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田冪回到了酒店後,一眼就看見了漫無止境的花海,不禁感嘆出聲,到底是誰,竟然有這麼大的手筆。
白如夢見田冪看着一片花海愣出了神,她躡手躡腳地向後倒退,給田冪讓開了一個私人的空間。
田冪還全然不知,自己即將陷入了溫暖而又甜蜜的攻勢之中,還站在原地,感嘆着滿眼的玫瑰花海,讚嘆着貧窮限制了她的想像,有錢人的世界,她還真的不懂。
忽然,遠處響起了田冪最喜歡的小提琴協奏曲的聲音,田冪有些好奇,為什麼會突然響起了這首曲子,她剛剛轉身,卻赫然發現,白如夢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了。
田冪四下看了看,不禁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如夢姐、如夢姐……」
良久沒有人回答,她心裏有些忐忑,在轉過了頭來時間,遠空忽然一聲巨響,緊接着,半空之中五光十色的煙火閃爍,在天空中炸開,餘光映襯着田冪的臉發燙,即便是在笨的人,也知道,這場煙火和小提琴協奏曲,都是為了她……
這時,酒店的大門忽然打開,穆近遠身穿白色的西裝,手捧着紅色的玫瑰花,從酒店的大門中一步一步地朝着田冪走了過去,在穆近遠的身後,煙火照亮了整個黑夜。
當穆近遠走到了田冪的面前時,霓虹燈亮了起來,紅藍色的霓虹燈圍出了她的名字。
這一刻,田冪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淚順着她的雙頰滾落而下,穆近遠駐足,站在了田冪的面前,他單膝跪地,將手中的玫瑰花遞到了田冪的面前,「小冪,我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很久了,自從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
田冪感覺如夢似幻,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那麼真實。
她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孩了,平凡到連她的親生父母都不接受她,一直以來,田冪就像是一隻蝸牛,龜縮在自己的殼裏,不敢對面別人,更不敢面對自己,所以,田冪將自己偽裝成了女漢子,叫人不敢靠近她。
她沒有餘笙歌漂亮,也沒有白如夢能幹,而穆近遠又是那麼那麼的優秀,他是世界上頂級的黑客,又是國內最出名的律師,還是警方的法律顧問和電腦專家,可自己……卻是一無是處。
也正是因為這些,才讓田冪幾次三番望而卻步,不敢走出那最重要的一步。
田冪淚如雨下,滿是晶瑩水色的雙眼,全神貫注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一切都是那麼那麼的不真實。
她只顧着哭,似乎全然忘記了面前還跪着的穆近遠,這可讓穆近遠尷尬壞了,繼續跪着?還是站起來?這已經成了一個問題。
送出來的花沒有人接,穆近遠尷尬地撓了撓頭,「那個……小冪,這花,你是不是應該接受一下。」
田冪被穆近遠這麼一提醒,一下子回過了神來,木訥的點了點頭,從穆近遠的手中接過了那一束玫瑰花,「謝謝。」
她接過了玫瑰花後,只是道了一聲「謝謝」,這讓穆近遠更尷尬了。
這怎麼和預期的不一樣呢?!
她不應該是直接撲進自己的懷中,然後,對自己又抱又親嘛?!
穆近遠平時沒少給女生送花,可她們見到了自己拿着鮮花,哪一個不是投懷送抱的,這「謝謝」是什麼意思呢?!
「呃……」穆近遠有點尷尬,唇角微微地抽動了兩下,他湊到了田冪的面前,試探地開口,「就只有「謝謝」兩個字嗎?那我們接下來……」
田冪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全然已經聽不進去此時此刻,穆近遠在跟她說什麼,她忽然抱住了穆進鴛,踮起了腳尖,直接吻住了穆近遠的那雙薄薄的唇。
良久,田冪才鬆開了穆近遠,「近遠,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我害怕,這只不過是一場夢,我……」
穆近遠忽然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了田冪的雙唇之間,做出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小冪,在你沒有出現在我的身邊之前,我以為我是一隻沒有鳥的小腳……啊不對,我說錯了,重新來。」
「呵呵。」田冪破涕為笑。
「咳咳。」穆近遠輕咳了兩聲,微微蹙眉,重新說道:「我是一隻沒有腳的小鳥,我以為我只能夠在天空中飛翔,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安穩落地,一直到我遇見了你,我才有了一個棲身之所,小冪,我……」
穆近遠的聲音忽然變了音調,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腳下,因為將泳池和地面全部鋪成了玫瑰花,再加上晃眼的霓虹,穆近遠剛剛這一跪,是跪在了泳池邊上,然後,當田冪撲向了他的時候,穆近遠又稍稍地向泳池挪動了一下,這回,穆近遠正準備掏出戒指向田冪求婚時,又向後倒退了一步,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向後栽倒。
穆近遠由於太過緊張,順勢一把拉住了田冪的手,直接連同着田冪,一起拉進了泳池當中。
「噗咚!噗咚!」
隨着兩人悶響,田冪和穆近遠雙雙落水,穆近遠一身白色的西裝,徹徹底底地緊貼在了身上,成為了一隻落湯雞。
「噗!」穆近遠站穩了身體,隨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剛剛已經走到了求婚的那一步,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那還要不要拿出戒指呢?
穆近遠隨手摸了摸,然後又加快了速度,在全身上下開始搜索了起來,戒指他原本就放在了上衣的口袋裏,怎麼這會就沒有了呢?
田冪好不容易站穩了身體,就看見了穆近遠在不停地翻找着什麼,微微蹙眉,她啟唇問道:「你在找什麼?」
「我要求婚的戒指不見了。」穆近遠的聲音焦急中帶着尷尬。
「啊?!」田冪倏然瞪大了雙眼,湊到了穆近遠的面前「上下其手」,「你放在哪裏了?我幫你找找。」
在遠處的角落中,開熱鬧的四個人,已經笑成了一團,上一次,白如夢的婚禮上,就已經出現過了「悲催」的場面,沒想到,在穆近遠的求婚儀式上,又發生「悲催」的事。
看着穆近遠還沒有拿出戒指,顏淵微微地皺了一下眉,忽然,他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糟了,戒指好像還在我這裏!」
顏淵從褲子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枚鑽石戒指。余笙歌臉色尷尬,唇角微微抽動,「你剛剛沒有給近遠嗎?」
「我……」顏淵有點尷尬,「忘了。」
眾人一陣無語,余笙歌連忙從顏淵的手中拿過了戒指,朝着泳池沖了過去,「那個……近遠,戒指在這裏。」
穆近遠一臉的黑線,這一輩子,第一次求婚,竟然……
田冪從泳池中跳了上來,從余笙歌的手中接過了戒指,仔細地看了看,覺得好看極了,便在沒有經過穆近遠的求婚下,直接將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好像不太對勁,自己是不是太過着急了一點,忘記了某一個環節。
可是,當田冪在想要摘下戒指的時候,卻發現戒指卡在了無名指的關節處,任由着她如何用力,戒指都已經拿不下來了,「那個,我就是試試看,合不合適。」
穆近遠從泳池中跳上了岸,這個時候卻看見了田冪已經自己帶上了戒指。
他抬手撓了撓腦後,有點懵……
「我求過婚了嗎?」穆近遠的五官糾結的像是個包子。
難道,剛剛在掉下泳池的一瞬間,他失憶了嗎?怎麼戒指就戴在了田冪的手上了呢?
「快幫幫我,戒指摘不下來了。」田冪急聲說。
穆近遠急忙上前,拉住了田冪的手,就幫着田冪摘戒指。
這是什麼情況?!
一個搶着帶上了戒指,一個幫着往下摘……
余笙歌距離兩個人最近,卻已經看傻眼了,她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了,是應該歡呼,還是應該……
「呃……」余笙歌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田冪和穆近遠齊齊地看向了余笙歌。
余笙歌抬手指了指兩個人,有些尷尬地說:「你們這是求婚成功了?還是……」
「我……」田冪聞言,一時間語塞,她漲紅了一張粉面,羞澀的像是一個小媳婦兒似的,深深地低下了頭。
「對啊!」穆近遠忽然鬆開了手,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既然,田冪都已經戴上了戒指,那現在不管自己求沒求婚,都已經算是成功了,自己要是在幫着田冪脫下了戒指的話,豈不是脫褲子放屁了。
穆近遠一把拉住了田冪的手,笑盈盈地說道:「方正戒指已經戴在你的手上了,你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我可不管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
「你賴皮。」田冪貝齒緊咬下唇,用力地掙開了穆近遠的手,「你剛剛都沒有求婚,這次不算,你要重新求婚一次。」
「重新求婚?!」
余笙歌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已經崩塌了,連求婚都能夠重新來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