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帶川譜羊回小區的時候,是在黎明前後,早上的四五點左右。
除了門衛知道方正除了養貓,又養了一頭山羊外,小區裏的其他人還並不知道這件事。
所以當方正帶着一頭羊出門的時候,可想而知他被圍觀的程度。
不過,也就只是被好奇圍觀了下,倒是還沒造成太大騷動。
畢竟現在是互聯網發達時代。
人們寵物養豬,蟒蛇,養食人魚,早已不是什麼稀奇事,還有奇葩的養毒蠍,毒武功,毒蜘蛛,所以對於小區里出現有人養羊,人們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那羊看起來怎麼有點傻傻的?」
「呵,畢竟是整天頂着那麼大的羊角,頭重腳輕,低頭走路,大腦缺氧,長成巨嬰羊也是可以理解的。」
「巨嬰羊?這名字真逗,達令,你又發明了一個新的網絡名詞,我就喜歡像你這樣既有文化又能撩騷的小哥哥。」
「看這頭巨嬰羊走路,頭重腳輕,低着腦袋,撅着屁股走路,咦,怎麼沒看到兩顆蛋蛋?莫非是頭母羊或者絕育割了?」
一對剛走入小區的小情侶,對着川譜羊一陣指指點點,說說笑笑的經過。
畢竟在正常人眼裏,誰能想到一頭羊能聽懂人言?智商還超過了人類?
那對情侶當擦身而過川譜羊的時候,年輕男子居然還好奇的回頭看了眼川譜羊的性別,然後開玩笑的跟身邊小鳥依人的女朋友惡趣味說道。
肆無忌憚說說笑笑,就在那對男女情侶剛轉過頭去,繼續往小區里走時,突然!
「哎呀!!」
那名男青年一聲痛苦,身體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
「誰打我?」
「剛才是誰從背後偷襲我?」
男青年怒氣沖沖的快速爬起來,轉身看向身後,一邊痛苦捂着後腦勺,一邊氣憤尋找兇手。
可周圍除了已經走遠的方正、山羊一行,附近再沒有其他可疑人。
「達令你怎麼了?」女朋友關心問道。
「瑪德!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從背後突然偷襲我,我後腦勺被一個硬邦邦東西砸了下,嘶,疼死我了!別讓我抓到是誰在惡作劇,看我不弄死他!」
結果!咚!
男青年剛轉過頭去,人再次摔了個狗吃屎。
這個時候的他,後腦勺已經鼓起兩個大包,就像是牛角反長。
哎呀!哎呀!
連續四五聲慘叫後,這對年輕男女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嚇得小臉蒼白,直以為是撞邪了,哭爹喊娘的落荒而逃了。
「川譜羊,你過去跟在日游使身邊,日游使都隨便讓你欺凌弱小,欺負普通人的嗎?」方正看着來來回回,不停猥瑣敲人後腦勺的川譜羊,再聽着那對小情侶哭喊着逃走的聲音,手裏牽着衣衣小手的他,朝着重新返身回來的川譜羊問道。
川譜羊明明張着一張羊臉,居然很擬人化的無語看了眼方正:「你都這麼問了,那放羊娃你剛才又為什麼不勸住俺老羊?」
方正想了想,然後很認真的答道:「誰還不是個孩子…熊孩子跟巨嬰怪,雖遠必誅!」
撒子?
「放羊娃你說個錘子?」
川譜羊歪頭殺看向方正。
「在小孩面前注意用詞。」方正讓衣衣遠離這頭不靠譜的川譜羊。
……
城市的公交車,自然是不允許動物上車。
當方正跟川譜羊一路鬥嘴,靠11路公交車來到老街時,時間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人還沒到左千戶店鋪門口,結果,隔着遠遠就看到冥店的店門口,停着幾輛車,其中還有一輛是迷彩色的運輸軍車。
而今天的冥店,還是一如既往的大門緊閉着。
人還沒走到冥店前,方正就已經認出其中一輛車的車牌,那是政府車牌,正是紂市特殊行動部費隊長的車。
費隊長也算是方正在紂市的老朋友之一了。
兩人過去可沒少碰面,甚至還有過幾次合作。
「費隊長,今天你來是要找福先生嗎?」看到費隊長的車,停在冥店門前,再想到費隊長的負責的主要職責之一,就是跟老街這邊的接洽工作,所以方正很快就想明白了費隊長來此的目的。
作為紂市的特殊行動部,費隊長自然掌握着紂市的一切情報來源,早在來之前,費隊長就已經知道方正已經回來,所以當看到方正出現時,費隊長的臉上表情並沒有路痴驚訝或吃驚。
費隊長也不是八卦,好奇之人,也沒有詢問方正暹羅一行的具體情況。
他只是如老朋友重逢的露出笑容,簡單打了聲招呼:「方兄弟你回來了。」
「我這邊剛遇到一個比較棘手的案子,需要到福先生幫忙,雖然明知道福先生他們還沒有回來,可還是忍不住想來碰碰運氣,看福先生他們有沒有回來了……」
費隊長雖然後半句話沒說完,但很顯然,他這趟是白來。
費隊長又繼續笑說道:「當然,我還順路接了個任務,方正,你的軍方快遞到了。」
「幸不辱命,安全送達。」
方正一聽,雙眸露出喜色,看來委託外交使館託運的石棺,終於送達了。
只是,卸車的問題,很快困擾了方正。
石棺有些大,左千戶店裏東西比較雜,明顯不適合存放,思來想去,只能是暫時先寄放在福先生的冥店裏。
正好冥店後堂的空間,就算放下幾口棺材都可以。
至於冥店的鑰匙,在左千戶離開紂市找福先生,張屠夫他們前,已經留給衣衣。
當冥店的店門,時隔半個月,再次重新開啟時,前後氣壓的變化,捲起一道輕風,店內一股久無人氣的渾濁空氣,涌了出來,讓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等空氣流通了一會後,石棺卸車,搬運進冥店後堂。
「咦,石棺?方老弟,你這口石棺,莫非就是這趟在暹羅的收穫?」當看到從軍車上卸下的軍方快遞,是一口石棺時,費隊長兩眼裏有思索,還有精芒閃過。
費隊長這次也只是臨時接到的任務,再加上軍方保密工作做得好,所以直到此時,費隊長才真正知道軍車裏運輸之物是什麼。
「怎麼?費隊長你見過相同的石棺?」方正聽出了費隊長話中語氣的不對,已經卸車好石棺的他,有些驚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