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兒淡淡的回答,讓張雪有點無法下嘴的感覺。
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許桃兒找了這麼久,要的不就是認回他們嗎?
既然她主動來認了,她怎麼還是怎麼淡然呢?
沒有激動,沒有眼淚,什麼都沒有。
讓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張雪咬了咬牙,終於鼓起勇氣看向許桃兒的眼睛,看向許桃兒的五官。
「像真像」
她看着喃喃,死死忍住避開視線的衝動。
「之前那個姓潘的打死不告訴我你的消息,也是我的問題,都遇到過你了,也沒認出你來。」
許桃兒聽到這裏挑了挑眉。
張雪自顧自說了下去,「一年前,姓潘的找上我說,他知道你的下落,可是他就是不告訴我,還逼迫我給他了不少錢,幫他辦了不少事」
這是張雪在路上想好的說辭。
潘運來被抓進去了,張雪必須主動出擊,將事情情況定論,免得潘運來胡說八道。
「我沒想到你真還活着,本來不想理他,可是後來實在太想知道你的消息,就只能一次次幫忙,就這麼被他逼迫了一年。」
「好在好在老天還是有眼的,雖然潘運來左拖右拖不說,可是我到底還是知道了你。」
「看到你長這麼大了,看到你長得這麼好,這一年多吃的苦也值得了。」
張雪說着說着似乎動了情,伸手來抓許桃兒的手。
「對不起,孩子,對不起,當年是媽媽錯了,不小心把你弄丟了」
張雪眼淚婆娑,終於哭了出來。
「我本來該再好好找找你的,可是身體卻不爭氣,就那麼把你弄丟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愧疚自責,都是我的錯,才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張雪在認親後就開始懺悔,許桃兒聽到這裏就問道。
「弄丟了嗎?那南山上那座墳是怎麼回事?」
張雪聽了哭聲一頓,「那是因為因為我不敢說我把你弄丟了,我就只能只能騙他們說你沒了。」
張雪說到這裏,真正悲從中來。
「孩子,我知道你可能怪我,這也是我該承受的,可其實我真的不想這樣的,可我沒有辦法沒有選擇,當年你奶奶你奶奶她」
張雪說起婆婆,眼淚就不住往下掉。
「我都是被她逼得,被你奶奶逼的你都不知道你奶奶有多恐怖,多重男輕女。」
張雪淚眼婆娑的講起了當年嫁到廖家之後的事。
「我和你爸是自己認識要結婚的,當年你奶奶看好了她娘家那邊的一個侄女,可你爸爸是知識分子進步青年,哪裏會接受家裏的包辦婚姻,就違背你奶奶的意願娶了我。」
「這件事讓你奶奶一直不高興,也一直不喜歡我,說我不是做好媳婦的料,一直對我挑刺。」
「明明你爸和我結婚後是可以隨軍的,我們也說好隨軍的,可是你奶奶偏偏不讓,說兒媳婦不侍奉公公婆婆像什麼樣。」
「就這麼逼着我,一直讓我留在老家,一直侍奉他們,我天天被她挑剔就算了,她還重男輕女,一天到晚就嘮叨着要孫子。」
「當年你姐姐廖卿出生後,對我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