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白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想說的都說完,之後不再停留,向母親告罪退下,抱着阮嬌嬌大步朝侯府大門而行。
他完全不管不顧,就那麼讓侍衛架着帶有武定侯府標誌的馬車,大張旗鼓的朝阮家而去。
而阮父阮母,甚至是陸念,所有人都在,江俞白抱着阮嬌嬌下車,問她的閨房在哪。
阮父懼於他的威勢,吶吶的說了。
江俞白把人抱到床上,這才掀開被子,朝裏面不知道是氣紅了臉還是憋紅了臉的阮嬌嬌道:「你在家安心等着,媒人定禮很快就到。」
唐薄荷是真想一巴掌招呼過去,可是阮母還有一些丫鬟已經在門外候着,阮父和陸念兩個男丁也都在不遠處守着,她此刻還是不着寸縷的狀態,也不敢太大動作。
好在江俞白並沒有多留,只交代了這麼一句便起身,到了屋外的庭院裏,見到阮父,這才行了一禮:「晚輩江俞白,拜見阮伯父。」
阮父早已不是兩年前什麼都不知道的莊稼漢,這兩年在京城,他見識過的世面不算少。
更何況江俞白名氣實在太大,他又哪有沒聽說過的道理。
眼下大名鼎鼎的武定侯府小侯爺朝他行禮,阮父嚇了一跳,連忙側過身體不敢接他的禮:「小侯爺,您這是做什麼……草民一介平民,哪裏擔得起。」
江俞白也不勉強,只是言簡意賅的說明來意:「阮伯父,嬌嬌與我已經私定終身,請伯父準備好嬌嬌的生辰八字,最遲兩天,侯府一定會派人過來議親,屆時我會抬嬌嬌進侯府。」
他語氣微頓,有些遲疑,卻最終還是覺得自己的決定並沒有錯,於是再次對着阮父開口:「嬌嬌進去侯府就是貴妾,我會好好待她。」
阮父嚇了一跳——貴妾?
這可是天大的榮耀!
他們不過是普通人,江俞白卻是手握實權的武定侯!
別說貴妾,就算只是個普通姨娘,都是抬舉了。
阮父原本對女兒的擔憂瞬間成了惶恐:「侯爺,草民……」
這當口,唐薄荷終於勉強穿好衣服跑出來,她對着阮父一聲疾呼:「爹!我不去侯府!我不去給人做妾!」
她呼吸還有些不穩,越發顯得聲音急促:「江俞白,這裏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這裏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阮父和阮母都被嚇了一跳:「嬌嬌!」
江俞白臉色難看,只盯着阮嬌嬌看了眼,最後沉聲道:「兩天,阮嬌嬌,兩天後媒人會來議親。」
他撂下這麼一句話,轉身便走。
直到看不見他身影,阮家兩個長輩和陸念才全都走到唐薄荷身邊。
阮母是看清楚自家女兒那一身承歡過的痕跡的,她思想古舊,一開始以為是小侯爺強取豪奪,眼淚都出來了。
誰知道峰迴路轉,小侯爺要抬閨女進侯府做貴妾!
女兒的清白已經叫小侯爺給奪了,如今小侯爺原意給這麼個名分地位,在阮母看來簡直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她實在想不明白女兒為什麼不同意。
阮父和阮母想法一致,他倒不是想攀附權貴,而是剛才小侯爺抱着阮嬌嬌回來的時候,那模樣實在是……很明顯女兒和小侯爺已經有夫妻之實。
如今女兒不進侯府,以後怕是也嫁不出去了!
阮父阮母都是真心實意心疼女兒,只是武定侯爺身份實在太高,以至於他們從來沒想過,若是女兒不是自願,而是被迫,他們又當如何。
唐薄荷氣得要死。
江俞白就是故意的,他就是算準了所有人的心思,這才故意大張旗鼓送她回家。
瞧,連阮父母都成了他的說客了!
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