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顆雞蛋瞬間在余笙歌的腦門上爆炸開來,蛋液順着她的白淨的側臉滑落,長發粘在了她的臉上。
余笙歌慌了,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場合,身體像是灌了鉛似的,僵在了原地不知錯所。
蘇棉棉粉絲的力量不容小覷,顏淵安排的兩個保鏢,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他們將余笙歌護在身後,用自己的身體來抵擋襲來的菜葉和雞蛋。
人群涌動,將余笙歌等人包圍在其中,就算是有兩個專業的保鏢在,也敵不過這麼多人。他們只能盡力地保護着余笙歌的人身安全。
這時,那個年輕的女孩拿出了一瓶紅油漆,穿過了擁擠的人群,直奔余笙歌而去。
倏然,余笙歌感覺自己的身體驟然一輕,不知道被何人抱了起來,顫顫地抬頭望去,映入了她驚恐的雙瞳中的是那張堪比妖孽更妖孽的臉——顏淵。
顏淵緊緊地將余笙歌抱在懷中,任由着背後被雞蛋、菜葉襲擊着,與此同時,那女孩手中的一瓶紅油漆全都潑在了顏淵的背後。
顏淵頎長的劍眉微蹙,卻並不關心自己,而是將深邃的目光看向了懷中的余笙歌,「你沒事吧?」
余笙歌面色蒼白似紙,這種場面也就只有在電視裏才能夠看見,沒有到,在現如今的法治社會中,竟然還會有粉絲作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蘇棉棉腦殘粉的力量還真是強大。
她搖了搖頭,示意顏淵自己沒事。顏淵一手環着余笙歌的腰,一手護着她的頭,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余笙歌的耳畔能夠清楚地聽見顏淵孔武有力的心跳聲,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顏淵,見他緊繃的臉仿佛籠了一層厚重的鉛雲,似乎下一瞬便能夠驚起一場狂風暴雨。
顏淵護送着余笙歌上了車,銳利如鷹般的雙眼,環視如同群狼環飼一般的人群,隨即,顏淵的目光鎖定在了「花嫁」外的監控上,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轉身上了車。
坐在車中的余笙歌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她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顏淵拿出了毛巾,輕輕地擦拭着余笙歌的長髮,「有我在,不要怕。」
不知道為什麼,顏淵的聲音傳入了余笙歌的耳中,竟讓她有一種踏實、安全的感覺。她偷瞄了一眼顏淵,在對上了他的雙眸時,連忙避開了他的目光。
車停下了下來,司機給顏淵開了車門,黑色的手工定製的西裝上染上了一大片刺目的紅油漆,但他依舊身姿挺拔,壓根就沒有為此傷神的樣子。
他護着余笙歌下了車,然後,在凌傲天的門衛錯愕的目光下,拉着余笙歌的手走進了公司大門。
這一對的造型實在是沒人趕恭維,但是身份絕對不容置疑。
顏淵的秘書看見了自己老闆是這個造型,登時僵在了原地,唇角微微抽動。
顏總是一個非常在意自己穿着和儀態的,但此時的造型……
難道自己已經out了嗎?
現在流行這種造型?
在秘書愣神之時,顏淵微微地蹙了一下眉,薄唇微啟,冷聲對秘書吩咐道:「給顏太太準備一套乾淨的衣服。」
「是。」
顏淵的辦公室是一間套房,不僅有休息室、衣帽間,甚至還有浴室。考量的裝修彰顯着主人的品味和財富。
余笙歌感覺自己像是劉姥姥走進了大觀園看什麼都新鮮。
顏淵像是拎着小兔子似的,將余笙歌拎了起來,「看夠了沒有,看你髒兮兮的樣子,我真相直接把你從樓上丟下去。」
「嘭!」
顏淵用力地關上了浴室門,然後就開始當着余笙歌的面脫下了衣服。
余笙歌連忙轉身,舌頭像是打了結似的說:「你、你想要、想要幹什麼?!」
「當然是洗澡。」顏淵薄唇微啟,淡淡地說。
他旁若無人的樣子,仿佛把余笙歌當做了空氣,密閉的空間中,升騰起裊裊的氤氳,讓余笙歌的視線變得模糊了起來。
顏淵見余笙歌沒有脫衣服,便將打手伸向了余笙歌。
余笙歌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領口,警惕地開了口,「你先、先洗吧,我一會……」
顏淵一把將余笙歌轉了過來,一隻大手抵住了牆壁,將她困在了身下,一隻手勾起了余笙歌尖尖的下巴,微微地挑了一下眉說:「又不是沒有看過。」
「那也不行。」余笙歌蹙着眉,垂下了眼帘躲避着顏淵的視線。
「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的水資源有多緊缺嗎?」顏淵逼近余笙歌,雙眸微眯,冷笑着說:「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記載,全球12億人用水短缺。到2025年,水危機將蔓延到48個國家,預計35億人口為水雖困……」
不就是想要一起洗個澡嘛。犯得上動用聯合國嘛。
她洗還不行嘛!
余笙歌解開了領口上的紐扣,漲紅着的一張臉仿佛都要滴出血來了似的,她貝齒緊要唇瓣,任由着溫熱的水將她包圍。
她並沒有等到顏淵無休無止地「蹂躪」,他反而輕輕地擦拭着余笙歌的身體。
余笙歌感覺顏淵的手經過的每一寸肌膚,都仿佛有火燎過,燙燙的、痒痒的、麻麻的……
她恨自己,每一次都會陷進去。
她心中暗暗發誓,這一次,絕對要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讓顏淵找到她。
顏淵用浴巾裹住了余笙歌,拿着毛巾輕輕地擦拭着她的長髮。水滴從余笙歌的發梢滴落,從鎖骨處一路向下。
余笙歌伸手抹了一下胸口的水,忽然,顏淵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皺着眉說:「你如果再動,我可不敢保證能不能忍得住。」
聞言,余笙歌只好乖乖地站在那裏,任由着顏淵「照顧」着她。
顏淵拉着余笙歌的手走出了浴室來到了休息室,他讓余笙歌坐在床上,拿出了吹風機,坐在她的身後,竟為她吹着頭髮。
余笙歌墨染一般的長髮柔順像是一匹墨緞,顏淵的動作極為溫柔,輕輕地揉着余笙歌的頭。
「咚咚咚……」
忽然,敲門聲打斷了少有的寧靜,余笙歌側目瞥了一眼顏淵,啟唇說:「有人敲門。」
「我不聾。」
有話不會好好說,這是顏淵的一貫作風。余笙歌早就已經看透,也沒有多說什麼。
顏淵站了起來,轉身走出了休息室。
當秘書看見顏淵只圍了一條浴巾走出了出來,險些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這畫面實在是太誘人了。
她抬手摸了一下鼻子,竟然流了鼻血,秘書連忙捂住了鼻子,說道:「顏總,這、這是您要的女裝。」
說完,她一溜煙地逃走。
顏淵蹙着眉,拿着為余笙歌準備的衣服,轉身回到了休息室。
「啪。」
顏淵將裝着女裝的袋子扔到了余笙歌的身上,「換上。」
余笙歌眨了眨澄澈的雙眼,拿起了袋子看了一眼,好在這一次,顏淵沒有準備奢華的禮服,袋子裏是一套簡單的女裝。
她拿着衣服,轉身走進了衣帽間。
余笙歌換好了衣服之後,從衣帽間中走了出來。正在擦拭着頭髮的顏淵看見了余笙歌后,不禁微微一怔。
顏淵蹙着眉,看着喘着白色吊帶裙的她,再加上剛剛洗過澡,她長發披散在腦後,臉上不施粉黛,一雙澄澈的眸子,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怎麼了?」余笙歌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裝,啟唇問道。
顏淵眸色微斂,並沒有回答余笙歌的話,抬手摸了摸他的鼻尖,沉吟了片刻後,方才啟唇說:「我今天讓你來……咳咳……」
他蹙了一下眉,「別這樣看着我。」
余笙歌眨了眨眼,避開了顏淵的視線。
她不知道自己又怎麼衝撞了顏淵,現在要讓她看什麼地方,天花板還是腳底板?
「老爺子已經選好了日子,三天後,我會和你結婚。」顏淵說着,在辦公說上拿起了一個文件夾,遞到了余笙歌的面前,「這是vera wang這一季的新款婚紗,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現在改還來得及。」
余笙歌早已經決定在婚禮當天趁亂逃跑,她本就無心挑選婚紗,隨便指了一個說:「我覺得這個就很好。」
「嗯。」顏淵點了點頭說:「我還有一個會要開,你留在這個等我開完會,一起回去。」
「好。」余笙歌應聲。顏淵換上了一件嶄新的西裝後,她目送着顏淵離開了辦公室。
余笙歌一個人躺在休息室的大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忽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了手機,顯示蘇棉棉發來的一條信息。
「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如果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短訊上寫着如上的內容。
余笙歌微微蹙眉,唇角扯出了一抹涼薄的淺笑。果不其然,這一切都是蘇棉棉安排的。
她就像是一個冤魂纏着自己,如果不離開顏淵的話,蘇棉棉也絕不會善罷甘休,可她咽不下這口氣。
蘇棉棉才是小三,她顛倒黑白,不僅讓社會輿論一邊倒,而且還堂而皇之的威脅自己。
她頎長的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按着,寫下了一條短訊,發給了蘇棉棉:蘇小姐,如果你想玩下去,那就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