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井明緊張的看着呂安一人在房頂上四處張望,一種危險的氣息不知不覺從心裏湧現了出來。
「秦叔,我們要不要先避一避?那梁寒水可能就是來殺我們的。」井明不安的說道。
秦輪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小天你帶着小明去避一避吧,我在這裏盯着。」
孫天點頭。
兩人剛想離去,呂安突然落了下來,落在了兩人的身邊,攔住了孫天和井明,「哪都不許去!」
孫天不悅的問道:「你算老幾?」
井明趕緊攔下了孫天,跟呂安道歉。
呂安看着孫天,從頭到腳都審視了一遍,不過之後也沒有繼續理會那人,只是對着井明說道:「梁寒水就在附近,一分開,就危險了。」
「你說危險,就危險嗎?」孫天仍是不依不饒的問道。
呂安略有不悅,覺得很奇怪,剛剛兩人的戰鬥,難道這人沒看到?還是對自己的實力這麼自信,故意挑釁?
「小天,你在幹什麼,趕緊給呂公子道歉。」秦輪也是對孫天的做法有點看不下去了,出聲呵斥道。
孫天一臉的不耐煩,冷笑了兩聲,「就憑他?」
呂安依舊沒有理會孫天的挑釁,整個人的注意力轉向了夜色之中,張望了起來。
孫天就呂安沒有搭理自己,臉都漲紅了,仿佛惱羞成怒了一樣,想要上前去爭論,結果被秦輪和井明兩人聯手給拉住,好言相勸了起來。
隨後井明和秦輪紛紛走到呂安面前,替孫天道歉,不過呂安並沒有搭理兩人,仍然望着天空。
太過不尋常了點,難道那梁寒水就這麼退走了?不太可能吧。
呂安輕輕一躥了,再次來到了屋頂,蹲在上面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好久,結果都沒有發現梁寒水的蹤跡。
這才放下心來,收起了隕鐵劍,重新回到了井明三人附近。
「公子,怎麼樣了?」井明緊張的問道。
呂安搖了搖頭,「不清楚,估計是退走了吧。」
聽到這話,井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一臉的興奮,「這次多謝公子了,要不是公子突然趕到,我們三人估計就沒命了。」
「確實,多謝呂公子了。」秦輪也是出聲感謝道。
唯獨孫天一臉不屑的說了一句,「指不定就是他兩在演戲呢。」
呂安在聽到這話後,整個人,瞬間前行了兩步,劍柄微微上抬,對準了孫天的肚子,「咚」的一聲,孫天直接被劍柄撞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另外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孫天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嚎了。
「你話太多了!」呂安居高臨下,望着趴在地上的孫天,淡淡的說道。
井明趕緊去扶孫天,秦輪則是馬上走到了呂安的面前,一臉的尬笑,弓着身子,說着客套話,讓呂安放過孫天,云云。
呂安也是沒有繼續說什麼,對着井明說道:「走吧,回去了。」
井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秦輪在一旁將兩人給迎了出去。
呂安剛走了幾步就想起了什麼,指了指附近破破爛爛的房屋,秦輪心領神會的說道:「公子放心,這些都是我的地方,我會修繕好的。」
呂安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
嚇得秦輪趕緊搖頭,急忙說道:「公子這是為了保護我等,才會如此行事的,我還要感謝公子呢。」
如此,呂安就心安理得的點了點頭。
秦輪在看到呂安終於轉身離去了,才鬆了一口氣。
正準備轉身去找孫天,就感到了身體有點異樣,不知為何胸口有點瘙癢,撓了兩下,又感到了一絲疼痛,手上也是滑滑的,秦輪很奇怪,低頭一看手裏,竟然全是鮮紅色的血,整個人頓時大驚,後退了一步,就感到了背後也是同樣的痛楚,然後感到身體裏有什麼流了出來,兩道血線從胸口和後背飈了出來,飈出了好幾米遠。
秦輪突然感覺全身都無力了,腳剛一動就感覺腿一軟,這人就這麼突兀的跪了下來,眼神空洞,腦子裏面一片空白,這人想要站起來,卻怎麼都動不了,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
梁寒水慢慢的從暗處顯現了出來,手持一把短刀,走到了秦輪的身後,一隻手抓住了他的頭,隨後一個清脆的割裂聲響了起來。
之後這裏恢復了平靜,就宛如夜色一般,黑的很安靜。
緊接着就是孫天響起了一聲悽厲的喊聲,在這剛安靜下來的夜裏,顯得是格外的刺耳。
呂安瞬息而至,看到眼前這一幕整個人都呆住了。
井明隨後而到,看到半跪在地上的秦輪,整個人瞬間崩潰,瞬間跪倒在了地上,然後瘋了一樣的爬了過去,抱住了秦輪,放聲大哭了起來。
一旁的孫天滿臉的淚水,很是不理解的看着呂安,直接沖了上來,怒吼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呂安眉頭皺的很緊,看了一眼孫天,又看了一眼抱着秦輪的井明,整個人的情緒都低沉了下來,臉色黑的可怕,瞪着孫天,憋屈的說道:「我會替他討回一個公道的!」
不知為何,孫天竟然被呂安的這個眼神瞪的有點怕,眼神飄忽不定起來,甚至都不敢和呂安對視。
隨後秦輪的家人也都趕了過來,頓時哭聲四起。
呂安和井明兩個人在這裏待了一會之後,也就離開了。
兩人的情緒都不是很好,一路無話,直接回到了客棧,井明一言不發的就回了房間。
呂安坐在了房間裏,臉色異常的陰沉,這個時候,李理突然敲門,走了進來。
看到呂安臉色不是很好,不解的問道:「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呂安淡淡開口道:「秦輪死了。」
李理頓時大驚,詫異道:「為何是他?」
呂安隨即將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
李理聽完之後,也是苦笑了一番,「他那兩個叔叔也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看來我們之前走的路都走錯了,公子,你也該動點手段了。」
呂安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不過說起來今晚自己也是有點大意了,才讓這梁寒水得手了,既然井府已經開始做這種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了,那就別怪自己也讓他們難看了。
「公子打算怎麼做?」看着呂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李理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登門拜訪了!」呂安眯着眼說道,「帶着井明回去拜訪一下。」
李理一驚,「公子確定嗎?去拜訪可以,但是帶着井明是不是有點太過兇險了?」
「兇險?今天要不是我在,他就和那秦輪一起死了,不帶着他那才叫兇險。」呂安回道。
李理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本來想着把事情理順了再去井府鬧一鬧,現在看來只能倒過來了,先鬧一鬧再說,看看有沒有人跳出來,幫我們把事情理順。」呂安有點期待的說道。
李理仿佛聽懂了這話的潛在意思,「公子指的是城主府?」
呂安點了點頭,「既然他們不想露面,那我就想辦法讓他主動露個面看看。」
「這樣會不會有點過?這裏畢竟還是國風城,是城主府的地盤,而且那個高手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確定是哪一方的。」李理有點擔憂的說道。
呂安皺眉的思索了一下,最後說道:「怕也沒用,先不管那人了,明天先去試試再說吧,不然一直這麼瞻前顧後,這件事情怎麼都解決不了。」
李理只能擔憂的點了點頭,一臉的懊惱,感覺之前給錯了建議
第二天。
「什麼?直接去井府?」井明滿臉的不敢相信。
呂安看着井明憔悴的模樣,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對,去井府。」
「為什麼?我們這樣不是羊入虎口了嗎?」井明疑惑的問道。
「羊入虎口?誰是羊?誰是虎?這井府雖然看起來好像很強,但是又有哪個人是拿得出手的?」呂安直接反問道。
井明一下子被問住了,現在井府裏面能撐得起場面的也就他那兩個叔叔,但是這兩個叔叔一個四品,一個三品,對於呂安來說,確實是拿不出手。
「昨天的那個梁寒水?」井明擔憂的問了一聲。
「找的就是他,敢露面,必死!」呂安斬釘截鐵的說道。
井明被呂安這個語氣給嚇了一跳,只能點了點頭,確是一臉的激動。
「公子,儘量別鬧得太大。」李理在一旁突然出聲道。
呂安點了點頭,但是李理站在一旁,感受到呂安身上所散發的那種壓迫感,心裏頓時就出現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張嘴想要繼續勸說,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呂安此刻的心情很是壓抑,心裏好像有一口氣憋着,怎麼也喘不出來,很是憋屈,甚至感覺心裏都有點難受,想要撓卻怎麼也撓不到,整個人就處於這種奇怪的狀態下,如今只能強忍着。
呂安吸氣呼氣,來回了好幾次,表情慢慢變好,對着身邊的井明微微一笑,說道:「走吧!」
井明點了點頭。
「公子,我也要想去。」衛央突然出聲道。
李理趕緊攔下了衛央,呵斥道:「別添亂,乖乖等着。」
呂安對着李理點了點頭,隨即帶着井明離去。
兩人隨即直奔井府。
呂安在井明的帶路下,拐了幾條街就到了井府門口。
一個巨大的匾額,上面兩個鎏金大字,井府,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金光閃閃。
「真氣派哈。」呂安冷笑了一聲。
井明點了點頭,滿臉都是掙扎的表情,抿着嘴,不忍抬頭直視那兩個鎏金大字。
呂安輕輕拍了拍井明的肩膀,小聲說道:「準備回家。」
井明聽到這話,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呂安。
呂安確定的點了點頭,「今天先回來看看,下次就是入主的時候。」
井明眼神堅定了下來,狠狠的點了點頭。
「等會你待我身後就可以了。」呂安繼續說道。
井明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呂安獨自一人向着井府走去。
井府門前的兩個守衛很是不屑的看着上前的呂安,不滿的問道:「臭小子,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井府!」呂安淡淡回道。
「知道還走上前,找死不成。」其中一人囂張的說道。
「我找梁寒水。」呂安淡淡的說道。
兩人一臉的疑惑,不太明白呂安說的是誰。
「滾,這裏是井府,沒有你說的梁寒水。」一人說完就上前準備將呂安轟走,但卻是用拳頭趕人,直接一拳打了上來。
呂安淡然一笑,沒動,瞬起一腳,直接將出拳的那人給踹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牆上,昏死了過去。
「進去通報,就說第九找他。」呂安對着另一人說道。
那人被嚇得後退了兩步,看了一眼暈倒在地的同伴,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