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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歌盡長安宴西樓:59.魂落忘川猶在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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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歌盡長安宴西樓

    猜猜這是什麼[斜眼笑>

    在大伯一家幫她找擅長中醫的老大夫時, 顧長安在醫院裏住了大半個月後, 終於忍不住提出要出院了。許唯星拗不過她, 在詢問過醫生又徵得父母的同意後,將她帶回了家裏。

    許乘月一年裏有大半年都是住在醫院裏,為此醫院特地給她留了一間專用病房。病房裏各種家具一應俱全, 就如同一間小型公寓一般。

    顧長安很清楚,有着「靈粹之心」替她改善身體素質,這次出院後,她基本不會再回到醫院了,因此把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收拾了帶走。

    &你知道紹遠最近在幹嘛嗎?感覺他好久都沒來看我了。」回去的路上,顧長安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得開口問道。

    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 已經是過去半個多月的時間了,之前經常來許乘月面前刷好感度的男主大人卻一直沒有露過面。周圍人似乎也遺忘了他的存在,沒有任何人和顧長安提起過他。

    &上次來的時候, 和我提過一句,他要到外地去簽份合同, 去了這麼久,應該快回來了。」提起葉紹遠,許唯星臉色難看了幾分,很是不情願的回答道。

    &嗎?」顧長安手肘搭在車門上, 支着下巴望向外面, 語氣飄忽:「我還以為, 他找了新歡了。」

    許唯星聞言, 心底一突,下意識的就想問顧長安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流言。雖然他和父母都不喜歡葉紹遠,但是耐不住許乘月喜歡,再加上這幾年來,葉紹遠對許乘月的關心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在心底里,許家人都已經算是承認了葉紹遠這個女婿。

    若是葉紹遠真的移情別戀了,雖然許家人沒有立場責怪他,但是自己妹妹一定會傷心的吧?許唯星這麼想着,心底已經拿定了主意,回頭就讓人去查查葉紹遠。

    車子突然的一個急剎車,許唯星和顧長安下意識的往前看去,正好看到一個穿着精緻粉白色套裙的女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沒有和司機糾纏,哭着就跑開了。

    &叔,怎麼回事?」許唯星臉色有些不大好看,莫叔在許家當了多年的司機,雖然之前從來沒有出過事,但是難保這次是他粗心大意了。

    &剛那位女士從一旁突然躥出來,我急踩了剎車,她可能被嚇到了,後退的時候摔倒的。」莫叔一臉的驚魂未定,聽到許唯星問,說話調理還算清楚。

    &了,哥,既然莫叔都說了沒撞上去,而且那位女士也沒說什麼,還能跑走,想來不會有事的,我們先回去吧。回頭讓人打聽一下,該補償的補償就是了,反正這裏攝像頭那麼多,總歸不至於被碰瓷。」許唯星還想說點什麼,顧長安拍了拍他的手背,語氣輕描淡寫。

    &續走吧。」許唯星不出聲了,顧長安纖長的手指輕輕的壓了壓嘴唇,隔着車窗望着一旁別墅門口衣衫不整的男子,眼底笑意漸生。

    有着許乘月完整記憶的她自然知道,那個男子,正是那個背叛了林笑笑的渣前任孫遠哲。看他這幅衣冠不整的模樣,再想到剛剛從別墅里跑出來的女主林笑笑,顧長安輕笑,這麼久了,男女主終於要相遇了嗎?

    御景苑是青市有名的富豪區,風景優美,安保系統極為嚴密,因此很受富豪們的追捧。不管是葉家,亦或是林家,都是在這一片的別墅里。而許家,則是住在御景苑最深處的半山腰上。

    顧長安是在回到家裏後的第四天見到葉紹遠的。一是因為身體還處於恢復期,容易犯困,二是因為許家人把她保護的太好了,整日裏無所事事,顧長安最近的生活過得很是墮落,每天都是睡到中午才起。

    許家父母還沒有回來,許唯星去學校上課了,家裏的傭人也不敢去樓上打擾顧長安,因此葉紹遠只能自己百無聊賴的坐在客廳里等着顧長安自己醒來。

    身為一個世界的男主,葉紹遠的顏值自然不差,二十六歲的年紀,卻遠比同齡人穩重的多,穿着得體的銀灰色西裝,氣質沉穩,眉眼間隱約流露出幾分睥睨天下的傲氣。

    &遠,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顧長安站在二樓打量了半天,在對方快要發現自己的存在時先一步開口了,笑容滿面的往樓下走。

    不曾見過觸手可及的希望,又怎能體會深入骨髓的絕望?

    顧長安想報復他,卻絕不想在這時候就和他撕破臉。一點一點把他捧高,在他快要到達至高點時,再出手讓他跌至無底深淵,粉碎他的所有抱負,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想來,這樣的報復,委託人會滿意了吧?

    &兩天剛剛簽了份合同閒下來了,去醫院看你,結果聽說你出院了,就過來看看你。」葉紹遠不動聲色的合上了手機,三言兩語間將自己的行蹤交代得清清楚楚:「我聽吳醫生說,你前幾天病情惡化過一次,怎麼這麼着急出院了?」

    &惡化過,但不是轉頭就恢復了嘛,醫院裏住了那麼久,我想回家了。」顧長安皺了皺鼻子,模樣嬌俏,半是開玩笑的說道:「就因為那次惡化,吳醫生恨不得天天拉我去檢查,我怕我再不回來躲着,哪天就被拉去解剖了。」

    葉紹遠輕笑,眉眼間逐漸添了幾分繾綣,望着顧長安的眼神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一旁的傭人會心一笑,自覺的迴避了出去。

    顧長安望着他這與霸道總裁人設極為不符的神情,渾身汗毛倒豎,不得不端起桌上的茶水,低頭輕啜來掩蓋嘴角的抽搐。

    兩人對坐半晌,「相談甚歡」,葉紹遠的電話再度響起,望了一眼來電人,他望向顧長安的目光便帶上了歉意。

    &公司里又有什麼事了嗎?」顧長安很上道的站了起來:「公司的事要緊,你先去忙吧。」

    葉紹遠又關心的叮囑了她幾句之後,急匆匆的離開了。一出許家別墅,他的神色就陰沉了下來,接電話的語氣絕對說不上好。


    電話是他派去查那天那個和她春/風一度的女子的下屬打來的,想到那天早上自己醒來時,桌上留下的那幾張錢和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的「過夜費」的紙條,葉紹遠整個人怒火萬丈。

    葉家雖然比不上許家,在這青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如此羞辱,於葉紹遠而言可謂是頭一遭,也難怪他此後多年一直念念不忘了。

    掛上電話,葉紹遠一腳踩下油門,黑色的跑車轟鳴而去。轉彎的時候,一輛白色的轎車與他擦肩而過,開車的男子氣質儒雅。

    許家別墅里,顧長安望着地圖上由遠及近的紫色標誌,內心一陣無語問蒼天。

    偶然低頭看到謝池影略帶不耐的眼神,她有些羞澀的笑笑,透着幾分小心翼翼:「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謝池影有些疲倦,大腦一片混沌,渾身上下累的抬不起哪怕一根手指來,輕輕的發出一個鼻音,復又閉上了眼睛,很快陷入夢中。

    半睡半醒間,聽覺卻是異常靈敏,謝池影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護士小心的推着治療車離開了病房,還輕輕的帶上了門。

    病房裏恢復了安靜,清風從半開的窗戶中吹進來,安撫了謝池影莫名急躁的心情。微風中,謝池影徹底的熟睡。

    再次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意識回籠,謝池影便察覺到有人在用蘸了水的棉簽潤着她乾裂的嘴唇,撐起沉重的眼皮,便看到了床邊坐了一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

    少女長相很漂亮,但卻是與時下流行的「清麗淡雅」不同的漂亮,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濃烈的美,張揚奪目。

    &言,你怎麼來了?」謝池影聲音嘶啞的開口,大抵是沉睡了太久的緣故,喉嚨乾的實在厲害。

    &喝點水,」白慕言兌了一杯溫鹽水,動作小心的把謝池影扶了起來,將水餵到她嘴邊,斟酌着開口:「伯父這幾天有點事,我來照顧你兩天。」

    謝池影實在渴的厲害,小口小口的喝了大半杯水後,這才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白慕言自己喝不下去了。只是,就這麼一個微弱的動作,也讓她頭疼得厲害。

    &別亂動,頭上的傷還沒好呢。」白慕言急急的開口,小心的扶着她躺下,語氣嗔怪。

    &不是我弟弟又出事了?」謝池影有些奇怪父親的缺席,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語氣擔憂。

    &影,你是不是摔壞腦子了?你一個獨生女哪來的弟弟?」白慕言去拿蘋果的手僵在了半空,目瞪口呆的看着謝池影,滿臉茫然。

    謝池影比她還茫然,她是獨生女嗎?哦,對,她是獨生女,是謝家唯一的女兒。謝池影整理着腦海中亂成一團的記憶,望着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卻突然覺得她有幾分陌生。

    &看還是把醫生叫來看看吧。」白慕言看着謝池影的神情還有些不對,面上擔憂之色更濃,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醫生很快便趕來替謝池影檢查了一遍,望着一旁擔憂的白慕言,很是鎮定的解釋道:「謝小姐摔倒的時候,傷到了頭部,大腦皮層有着淤血,在淤血化去之前,會對她的記憶有些影響。可能會出現記憶錯亂的情況,這是正常情況,等到淤血散去,這些情況就會自然消失。」

    謝池影躺在病床上,卻是不着痕跡的皺起了眉,她明明記得,昏迷前那一聲震天的響聲,以及火舌舔舐皮膚的痛楚,為什麼醫生卻說,她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呢?

    劇烈的痛楚從大腦傳來,仿佛有人在拿着大錘敲打她的腦袋,謝池影忍不住呻/吟出聲。看着她疼得冷汗津津的模樣,醫生遲疑了很久,還是給她打了止痛針。

    謝池影沒有拒絕,在藥水的作用下很快沉沉睡去,只是這一覺,卻是睡得極度不安穩,耳邊似乎總有人在低泣,明明很陌生的聲音,卻讓她聽了不由得想哭。

    &爸……爸爸……」守夜的白慕言一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睡意迷濛中,聽到床上的謝池影出聲,急忙湊了過去,卻在聽清楚她說什麼以後變得沉默。

    &言,你去睡吧,下半夜我們來守。」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兩個不過十七八歲的俊逸少年走了進來,穿着一件天藍色襯衣的少年衝着床邊的白慕言開口說道。

    &必!」白慕言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少年的提議,望着連袂而來的兩人,冷笑:「蘇慕晨,你也不用來這裏裝好心了,我們不屑。如果不是你,池影怎麼會變成這樣?」

    &言,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池影變成這樣,我們誰也不想的。」跟在天藍色襯衣少年蘇慕晨後面的少年忍不住開口,語氣有些微的無奈。

    &季堯,你也給我閉嘴!」白慕言就像一隻護崽的母獅一樣,對着兩個來人充滿了敵意:「池影在找謝伯父,你們有本事讓謝伯父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池影面前再說話。」

    蘇慕晨和沈季堯半晌無語,兩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尚且青澀的臉上都浮現了愧疚的神情,或低下頭,或轉開眼去,不敢再直視白慕言。白慕言不禁冷笑,看着兩人的目光透着毫不遮掩的譏諷。

    劍拔弩張的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床上躺着的人眉頭緊蹙,眼珠轉了半天,似乎要從睡夢中醒來,然而掙扎了許久,卻終究只能是無力的沉沉睡去。

    謝池影再度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照的病房裏亮堂堂的。白慕言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趴在床邊睡得正香,凌亂散落的長髮擋住了她的臉,謝池影抬手替她捋了捋頭髮,便看到她眼底的青黑。

    放棄了叫醒白慕言的打算,謝池影目光轉動,掃視着這間病房。謝家是當地有數的龍頭企業,這家私立醫院更是謝家投資建設的。身為謝家唯一的女兒,也是唯一繼承人的謝池影住院,自然是享受最好的待遇。

    病房面積很大,裝扮得很溫馨,如果沒有床頭的各式儀器和極淡的的消毒水味,謝池影甚至覺得自己住進了酒店。窗戶邊還很貼心的放了兩盆盛放的茉莉花,花香清淡,沁人心脾。

    &影,你醒了。」病房門被推開,一個穿着天藍色襯衣的少年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睜着眼的謝池影,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少年五官清雋淡雅,氣質溫和悠然,在晨光中看起來無限美好。謝池影卻是眉頭一皺就扭開了頭,比起昨日初醒時的混沌,休息了一夜的她今天大腦清醒了不少。

    蘇慕晨有些無奈,將手中的粥放到桌子上,好聲好氣的勸道:「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我剛剛問過醫生,他說你可以喝點清淡的流食了,我去給你買了份粥,你起來喝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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