個尚且在世的。」
「帶進來。」血喇嘛收斂了心緒,沉聲回了一句。
很快,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被人帶了上來。
老者不卑不亢,揖手行禮。
「見過佛尊,不知佛尊想請所為何事?」
血喇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者,與對方的眼睛對視,許久之後,才緩緩問了句。
「你,不認識我了麼?」
「佛尊說笑了,老朽今日才第一次見到佛尊。」
「可能是本座記錯了,請閣下前來,是想問問,閣下可願入我寶剎修行?」
「多謝佛尊抬愛,老朽已經習慣了這紅塵滾滾,煩惱萬千,能多活幾年就算幾年吧,早已經沒了雄心壯志。」老者笑了笑,回答的很隨意。
血喇嘛神情一怔,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一句。
「那就不勉強了……」
好半晌之後,人都走了,血喇嘛才回過神。
這句回話,跟當年基本一模一樣,確認就是要找的那個人,可是這人卻根本不認識自己了。
「不對勁,這世界不對勁,不是幻覺,卻也不對勁,是有人抹去了所有佛修的印記,還是這個世界本身就不是真實的世界?」
想到這裏擁有的巨大缺憾,缺少了不少東西,血喇嘛就又點了點頭。
「這不是真實的世界。」
血喇嘛慢慢地睜開眼睛,再次用更加堅定的語氣,念叨了一句。
「這不是真實的世界。」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他就察覺到一絲異樣,可是周遭卻依然沒有變化。
敲門聲又響起。
這一次,來者沒等他說話,就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你說的沒錯,這是真實的世界,卻是擁有桎梏的世界。」
來着閉着眼睛,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如同睜開眼睛一般,上下打量着血喇嘛,心裏讚嘆。
在這裏復甦的生靈,他只有一條路可以選了。
秦陽從哪找到這麼一個奇怪的傢伙。
血喇嘛周身浮現出道道金光,雙手合十,高聲吟唱佛號。
可是那些金光,卻從南柯一夢的身體裏穿過,根本沒有半點存留。
「不用多費心機了,你的法門對我無用,我若是想殺你,你已經死了。」
血喇嘛收斂了金光,滿臉警惕的看着南柯一夢,又看了看周圍,伸手一揮,佛塔化作虛無,外面卻是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
南柯一夢伸手一揮,所有的一切就又恢復了原裝。
「南柯一夢!」血喇嘛眼中的凝重,又加重了三分。
「不錯,是我,我只會告訴你一次,你想要活下去,就只有跟嬴帝爭這一條路可走,三年時間,三年之後,你若是扳不倒嬴帝,你就完了,一切都會重新再來,你也不會記得這些,你和他,只有一個能掌控這個世界,也只可能活下來一個。」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三年之後,一切都會回到一萬多年前,如是不斷的循環往復,永無休止。」
「你為什麼告訴我?」
「除了嬴帝之外,任由是誰,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你雖然也挺惹人厭的,可你這樣的人,我無數世下來,見過了夠多了,你會抓住一切機會,不擇手段。」
「你想利用我?」
「不錯,我就是想利用你,因為你在這裏可以恢復的足夠快,三年時間,只要有足夠的條件,絕對足夠你恢復到巔峰時期,你有與嬴帝爭鋒的實力。」
「你也有這種實力。」
「不,你錯了,我沒有,我是神祇的念頭所化的生靈,而你,與嬴帝一樣,是外來者,不是神祇的念頭所化,你才有機會,而我沒有這種機會,我已經活夠了,受夠了永世輪迴,永無停歇之苦,我告訴你了這些,做與不做,全看你自己了,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南柯一夢說完這些,就要轉身離去。
而血喇嘛面色變幻,衡量着這些事的真假,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除了嬴帝之外,還有誰是外來者?」
南柯一夢的腳步一頓,似有似無的笑了笑,回憶起秦陽說過的話。
「若他問起,你照實說就好。」
南柯一夢轉過身,臉上掛着笑意。
「一個嬴帝的臣子,一個嬴帝的妹妹,還有兩個可以忽略的女修,最後一個,一個挺有意思的年輕人,你就是他帶進來的,你一直纏着他,只不過後面是你自己走了。
他們都被抹去了一部分記憶,再也無法離開這裏了,除了嬴帝,就只有你還有一絲機會。
噢對了,你最好將你的念頭和記憶收斂起來,不然的話,我告訴你的這些,可能會被別人知道的。
言盡於此,告辭。」
夢境無聲無息的消散,又變成了真正的佛塔,血喇嘛沉着臉,南柯一夢怎麼來的,怎麼走的,他竟然都沒絲毫抵抗力。
回想着南柯一夢說的話,血喇嘛心裏明白,這些十有八九是真的,甚至他已經明白了這裏是什麼地方。
可句句是實話,反而讓他更沒得選擇。
他明白了這是被人利用了,卻也無可奈何,他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這麼做。
念海里的生靈,是沒有這種資格的。
他的意識是外來的,有資格,可他卻是復甦於此,所以是沒有門的。
最後一絲生機,就是跟嬴帝爭。
爭那個掌控整個世界,超脫這裏,再得大機緣的唯一名額。
但是血喇嘛卻根本沒往秦陽身上想。
他想到的,自然是復甦之前的本能,讓他纏着一個年輕人,到了這裏之後,察覺到這裏有更多更強的力量,可以讓他復甦,所以捨棄了那個年輕自行離去了。
認清了世界的本質,血喇嘛就徹底發了狠。
開始不擇手段,不惜代價的加快恢復的過程。
……
短短一個月,秦陽就得到了消息,血喇嘛建立的勢力,如同瘟疫一般的擴張,不擇手段,不惜代價,強行渡化。
以至於現在已經跟神庭槓上了。
神庭派出了李太玄,血喇嘛被李太玄打傷,可是卻在短短數日之後,他就反過來,不知用來什麼手段,傷到了李太玄。
有掛出了名號,神庭暴虐,他要渡化蒼生。
算是正面翻臉了。
而這邊,神庭也不得不在對外交戰到如火如荼的時候,分出一部分力量,去跟血喇嘛交手。
統領之人,正好就是神庭里唯一閒着的嫁衣。
秦陽知道這些消息之後,就邁着歡快的步伐,前往雙方交戰的那片地方。
說瞎話算什麼本事,想要藉助別人的力量,自然要真誠,句句屬實,半點虛言都沒有才行。
秦陽告訴南柯一夢的是真話,南柯一夢這邊去推血喇嘛一把,說的自然也全部都是實話。
他沒有門,是真的,他最後一絲渺茫的機會,就是跟嬴帝爭,也是真的。
當然,他也可以什麼都不做,等着浪潮翻滾,忘記所有,徹底化作這裏的生靈。
可惜,有南柯一夢這個想死的徹底都難的先例在,他只需要想一想,怕是寧死也不會去忍受永世不得超生之苦。
行進泰半,秦陽的腳步就被迫停下了。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背着一個比他還要高一些的小棺材,攔在了秦陽面前。
秦陽左右環視,此地只是荒野,而且還在半空中,也沒什麼路,他卻還是讓開了。
他對於死人還是很尊重的,遇到出喪的,歸家的死人,都不回去衝撞。
而秦陽讓開,小孩卻還是繼續攔在秦陽面前。
秦陽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了少年一眼。
少年的頭上扎着兩個羊角辮,臉上的燦爛笑容,如同定格在了那裏一般,看起來很是怪異。
秦陽調轉了方向,少年的身影,卻瞬間就攔在他面前,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
如是幾次之後,秦陽心頭火氣。
就在這時,少年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他身前,殺機似是山崩,噴涌而來,秦陽想也沒想就一拳轟出。
「噗嗤……」
少年的身子,被硬生生的轟爆,只留下那口棺材墜落到地面。
秦陽一臉愕然,這什麼情況?
落到地面,看着那口還不到一人高的小棺材,將其打開之後,裏面擺着一個跟少年一般模樣的人偶,臉上也帶着那種僵硬的燦爛笑容。
秦陽左看右看,怎麼看這的確都是一個人偶,做工很是精緻,可是身軀關節,卻還能看出來明顯的痕跡,根本不是真人。
沉吟了一下,秦陽緩緩的伸出手,抓住人偶的一隻手臂,將其重新放到胸口。
技能毫無反應。
秦陽默然的扣上棺材蓋,在原地挖了個坑,將棺材埋了進去。
而後又拿出一些材料,施加了一層層禁制,再布出一座陣法封禁。
做完這一切之後,秦陽就靜靜的站在那裏看着。
幾個呼吸之後,就見陣法被激活,一層層靈光潰散。
一雙金屬鍛造的人偶之手,從裂縫之中伸出,強行撕開了禁制和陣法,任由靈光轟擊到身體上,也依然毫髮無傷。
人偶走出來之後,張口一吐,一個木球飛出,迎風見長,瞬間化作一個木罩子,將秦陽和他一起罩在裏面。
「你這個人好奇怪,殺了人,為什麼還會埋葬一個人偶?」
人偶口吐人言,如同一個少年的聲音。
「傀儡師,或者說,你喜歡別人叫你人偶師,你專程來找我,還能找到我,跟我玩這一套,唔,只可能是南柯一夢告訴你的。」
「看來夢師說的不錯,你這個傢伙,挺聰明的,小把戲騙不到你。」人偶咔咔動了動嘴巴,哈哈笑了笑。
秦陽眉頭微蹙,南柯一夢這是搞什麼把戲?
「你別想了,我告訴你好了,夢師他走不了的,而我能走,不是只有夢師才明白真相,之前他在夢中殺過我一次,那一次我拋棄了肉身,轉化了神魂,化作了人偶,才意外清醒了,後來所有重要的東西,我都藏在人偶里,我已經可以算一個法寶了,所以每一次我都會醒來,或早或晚。
這一次,我知道夢師想要幹什麼,我告訴他,若是不幫我,我就跟上一次一樣搗亂,讓他想死都死不了,除非他願意被嬴帝吞噬,你幫了我,我也會幫你。
你不答應,我就會攔着你,一直到三年之後。」
秦陽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人偶師,抱着手臂,直接坐在了地上,臉上也帶着一絲笑意。
「我這人向來心善,最是樂於助人,可是偏偏呢,我這人脾氣怪,從來不受人威脅,威武不能屈,你要殺要剮,隨你便,就算是你不殺我,非要困着我,那咱們就耗着,大不了我就化作此界生靈,反正下一次我也不會記得這些,人生素來難得糊塗,也挺好的。」
說完這句話,秦陽就坐在地上,雙目緊閉,自顧自的修行,轉瞬間就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人偶師有些意外,撓了撓頭,火花四濺。
「夢師又騙了我?」
喃喃自語一句,人偶師望着秦陽,驟然一巴掌拍向秦陽的腦袋。
巴掌停留在秦陽的腦門前面,而秦陽依舊雙目緊閉,根本毫無反應,如同陷入到了修行的深入,無法自拔。
看到這一幕,人偶師這才恍然大悟。
「是了,夢師這人最壞了,他殺過我七次,騙過我不知道多少次,這次肯定又是騙我的,這次進來的外來者實力都很強,唯獨這個傢伙最弱,他已經被嬴帝抹去了記憶,怎麼還會有門……
也不對,他肯定是有門的,說不定是夢師,專門騙我,讓我反着來的,嬴帝太強,他會毀掉這裏的,剩下的幾個外來者,都太強,又是嬴帝的人,這個不怕死的人,就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人偶師坐在那,一個人自言自語。
而秦陽意識沉入海眼,幻化出身形,支着腦袋側臥在虛空之中,跟黑影和丑雞開臥談會。
「秦有德滿肚子壞心眼,我打賭,這個傢伙,會被秦有德忽悠的找不到北!」黑影幻化出一張臉,冷笑連連,滿臉鄙夷。
「哼,虧你還是上古的人,怎麼如此天真,活該你現在只能放放嘴炮!」丑雞抱着翅膀,臭着臉,不屑的反駁,而後似是回憶起一些不好的回憶,眼珠子一轉,看了一眼黑影。
「黑影,要不要打個賭?就賭這個傢伙會不會被秦有德忽悠的認主,你要是輸了,下一次秦有德再缺德的丟進來什麼東西,你就全吞了!」
「傻鳥,你當我跟你一樣傻?不打!」
「切,沒卵蛋的孬種!」
「呵呵,說你傻鳥,你還不承認,我早就沒了你不知道?」
秦陽樂呵呵的聽着這倆傻貨打嘴炮,壓根不擔心自己被人幹掉了。
反正這個人偶師,真想幹掉自己,也不是太難。
還不如保持住一貫的氣節,我秦有德從來都是威武不能屈的好漢子。
過了一天,秦陽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人偶師還在那一個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
感覺到秦陽醒了,人偶師瞬間出現在秦陽面前。
「我不威脅你了,我不殺你,我們合作,行不行?」
「我先問你個問題再說。」
「你說。」人偶師坐在那,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架勢。
「外來者好幾個,你找我幹嘛?」
「你有門啊。」
「你咋知道我有?其他人沒有?」
「還因為你最弱啊。」
「……」秦陽沉默了一下,瞬間不想跟他說話了。
這貨要是被人打死了,絕對是因為這張嘴!
「想合作,可以,但是我怎麼知道,事成之後,你會不會反咬我一口,我很沒安全感,既然你說你是法寶,那認個主,沒問題吧?起碼讓我確定,你不會反咬我一口。」
「就這個?」人偶師撓了撓頭,火花四濺,心裏差點笑岔氣。
寶強而主弱,他根本煉化不了的,認主有什麼用,想要反叛了,輕而易舉就能抹去留下的印記。
「你不早說,原來這麼簡單,放心,我還要靠你呢,來吧。」
人偶師樂呵呵笑了笑,主動放棄抵抗,等着秦陽煉化。
「你想好了?強扭的瓜不甜,你若是不真心,我把你煉化了又有什麼用?」
「放心吧,我跟夢師不一樣,我不騙人的。」
「你真想好了?我給你說,我有特別的辦法,煉化速度非常快,甚至可以煉化比我還強的法寶。」
「你這人怎麼這麼囉嗦?快點!」
「哎,我可是什麼都告訴你了,可別怪我沒提前說!」秦陽嘆了口氣,不情不願的伸出一隻手,搭在了人偶師的肩膀上。
感覺到技能可以發動了,秦陽立刻催動技能。
一道流光,瞬間橫掃人偶內外,以一種無法抵抗的恐怖速度,眨眼間就完成了煉化。
「好了。」
人偶師呆呆的站在那裏,僵立了好半晌,澀聲道。
「果然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