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歌從醫院裏回來,滿腦子都是田冪躺在病床上的場景,她們經歷了無數的磨難,彼此依靠,扶持過來的,無論是誰過得不好,都會牽掛對方的。
余笙歌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雖說有顏淵在醫院,可余笙歌懸着的一顆心,怎麼也放不下,在醫院裏醫生已經說過了,即便是48小時後醒過來,不敢說後面還有什麼事。
次日……
余笙歌早早的醒過來,頂着黑眼圈下了樓,她讓梅姐裝上了兩個人的飯,她現在就要去醫院,在家裏等着就是一種煎熬。
「梅姐,飯裝好了嗎?」
「太太,都已經裝上了,您現在就過去嗎?」
「嗯,一會還要去公司上班。」
「太太,您路上小心點。」
「沒事,放心吧,我走了梅姐。」
余笙歌開車往醫院去,她到了重症監護室的門口,瞧着一夜之間滄桑的穆近遠,她一肚子的埋怨也不好在數落他了,雖說替田冪感覺到氣氛,實在又不忍心說什麼,穆近遠現在應該比誰都難過。
「顏淵,這是我讓梅姐準備的,你們都吃一點吧。」
「你怎麼沒有多休息一會?這麼早就過來。」
「回家也睡不着,還是過來看看能夠放心一點,一會還要上班那。」
「你昨晚一定沒有休息好,要不就回家休息吧,今天就別上公司了。」
「我沒事,還是忙一點,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一會我們一起走,我今天也有事情需要處理。」
「嗯!」
穆近遠沒有心思吃飯,他也不餓,他現在最牽掛的還是田冪會什麼時候醒過來,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還是一個未知的事。
顏淵和余笙歌一起去了公司,醫院裏只剩下了穆近遠一個人,余笙歌在走的時候特意交代穆近遠,田冪這面有什麼事情,立馬打電話告訴她。
余笙歌和顏淵剛離開,田冪就醒了過來,穆近遠激動的眼角濕潤了,他急忙叫來了醫生,護士推着田冪做着各種檢查,穆近遠只能在外面等着。
余笙歌剛剛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從窗戶外面看着余婉音在辦公室里等她,余笙歌直接走了進去,坐到了一直上。
余婉音看着余笙歌進來了,看着她臉色灰暗,想必不會是什麼好的結果,也不知道她昨晚和顏淵談的怎麼樣?
「姐姐,你……昨晚和姐夫談的怎麼樣?」余婉音直接問道。
「沒談,你不在家呆着,跑來公司幹什麼?」
「姐姐,我以為你和姐夫已經說好了,這不是着急將功補過嘛。」
「顏淵剛從醫院回來,一晚上沒有合眼,你還在等等吧。」
「醫院?誰生病了嗎?」
「是田冪,出了車禍。」
「我一會去看看田冪姐。」
「你還是別過去了,還是消停的回家待着吧。」
「姐姐,我怎麼能夠待不住,你說,我該怎麼做?姐夫才能夠原諒我。」
「我也不知道,聽得我的,回去等消息吧。」
余笙歌現在心已經夠亂的了,她不想在看着余婉音添堵,她的心都系在田冪的身上,根本無心顧忌余婉音。
余婉音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余笙歌的身上了,余笙歌就是她一顆救命的稻草,如果她不幫助自己,那自己一輩子的希望就算是落空了。
余婉音也很清楚,即便是自己賴在這,也於事無補,不光余笙歌會反感,要是顏淵知道了,也會讓保安把自己攆出去,到時候丟人的還是自己,還是先離開這,等於笙歌的消息。
余笙歌在辦公室里一直發呆,有事情也不想處理,她坐上了電梯,按下了33樓,她想着看看顏淵在幹什麼?和他談一談。
「顏淵,你現在忙嗎?可不可以聊聊。」余笙歌沮喪的坐了下來。
「和別人沒有時間,我老婆來了,當然有時間了。」顏淵邪惡的笑着。
「別貧了,沒時間和你開玩笑。」
「說吧,談什麼?」
「你為什麼對余婉音……沒什麼沒有追究她的責任。」
「沒什麼,索性沒有造成凌傲天集團的損失,我這樣解決,其他的董事也不會說什麼的。」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這樣就讓余婉音離開,不就證實了大家的猜測嗎?」
「想過,與其讓所有人猜測,還不如讓她離開,大家的嘴不就堵上了嘛。」
「我還是覺得先讓她在這干幾天,等事情過去了,在找個機會讓她離開,比較妥當一些。」
「好,就按照老婆的吩咐辦。」
顏淵知道余笙歌的想法,一面是公司的聲譽,一面是自己不爭氣的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確實很難取捨。
余笙歌見顏淵答應了,她可以向余婉音說清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了,要是以後在闖出什麼禍,就怪不得別人了,不過余笙歌也沒有打算讓余婉音立刻就上班,必須給她一點教訓,免得她不長記性。
顏淵見穆近遠最近是沒有心情上班了,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他親自出面,再就是曼雅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嗡嗡……
顏淵看了一眼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把手機放在了一邊,手機還是不停的在響,他無奈的接聽了。
「喂!」顏淵的語氣極其的寒冷。
「顏先生,我是帝都委員會的會長,張國棟。」那頭嗓音低沉的介紹着自己。
「哦!張會長啊!您怎麼換手機號了?」
「呵呵!顏總還記得我,真是難得,我以為你會貴人多忘事那。」
「張會長這是在埋汰我啊!忘記誰都不會忘記您那。」
「呵呵,我就是想告訴顏總,過兩天是小女的婚事,請顏總一定要來捧場那。」
「恭喜啊,您放心,過兩天我一定會去的。」
「好,別忘記讓顏太太也過來。」
「好的,我們兩個會一起去,當面祝賀的。」
「好,顏總,就先這樣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忙,就不打擾了。」
「您先忙,再見。」
顏淵掛斷了電話,他最討厭和這些機關人打交道,可在帝都生活,就必須跟這些人搞好關係,無非都是一些見利忘義的小人,只認錢,其它的都不記得。
顏淵知道余笙歌討厭那種公眾的場合,誰讓她成為了自己的太太,隨時陪着應酬,那都是不可避免的,即便多麼的不情願,也都要走個過場。
余笙歌和顏淵一下班,兩個人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院,一個擔心田冪的情況,一個擔憂兄弟的情緒,無論是發生了事情,他們的心裏都不會好受。
「怎麼樣?她醒了嗎?」余笙歌擔憂的問着。
「嫂子,哥,小冪她醒過來了,醫生又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她剛剛又睡着了。」穆近遠深邃地回答着。
「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余笙歌的心可以放下了。
「嫂子,你和哥幫我看着點田冪,我出去買點東西。」
「你去吧!放心,這裏有我和笙歌那。」顏淵安慰的說着。
穆近遠看着田冪睡着了,暫時沒有什麼事情,他到附近買一些田冪住院用的,一些常用的東西,昨晚事情出現的突然,他也沒有讓保姆送過來,他是害怕保姆買不好,還是自己出去挑選,他比較放心給田冪用。
田冪已經轉到了病房,這樣穆近遠照顧起來比較方便,何況她的身邊離不開人,穆近遠是打算一直陪着她,到出院為止。
顏淵上樓道里吸煙,余笙歌打了一瓶熱水,在給田冪擦拭身體,顏淵不方便在病房裏,就出來透口氣,順便吸着煙。
余笙歌看着躺在床上的田冪,還在昏昏欲睡,什麼時候可以睜開眼看看自己,自己有好多的話沒有地方傾訴,唯一可以傾訴的人,還躺在了醫院裏。
「田冪啊!你快點醒過來,我們一起出去看看海邊的日出,日落,我都快要憋悶死了。」
「田冪,你醒過來吧,想幹什麼我都陪着你,只要你平安。」
余笙歌在和田冪說話之際,她的眼角濕潤了,不知道是為田冪擔心,還是發泄自己內心的情緒,眼淚就好似噴涌的泉水一樣,簌簌而下。
顏淵從樓道里回來,瞧見余笙歌留着眼淚,在和田冪說話,他以為田冪醒過來了,走到跟前才發現,余笙歌在對着昏迷的田冪說話,他知道她們之間的情感有多深,更多的像是親人。
「老婆,你還好嗎?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相信我。」顏淵把余笙歌攬入懷裏,給她一個溫暖的港灣。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沒事的,你就是最近太累了,加上擔心餘婉音的事情。」
「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希望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口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你不要總是憋在心裏,我就是你堅強的後盾。」顏淵說着心裏話。
「我會的,以後有什麼事情都會告訴你。」
「老婆,我好喜歡你在我的懷裏,讓你感受到我的存在。」
穆近遠買完了東西,就緊忙的趕回了醫院,不希望田冪知道他不在,穆近遠想讓田冪感受的到,自己對她的愛天地可鑑。
「哥,嫂子,我回來了,小冪醒了嗎?」
「沒有,剛剛笙歌給她擦拭了一下身體。」顏淵回答着。
「謝謝嫂子,辛苦你了。」穆近遠急忙的道謝。
「不用謝我,換做是我,田冪也會這樣做的。」余笙歌的口氣寒冷。
「呸!別亂說,以後誰都不要來這個地方。」顏淵眸光犀利的看着她,呵斥道。
「對,誰都不來,田冪,你聽到了嗎?趕緊好起來,我們回家。」余笙歌深邃的看着田冪。
穆近遠給余笙歌拿了一瓶水,他知道余笙歌現在對自己有一些敵意,他很理解,要是因為顏淵,余笙歌躺在這裏,田冪也會是同樣的反應。
余笙歌接過穆近遠遞過來的水,沒有喝就給了顏淵,顏淵略顯尷尬的喝了幾口,他相信穆近遠會理解余笙歌現在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