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歌一個人往上走,完全不顧沐雅馨的眸光,她實在看不下去了,氣憤的頭也不回的離開,她心裏希望顏淵追上來,沒想到身後一點聲音都沒有。
余笙歌心裏頓時涼了半截,顏淵的心裏,自己還沒有那個女人重要,他看着女人的眸光是那樣的柔和,仿佛周邊沒有她人了。
沐雅馨瞧見了余笙歌生氣的離開了,「你不追上去嗎?她可走遠了。」
顏淵轉頭,墨黑的眸光深邃,「沒事,一會哄一哄就好了。」
「對不起,影響到了你們。」
「沒事,我一會讓人送你回去。」
「謝謝了。」
「我們算是扯平了。」
顏淵口中的扯平,就是上次在酒店裏,沐雅馨把顏淵藏在了自己的房間裏,他一直想找機會還她的人情,沒想到這次……
顏淵從兜里拿出了手機,讓人準備好了車輛,他扶着沐雅馨往山下走,他心裏很純潔,就是單純的想還人情,並無其它的心思。
沐雅馨的心裏可不這樣想,他能為了自己,丟下了女伴,這不說明點什麼嗎?心跳加速,清秀的臉頰上染上了一片緋紅,好似可以擠出血來。
良久過後……
顏淵把沐雅馨送到了司機的跟前,車裏已經等候了,他小心翼翼地撫着沐雅馨坐到了車裏,還幫着她繫上了安全帶。
「沐小姐,回去好好的養傷,我已經交代司機了,會把你送到醫院的。」
「謝謝,改日在感謝顏先生的相救。」
「呵呵……再說吧。」
顏淵關上了車門,心思早就飄到了余笙歌那裏,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笙歌應該可以理解自己,就是一時沒有轉過勁來,他看着車裏離開的灰霧,他隨即的轉身,邁着徑直的步子,一步一步沉穩的邁着台階。
余笙歌越走越遠,情不自禁的嘆出了一口濁氣,她不想登封到山頂,也不想知道顏淵的獎勵,她想快點到達山半腰的酒店,找個清淨的地方休息。
余笙歌越走越累,還很渴,水都在顏淵的包里,自己手裏就只有一條雪白的毛巾,無奈的向前邁着沉重的步伐。
她心裏埋怨着,就不能遇到一個大活人嗎?他們是都到山頂了嗎?就因為一個獎勵,都不要命了嗎?自己孤寂的感覺更強烈了。
顏淵氣喘吁吁的爬着台階,他還沒有見到笙歌的身影,她不會走的那麼快吧,這個傻女人,真是讓自己哭笑不得,也那她沒有辦法。
顏淵為了儘快的找到余笙歌,一刻都沒有停息,妖孽般的臉頰上,滑落着豆大的汗珠,他來不及擦拭,心裏滿滿都是笙歌氣恨的表情。
余笙歌實在走不動了,她找了一個乾淨的台階,坐下來休息一下,心裏似乎想給顏淵追上自己的時間,沒想到事以願違,身後沒有任何的身影,只有鳥兒愉悅的歌唱。
「啊!啊……」
徐緩今天約了一個病人出來爬山,為的是讓病人可以多和大自然接觸,親近,釋放心底的壓力,可以對抑鬱症的病人釋放天性,找回自信。
徐緩在遠處聽見了有人叫喊,叫聲很慘,徐緩以為是別人在吵鬧,也沒有放在心上,還徑直的往前走着,時不時告訴病人該怎麼保持呼吸勻稱。
「對!就這樣,呼……吸……」
……
徐緩走到了前面,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貌似是余笙歌,他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他甩了甩自己的頭,想把煩亂的思緒拉回來。
距離越來越近,他發現真的是余笙歌呆坐在那裏,徐緩踱步走了過去,余笙歌滿臉的愁容,瞧見徐緩的那一刻,深琥珀的雙眸,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余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徐緩試探的問着。
「我……被什麼東西咬到了,渾身沒有力氣。」余笙歌嗓音微弱的回答。
徐緩瞧了一眼余笙歌腿部的傷口,她白皙的腿部有一小塊的紅腫,他憂心忡忡的眸光,掃了一眼面前的人兒,臉色也開始慘白了。
徐緩沒有一絲的猶豫,俯下身,把余笙歌纖細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腿上,用刀削般的薄唇吸着她腿上的咬傷。
余笙歌被疼痛的感覺牽制住了,緊皺着好看的秀眉,眸光里有一絲驚訝,他竟然用嘴幫自己吸毒水,就好似電影裏的橋段,這應該是深愛自己的男人幹的事情,沒想到不是顏淵,他正在守候在別的女人身邊。
「徐……先生,你……放開我吧。」余笙歌羞澀的說着。
「沒事,你不想要命了嗎?為什麼不結伴而行,自己出來了,山里都是一些有毒的昆蟲,一不小心就會……」
「真的嗎?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你經常來爬山嗎?」
「嗯!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出來放鬆一下。」
「你一個人來的嗎?我們是整個集團的人都出來了,不過他們比我走得快。」余笙歌好似力氣不想剛剛那般無力了。
「和一個病人,他就在你的前面,顏總沒有一起來嗎?」
「我的體力還不如你的病人,真是慚愧。」
余笙歌不想提及顏淵,她不想知道他現在幹什麼,更不想見到他了,別的女人需要他,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余小姐,你是被螞蟻咬到了,我幫你吸出來只是一小部分,還是得到專業的處理,上面有一家酒店,應該會有醫藥箱,我們上去吧。」
徐緩關切地講述着,他憂心忡忡的擔心她,余笙歌怎麼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此時她的顏總也不知道在哪?就放心一個女人出來,就不怕會遇到色狼嗎?就像是自己這樣的。
余笙歌沒有反駁徐緩的話,她知道,徐緩比自己專業,她此時一個人也走不了,就任由徐緩的攙扶下,緩慢的向上行走,趕往酒店處理傷口。
顏淵追趕了半天,就是沒有看到余笙歌的身影,他已經累的筋疲力盡了,無奈的還要往前走,遠看着酒店近在咫尺,就是走不到酒店的跟前,他在心裏激勵着自己,笙歌會在酒店等着他,等待着和他的相逢。
顏淵死死的盯着酒店的方向,他把笙歌定義為酒店,只要走過去,就可以瞧見笙歌了,不知道她會不會累到,水和吃的都在自己的包里,她不會虛脫的昏倒吧?
想想都覺得可怕,顏淵加緊的步伐,一雙長腿用力的甩開,就像是國家的運動員,為了面前的獎牌,獎盃衝刺,仿佛註定獎盃就是自己的。
半山腰的迎門酒店……
徐緩跟老闆借來了醫藥箱,酒店裏沒有醫生,因為沒有人向余笙歌這般不小心,才會讓毒螞蟻咬到,好在徐緩及時的處理,要不余笙歌這會就應該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真的很謝謝你,徐先生。」余笙歌真誠的道謝。
「別在客氣了,也別叫我徐先生,聽着不舒服,你叫我徐緩好了。」他眸光深邃地看着余笙歌。
「謝謝……徐緩。」
「這樣就對了,你現在還身體乏力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那就好,最好儘快的下山,到醫院裏檢查一下,以免有什麼後遺症。」
「沒有那麼嚴重,你就不用為我擔心了,看看你的病人吧,別因為我,疏忽了你的病人。」余笙歌替他着想。
「好吧!我真的去看看他,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的,有事可以叫酒店裏的老闆,這裏這麼多的人。」
徐緩覺得她說的並無道理,想必一會她們集團的人也會相繼的感到,她一個人也不會孤單,要是被熟人撞見了,會對她不利的。
徐緩不舍地轉頭,墨染般的眸光瞧了余笙歌一眼,扯了扯嘴角,朝余笙歌展露着英俊,迷人般的微笑。離開了酒店的房裏。
顏淵好不容易的感到了酒店跟前,不偏不倚地瞧見了徐緩從酒店裏出來,顏淵有意地把頭低了下來,他偷瞄着見徐緩走遠了,他昂着頭走了過去,徑直走向徐緩出來的房間,他想試探的過去,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吵鬧,房間裏的人不是余笙歌。
顏淵漸漸地靠近,如鷹般的眸光,目不轉睛地盯着房間看,果然瞧見了笙歌的身影,她躺在了床上,身體畏縮成一團,好似一個孤獨的小貓,等待着主人的憐憫。
他躡手躡腳地打開了余笙歌的房門,湊到了她的身邊,隨手拿毯子蓋在了余笙歌的身上,不小心看到了她紅腫的腿部,好像是擦了藥膏,她竟然受傷了。
顏淵的心開始內疚起來,就為了換一個人情,傷害了笙歌,還真是不值當的,他洗了一把臉,守候在余笙歌的身邊,瞧着她熟睡的睡姿。
余笙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過來時,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才注意到身邊趴睡在桌子上的他,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余笙歌明明很生氣,可看到了他守候在身邊的時候,氣憤的心情消散了不少,她撐起了自己的身子,瞧着腿上的傷口,紅腫消退了不少。
顏淵忽然一下子醒了過來,下意識的瞧着床上的人兒,看到余笙歌已經醒過來了,湊身坐到了床邊,余笙歌別過臉去。
「老婆,你受傷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我們下山吧?我送你去醫院。」他擔憂的嗓音問道。
「不關你的事,你還是照看別人去吧。」余笙歌明顯的感覺到胸口揪疼了一下,冷冽的回答。
余笙歌的心裏不想讓顏淵離開,她就是不服氣,顏淵第一次丟下自己,沒有顧忌她的感受,一味的幫助人家。
顏淵聽出了余笙歌明顯的醋意,心裏激動了一下,她就是有口無心,明明很生氣,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強撐着高傲的身軀,高高在上的樣子。
顏淵瞧見她的神情,哭笑不得,她什麼時候會吃醋了,醋勁還如此的大,仿佛空氣里都是醋味,他從余笙歌的身後抱住了她,余笙歌試圖想睜開顏淵的魔掌,事以願違,她連動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