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歌根本不知道,天藍集團現在面臨的危機,以及現在余山的處境,慌亂至極,余山雖說也是商場上的老人,可是……余婉音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
「老爺!到底該怎麼辦那?」溫夢潔愁眉不展的問着。
「我怎麼知道!還不是你的好女兒幹的好事。」余山氣氛的吼道。
余婉音害怕事情會暴露,在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就謊稱公司委派她出差,逃離了濱海市,沒有回帝都,反到是出去旅遊了。
最讓余山氣氛的,余婉音竟然沒有膽量說出來,更沒有膽量面對,反到是慌亂的避開了,現在已經不是五百萬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余山也是今天有人上門,才知道余婉音竟然以天藍集團的名義,借了五百萬的高利貸,他也明白,女兒是為了自己,不得已出此下策,至少應該提前告知他,他也好提前做準備。
現在弄得余山措手不及,他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天藍集團的賬戶上,根本沒有什麼錢了,對與高利貸的費用,簡直是杯水車薪。
「要不……你求求笙歌吧。」溫夢潔現在唯一想到,可以拯救天藍集團的人,恐怕只有餘笙歌有這個能力了。
余山怎麼會不清楚,他給余笙歌帶來多大的傷害,哪有臉求她那,就算自己求她,余笙歌也不一定會答應。
「你認為她會幫助我們嗎?以前我們是怎麼對待她的,早想什麼了?」余山犀利的眸光,剮了溫夢潔一眼。
「那到底怎麼辦?馬上他們就會收了天藍集團了,我們吃什麼?喝什麼?難到出去要飯嗎?」溫夢潔質問道。
「即便會要飯,我也不會和笙歌開口的,要飯也是我們的命。」余山現在很懊悔,早知道會是現在這般狼狽,就應該對笙歌好一點,就不至於保不住天藍集團了。
余山打電話找到了一些老朋友,還有以前業務來往的生意夥伴,試着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裏借點錢出來,至少要保住天藍集團。
天藍集團是余山和余笙歌的母親一起創辦的,他不想就這樣倒閉了,他已經很對不起笙歌了,至少要彌補一下笙歌的母親。
余山打了好久的電話,沒有借到一分錢,都說資金周轉不開,沒有多餘的錢借給他,余山現在算是明白了,古人有一句名言,「大難臨頭各自飛」,用在余山的身上,特別的恰當。
「還沒有消息嗎?」溫夢潔端來了一杯茶水,放在了余山的面前,瞧見她緊皺的眉頭,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把房產證找到。」余山現在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就是把房子抵押了。
「你不會……要賣掉房子吧?那我們住哪裏?」溫夢潔越來越看不懂他了,他就算想賣掉房子,也不願意給余笙歌打電話。
「你就不能給那個臭丫頭打一個電話嗎?就憑藉對她的養育之恩,她就虧欠你的。」溫夢潔抱怨着她心底的不滿,她可不想來之不易的享受,就這樣付之東流了。
「我是沒有臉給笙歌打電話,想想過去做的那些事,真是悔不當初。」
「那就能眼看着我和婉音睡大街,吃不上飯嗎?」
「你現在是怪我嗎?還不是你寵壞了她,要不她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你現在是在埋怨我嗎?你就沒有責任嗎?說到底,你的心裏就只有王倩雲,從來就沒有我們娘倆的位置。」溫夢潔終於說出來了,王倩雲就是余笙歌的生母。
「你是想離開我了吧?知道我現在不行了,馬上就會是一個窮光蛋,你可以找下一個目標了。」余山的表情很淡然,語氣仍是一貫的溫和,聽不出半絲搵怒,也覺不出丁點的情分。
溫夢潔很吃驚,心頭猛然一蹙,余山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幾十年的情分,換來的不過是猜疑,不信任,甚至是絕情。
「余山,我和你過了這些年,換來的是什麼?就是你的嘲諷,不信任,你真的讓我好失望。」溫夢潔眼角濕潤了,他的話竟似刀口划過一般,陣陣生痛,眼眶不知何時籠上了一層朦朧的薄霧。
「這些都是事實,你自己最清楚。」余山森冷的嗓音,冷的足以讓人汗毛豎起來。
溫夢潔不想在和余山繼續吵下去,不光解決不了問題,還會彼此的感情傷的更深,她憂傷的背影,走向了樓上的臥室。
她直接趴到了床上,心都揪成了一團,在也壓制不住內心的傷感,眼淚奪眶而出,好似河川里的瀑布,一涌而出。
余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沒想到,老了老了混的如此的慘,不光公司保不住,就連僅剩的一處房產,馬上也屬於銀行的了。
余山拿着房產證打算去一趟銀行,但願可以貸款成功,但是具體能貸出來多少,他心裏也沒有底。
他走出了門外,就瞧見門口的幾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余山家的保鏢,他沒有退縮,挺直了腰杆,徑直走過去。
「余先生,您要幹什麼去?」
「關你什麼事?我有必要向你們匯報嗎?」余山不屑的回答着。
「不管我們的事情,不過,在您沒有還錢之前,我們有必要保證您的安全。」
余山明白,索性是說保證他的安全,還不如直接說是怕他跑掉,或是還不上他們的錢。
幾個人隨着余山,一起來到了銀行,余山是金卡的vip,有優先辦理業務的權利,他向業務員說明了來意,業務員熱情的招待着,生怕得罪了余山。
業務員拿着余山的卡,還有房產證,找到了經理,經理親自接待了余山,經理考慮到長期的客戶,在他的範圍內,根據綜合考量,只能放給余山兩百萬的貸款。
「余先生,真的只能是這些了,您考慮一下。」
余山斟酌了一會,還是同意了,現在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只能湊多少是多少了,「好!現在就可以辦理嗎?」
「當然!」
余山拿着一張兩百萬的卡,走出了銀行的大門,上了車子,幾個人隨後也上了車,他們時刻的盯着余山,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那。
「讓你們的老闆過來,給我簽收條,這裏面的兩百萬,就是你們的了,剩下的我會儘快的解決。」余山的面部沒有任何的表情。
余山回到了家裏,慵懶的坐在了沙發上,看着屋內的一切,如果不能儘快的解決債務,不光公司沒有了,恐怕房子也不屬於他們了。
溫夢潔知道余山拿走了房產證,她聽到了樓下的聲音,一定是他回來了,溫夢潔走到了樓下,瞧見余山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珠,手捂着心臟。
「老爺!你是不是心臟不舒服了?我現在就去拿藥。」
余山沉默着,他無力回答溫夢潔的話,心臟刺痛的難受,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腦袋裏不斷的浮現出王倩雲的身影。
余山以為就這樣死過去了,再也不會醒過來了,他心裏還有很多遺憾,很多未完成的心愿,他瞪大了雙眸,身體僵直着。
溫夢潔從房間裏拿出了救心丸,放在了余山的嘴裏,打了急救電話120
濱海市,人民醫院……
溫夢潔焦急的等待着,余山現在躺在急救室裏面,生死未卜,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溫夢潔雖說心裏有氣,但是,也不希望余山會……
半小時後,一個小時後,一個半小時後,兩個小時……
余山被護士從急救室里推出來了,溫夢潔踉踉蹌蹌的走過去,「醫生,我先生怎麼樣了?」
「病人現在心臟問題比較嚴重,我們已經為他做了心臟的支架,具體能到什麼程度,還需要觀察。」
溫夢潔腦袋嗡嗡的作響,就像被人敲打了一般,她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件壞事接着又是一件,什麼時候才能完全的過去。
溫夢潔瞧着病床上的余山,身上插滿了管子,讓人有拔下去的衝動,溫夢潔不敢輕易的碰觸他,生怕把他碰散架了。
「婉音,你在哪,你爸爸住院了。」
「媽,我還有事,回不去,您先好好的照顧他。」余婉音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溫夢潔的心力交瘁,以為余婉音是她唯一的依靠,沒想到,竟然自己還沒有說完,那頭就掛斷了電話。
看來只能她一個人面對了,她揉着脹痛的眉心,不知道余山會什麼時候醒過來,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些討債的人。
幾天後……
余山慢慢的恢復了意識,知道自己躺在醫院裏,手腳有些麻木,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多久。
「我睡了多久了?」
「四天了,擔心死我了,你以後可不許這樣嚇我了。」
「婉音還沒有回來嗎?」
「她……打過電話了,過兩天就會回來看你。」溫夢潔有些心虛,她不想讓余山生氣,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哼!」
余山心裏跟明鏡似的,如果余婉音肯回來,當時就不會遇到困難就逃避,更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就是一個白眼狼,虧自己對她比笙歌好。
余山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經常會想起余笙歌,不知道是年齡大了,還是良心發現,又或是遇到的都是難事。
溫夢潔最近發現他總是眸光游離,不知道是不是勞累的,自己應該對他好一點,如果余山真的倒下了,她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你想吃點什麼?我回去給你做。」溫夢潔溫婉的說着。
「我想吃你做的紅燜雞塊。」
「好!我現在就回去做,你好好的照顧自己,有事記得叫護士,我很快就回來。」
余山看見溫夢潔吃去了,叫來了護士,交代了一些事情,護士便離開了。
溫夢潔端着手裏的保溫桶,愉悅的打了一輛出租車,往醫院行駛,余山他一定等的都餓壞了,「司機師傅,麻煩您快點開,我先生等着急了。」
「好!我儘量,您先生真幸運。」司機師傅羨慕的說道。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