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個陌生的女人,手中拿着一件襯衫朝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了,顏淵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在看看柏靈手中的襯衫,顏淵不禁狐疑,她是怎麼知道穿什麼尺寸的衣服?
「怎麼?難道我買的尺寸不對嗎?」柏靈微微地壓了壓眉心,眨着一雙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顏淵。
余笙歌站了起來,從柏靈的手中接過了那件襯衫,「咦?!」
「怎麼了?」柏靈疑惑地看向了余笙歌,「難道我買的尺寸不對嗎?」
「是沒有錯,不過,您是怎麼知道顏淵是穿什麼尺寸的?」余笙歌拿着襯衫在顏淵的身上比了比,大小剛剛好,「您的眼光非常的准,顏淵平時就是穿這個牌子的襯衫,也是這個尺寸。」
「這樣最好了。」柏靈笑着,抬手欲去撫顏淵的肩,可是,當她看見顏淵眼中的閃爍時,她卻忽然退縮,伸出了來的手,緩緩地垂了下來。
柏靈抬眸,望着顏淵,「希望你能夠喜歡。」
「謝謝。」
從小到大,這還是顏淵第一次有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給他買衣服,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晚飯結束後,顏淵和余笙歌離開了酒店。柏靈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寧雅將柏靈面前的空置的酒杯斟滿,她端起了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吧嗒。」
柏靈將酒杯放在了餐桌上,緩緩地抬起了眼眸,一雙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瞳仁之中,寫滿了濃濃的哀愁,靜默了良久之後,柏靈長嘆了一口氣,聲音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似的,沙啞中帶着幾分哀傷,「寧雅,你說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和顏淵相認呢?」
「太太,這件事您萬萬不能太過着急,我現在擔心,如果這麼多年顏老爺在少爺的耳邊說什麼對您不利的話……」
「呵!」柏靈倏然冷笑了一聲,她用力地眯了一下眸子,原本疏淡的目光,頃刻之間變得銳利無比,「你放心好了,老頭子絕對不會在顏淵的面前提起他有我這樣的一個母親。」
言畢,柏靈緩緩地站了起來,腳下踩着高跟鞋和大理石地面相互撞擊,發出了「噠噠」的聲響。
當柏靈走到了包廂的門口時,忽然駐足,轉頭看向寧雅,她揚起了尖尖的下巴,冷凝的眸子之中累起了滾滾的寒霜,朱唇微啟,冷然道:「最近這段時間,你除了要跟着顏淵和笙歌意外,最好派人跟着老頭子。」
「是,太太,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
上海這座城市,素來給人一種冷漠無情的感覺,紙醉金迷,夜夜笙歌,仿佛整個城市,就是一個巨大的奢侈品。
即便是深夜,這裏依舊燈火輝煌,宛如白晝一般。夜店中,形象色色的男女,都在找尋着自己的目標,男人們看中女人的三圍,而女人則是看中男人的錢包。
「欲望生長」是一家最為奢靡的夜店,焦作的音樂,叫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余婉音喝完了一杯龍舌蘭,將空置的酒杯推到了吧枱前,「再來一杯。」
這已經是今天晚上,余婉音喝下的第十三杯嗆辣的龍舌蘭。
「小姐,您不能再喝了。」
酒保的好心提醒,卻變成了逆耳的忠言,余婉音惡狠狠地剜了酒保一般,怒聲道:「我喝多少要你管我。」
「倒酒。」余笙歌見酒保遲遲未動,拔高了音調大吼。
雖然,素日也總可以見到單身女性來這裏喝酒,可卻從來沒有動容過,可今天卻不知道怎麼了,酒保看見了余婉音的那張美麗的臉時,卻動了惻隱之心。
不知道為什麼,那雙漂亮的眼眸里,總是帶着一絲絲的哀傷,卻又充滿了勾魂攝魄的魅惑。
「嘩啦啦……」
酒水溢出了酒杯,酒保看得痴迷,一時間失了手。
「呵呵呵……」余婉音嬌笑着,豐潤盈胸上下起伏,她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縴手,指向了酒保,眸子當中帶着三分揶揄和七分的嘲諷,「你是不是喜歡我?才不給我酒喝。」
酒保看着余婉音,心中有些動容,看着身體踉踉蹌蹌的她,產生了一股子憐香惜玉的心態,正欲走出吧枱去攙扶餘婉音,卻忽然聽見她無情的嘲諷:「呵呵,你憑你一個小酒保,也配喜歡我,本小姐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
余婉音打開了錢包,從其中抽出了一疊厚厚的鈔票,猛地朝着酒保的臉上砸了過去,「錢,看見沒有,着都是錢,就算是你賺一個月,恐怕也賺不到這麼多的錢。」
余婉音的言語,深深刺痛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心,酒保剛剛邁出步子的腳,忽然懸在了半空之中,然後,又緩緩地放了下來。
她有着無可挑剔的容貌,卻有着一顆讓人鄙夷的心。
酒保再也沒有理會過余婉音,再次倒滿了一杯龍舌蘭,推到了她的面前,淡淡地說:「小姐,您的酒。」
余婉音踩着地上的鈔票,徑直地走到了吧枱前,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嗆辣的龍舌蘭划過了她的咽喉,宛如鋒利的刀子,一點點割開了她的喉管。
在余婉音享受着酒水時,不遠處的身後,兩個年輕人的目光鎖定在了余婉音的身上。
兩個人相視一眼,直接朝着余婉音走了過去。
其中一人開口問:「小姐,你是一個人嗎?」
早已經思維混亂的余婉音,將模糊的視線挪到了男人的身上,「你想要泡我嗎?」
「那就要看看你給不給我泡了。」男人打蛇隨棍上。
「呵呵呵。」余婉音咯咯地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男人的面前輕輕地晃了晃,「nonono,你不配。」
「那你看看我呢?」另外一個男人,把臉湊到了余婉音的面前,輕聲地問道。
「你還可以。」
余婉音早就已經看不清楚男人的容貌,眼前模糊一片,可她卻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吧唧」一口,送上了一個香吻。
余婉音的舉動,像是點燃了煙火的引線,男人倏然抱住了她,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引得余婉音花枝亂顫。
「走啊,我們換一個更好玩的地方。」男人湊到了余婉音的耳畔說。
「去哪?」余婉音雙眸迷離,痴痴地笑問。
「一個能夠讓你欲仙欲死的地方。」
余婉音點了點頭,拎起了自己的包包,隨着兩個男人離開了夜店。
或許是上海的夜風,讓余婉音稍稍的清醒了幾分,當兩個男人攙扶她的時候,她突然用力地掙了一下,一臉不悅地說:「拿開你們的狗爪子,別碰我。」
剛剛還聊的好好的,現在她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男人明顯有些不高興了,直接扯出了余婉音的手腕,因為太過用力,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幾個深深的指印。
「放開我。」余婉音極力地掙扎着,伴隨着句句的怒罵:「滾開,臭流氓,如果你們在碰我的話,我就讓我姐夫狠狠地揍你們。」
男人早已經色域薰心,根本就不管余婉音說了些什麼,直接將她拖到了夜店的後巷中。
三下五除二,余婉音身上的衣服便被拔了個精光,兩個男人更是沒有絲毫的憐憫,宛如狂風暴雨一般襲向了余婉音。
鈴鈴鈴……
天色剛剛擦亮,余笙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抬手揉了揉睡眼,胡亂地在床頭柜上摸到了自己的手機,「餵……」
「姐、姐……」
電話中余婉音的聲音早已經泣不成聲,「我、我被人……你、你能不能……」
余笙歌並沒有太過理會,只覺得又會是一次狼來了的故事,便直接就掛斷了手機。
嘟嘟嘟……
電話中只剩下了一陣陣的忙音,余婉音被兩個陌生的男人宣洩了大半宿,身體沒有了絲毫的力氣,身下被撕爛的衣服,滿是鮮血和依稀可見星星點點的白斑。
她在上海沒有任何的親人和朋友,她更不想讓別人知道,昨天晚上被兩個男人給……
余婉音就只能夠硬着頭皮再次給余笙歌打了一通電話。
「餵。」
再次接通了余婉音的電話,余笙歌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有什麼事?」
「姐,我在、我在「欲望生長」夜店的後巷,我被……我被人強暴了……」
轟!
余笙歌聽了余婉音的話後,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她躡手躡腳地走下了床,來到了套房的客廳中,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被人強暴了!」余婉音聲音顫抖地道。
「你在那裏不要動,我現在就過去。」
余笙歌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急急忙忙地穿上了衣服,她生怕顏淵聽見她的腳步聲,走路像是一隻活靈活現的貓兒似的。
攔了一輛出租車後,便直奔「欲望生長」夜店。
天色蒙蒙亮,余笙歌走進了「欲望生長」的後巷,試探地開口喚道:「婉音……婉音……」
「姐……」
余笙歌叫了好半晌,在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道虛弱的輕喚聲。
余笙歌的心頭猛然一驚,尋着聲音朝着余婉音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