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肅的臉上帶着淺薄的笑,看着余笙歌臉上的表情,他微微蹙眉,「你不想要見到我嗎?」
余笙歌倒是無所謂,也沒想要怎麼樣。
只不過,顏淵討厭顏肅是不爭事實。
顏淵不止一次地警告余笙歌和顏肅保持距離,如果,顏淵看到了他這個時間來找自己的話,還真的有可能打起來。
「姐。」
忽然,余婉音從顏肅的身後露出了小腦袋瓜,笑吟吟地望着余笙歌。
余笙歌眨了眨雙眼,秀眉微蹙,「你們怎麼在一起?」
顏肅臉上帶着標誌性的笑,「你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哦、哦。」余笙歌這才回過了神來,側過身子,給顏肅和余婉音讓開了一條路來,「請進。」
顏肅的紳士無時無刻不能夠體現出來,他拎起了余婉音的行李,走進了余笙歌家中。
「這個給我吧。」余笙歌想要從顏肅的手中接過余婉音的行李,可卻被顏肅拒絕了。
「她的行李不輕,還是我來吧。」顏肅莞爾道。
余笙歌朝着門口指了指,說道:「那就放在門口吧。」
隨即,顏肅才隨着余笙歌走進了客廳當中。
「梅姐,倒兩杯熱茶來。」余笙歌叫來了梅姐,吩咐了一聲,又將目光落在了顏肅的身上,微微蹙眉,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顏肅從梅姐的手中接過了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將茶杯放在了客廳中的茶几上,抬眸望着余笙歌。
他的目光帶着愛意,似乎,從來沒有掩飾過。
讓余笙歌不能不避開顏肅的視線。
顏淵見余笙歌別過了頭,知道自己的目光太過逼人,眸色微斂,淡淡笑道:「我今天去帝都國際機場送一個客人,在機場外看見了你妹妹。」
余婉音也喝了一口茶,露出了純粹乾淨的笑容,對余笙歌說:「姐,我回來的時候,在虹橋機場弄丟了錢包,沒有辦法的時候,遇見了顏肅哥,他才把我送到了這裏。」
顏肅哥?!
這個稱呼,讓余笙歌和顏肅同時將目光投向到了余婉音的身上。
余笙歌眉頭微蹙,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
「姐,我從上海回來,還沒有吃過東西呢。」余婉音嘟起了嘴巴,湊到了余笙歌的身邊,挽起了余笙歌的手臂,嬌滴滴的樣子,就像是對自己的姐姐撒嬌似的。
余笙歌還是有些不適合,從余婉音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我讓梅姐給你煮點面吃。」
余婉音笑容漫漫地點了點頭,「嗯,我也好久沒有吃手擀麵了。」
「梅姐。」余笙歌叫來了梅姐,「婉音還沒有吃東西,你去給她下碗面吃吧。」
「好。」梅姐朝着余婉音點頭示意,隨即,轉身走向了廚房。
梅姐不知道余笙歌和余婉音之間的關係如何,還只當余婉音是余笙歌的妹妹,對待余婉音也格外的客氣。
不一會兒,梅姐端着一碗香氣撲鼻的手擀麵,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婉音小姐,您嘗嘗。」
「謝謝梅姐。」余婉音朝着梅姐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漂亮的眸子,澄澈而乾淨,似一片清可見底的碧湖。
梅姐對余婉音頗有好感,只覺得她和余笙歌一樣,是一個有教養容顏姣好的女孩子,點點頭,說道:「婉音小姐,您客氣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好了。」
說完,梅姐轉身離開。
余婉音聞了聞那碗面,露出了康帥傅廣告中的表情,「姐,梅姐的手藝可真好。」
余笙歌卻笑得勉強,她已經給余婉音安頓好了,可她為什麼還會來到自己家中,看着余婉音吃着面,余笙歌將目光投向了顏肅,「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笙歌,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了。」顏肅說話時,神情顯得有些落寞。
余笙歌也意識到了自己太過客套了些,抿唇說:「我替婉音謝謝你。」
顏肅莞爾道:「沒關係,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余笙歌看了看客廳中的石英鐘,時間已經不早了,想必,這個時候顏淵的酒會應該結束了,如果,這個時候回來,顏淵看見了顏肅,不知道兩人之間會不會……
想到了這裏,余笙歌只覺得背脊發涼,下意識搓着雙手。
局促不安的樣子,顏肅看在眼中,他似乎知道余笙歌在想什麼,他緩緩起身,對余笙歌說:「笙歌,我已經把你妹妹平安的送到了你的面前,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余笙歌並沒有任何客套,直接起身,把顏肅送到了門口。
咔嚓。
可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的把手忽然傳來了一聲脆響,緊接着,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顏淵一抬頭,看見的人並不是余笙歌,而是顏肅。
那張英俊無比的臉上,頓時堆起了滾滾的寒霜,冷冽的目光,仿佛只要顏淵一眼,就能夠將顏肅凍結成了一尊冰雕。
顏淵削薄的雙唇微啟,嗓音冷清如霜,「你怎麼在這裏?!」
「他是送婉音過來的。」
只是一瞬間,余笙歌在心裏就想到了他們見面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場面,心頭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
她連忙踱步上前,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目光朝着客廳中的余婉音瞥了一眼。
聞言,顏淵頎長的眉頭微蹙,疏淡而銳利的目光瞥了顏肅一眼,側過了身子,嗓音冷然道:「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顏肅勾了勾唇角,微微地低下了頭,長長的劉海散落了下來,神情顯得有些落寞。
須臾,顏肅抬眸看向了余笙歌,臉上的落寞感瞬間消散,卻而代之的是他標誌性的笑容,「笙歌,那我就先走了。」
「嗯。」余笙歌頷首道:「再見。」
看着顏肅離開,余笙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看着顏淵臉上的表情,余笙歌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那個……」
「姐夫,你回來了。」余婉音這個時候走到了余笙歌的身後,刻意和顏淵保持着一個人的距離,似乎是在擔心餘笙歌會多心。
「嗯。」顏淵只是冷冷地應了一聲,便舉步走進了家門。
顏淵將手中的公事包,交給了余笙歌,「我喝了點酒,有點累了。」
「我幫你放洗澡水。」余笙歌討好道。
「嗯。」顏淵又是冷冷地應了一聲,便朝着樓上走去。
呼……
余笙歌拭了拭額頭之上的冷汗,見顏淵並沒有說什麼,懸着的一顆心,才從算是放回到了遠處。
她看了一眼余婉音,「今天時間不早了,你就先睡在這裏吧。」
余婉音點點頭,老老實實的和余笙歌走上了二樓。
安頓好了余婉音,余笙歌懷揣着一顆惴惴的心,推開了臥室的門,見顏淵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她便一件一件地撿了起來。
隨即,余笙歌走進了浴室,給顏淵放洗澡水。
顏淵在余笙歌的身後環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呼出的熱氣中帶着酒味,撲在了余笙歌的耳後。
一抹緋色漸漸地攀上了余笙歌的雙頰,「很癢。」
顏淵柔聲問道:「你怎麼又讓余婉音來了?」
余笙歌輕嘆了一口氣,她的確也不想要讓余婉音住進自己家中,可奈何,現在的余婉音實在是沒有地方可去了。
根據余笙歌了解,余山和溫夢潔已經回到了濱海市。
余婉音在這裏無親無故的,身上又沒有錢,孤零零的一個人,總要給她一個安頓的地方。
隨即,余笙歌將在上海時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了顏淵。
顏淵心存疑慮,始終對余婉音提不起來一丁點的好感,微微地眯了一下雙眸,他點了點頭,沉吟道:「儘快給她安排住處。」
「我已經安排好了,只是,她今天從上海回來的時候,遺失了錢包,又在機場遇見了顏肅,顏肅這才把她送到了這裏。」
余笙歌說出了顏肅所來的目的,希望顏淵能夠不要吃醋。
可似乎,顏淵並沒有往心裏去,他緊了緊抱着余笙歌的雙臂,將頭埋在了余笙歌的肩窩裏,「笙歌,我們一起洗澡好不好?」
余笙歌還以為顏淵吃醋了,可沒想到,他還惦記着這事,唇角不禁微微抽了抽,「你想得美。」
顏淵在余笙歌的腋下撓癢,「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抗過這一關了。」
「哈哈、哈哈……」余笙歌大笑了起來,「別、別撓我的癢,很、哈哈……很癢……」
強攻之下,余笙歌最終還是妥協了……
這一天晚上,余婉音似乎也老實了不少,並沒有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余笙歌依在顏淵的懷中,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個晚上。
次日一早。
余笙歌是在陣陣香味中醒來的,她睜開了眼睛時,見顏淵依舊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她有點吃不消了,顏淵就像是不知道疲倦的機器似的,讓余笙歌有點害怕。
「那個,我去看看梅姐做了什麼好吃的,竟然這麼香。」余笙歌想要逃,急忙起身。
可卻忽然被顏淵一把拉了回來,白皙的大手一抖,余笙歌隨着顏淵手上的力道,直接跌進了顏淵的懷中。
顏淵伸出了頎長的手指,輕輕地在余笙歌的鼻尖上點了點,目光灼灼,笑容邪魅,「怎麼?這就想要跑了!」
「我……沒、沒有……」
兩個人都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余笙歌每一次和顏淵親熱的時候,都還是像是第一次一樣,羞澀的像是個小女孩。
顏淵似乎也特別喜歡這種感覺,雙眸微眯,俯身壓向了余笙歌。
可就在顏淵的吻剛剛要落到余笙歌的朱唇上時,余笙歌忽然抬手止住了他的吻。
「別、別……」余笙歌抬眸朝着牆壁上的石英鐘瞥了一眼,「時間不早了,趕緊起床,一會還要上班。」
「老婆……」
顏淵的聲音像是孩子在撒嬌。
余笙歌推開了顏淵埋在她側臉的腦袋,「趕緊起床啦,懶豬。」
兩人穿好了衣服走下樓時,看見了余婉音正端着盤子從廚房中走了出來,聽見了腳步聲,她看向了顏淵和余笙歌,「姐,姐夫,你們起來了,快點吃飯吧,要不然,你們上班可就要遲到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