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要走了,今天我來就是為了和你說一聲,再帶婷婷和岳父離開的。」
出乎意料的是,九叔顯得很平靜,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嗯,你走吧,望你好生學習我茅山道術和蜀山御劍術,匡扶正道,維持世間太平。」
葉歡笑着抱拳道:「我會的,師兄。」說着,他就從儲物空間之中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顆靈果道,「師兄,這個是我從蜀山找到的靈果,給文才服用。這樣他腦子中的淤血就會徹底排除,而且還會改造他的身體,讓他變得更加容易修道。」
這個果子剛拿出來,九叔就問道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這樣的東西光靠聞就能知道是一顆天地靈果。這樣的東西在市場上那可是有價無市的寶物,根本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九叔連忙將葉歡的手給推了回去道:「師弟,你給我金子我就已經過意不去了,怎麼能夠收你這麼貴重的東西?這是萬萬不能的,你快點拿回去。」
葉歡搖了搖頭笑着道:「師兄,你就收下吧,我們兩兄弟你還這麼客氣做什麼?文才也是我的師侄,你以前說文才小時候後腦勺受到過重傷才變成這麼痴痴呆呆的,只要他吃了靈果,那麼他不僅學道術會快很多,以後也能夠幫得上你很多忙了,一個靈果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葉歡的儲物空間之中也只有兩個這樣的靈果,給文才服用其實就是為了感謝九叔教他道術,如果沒有九叔教他的道術,他就算武功再高几層也不可能得到蜀山的傳承。
在葉歡好說歹說之下,九叔終於接受了這可靈果,文才早上被九叔派遣出去了,直到現在還沒回來,他只好為文才給葉歡道謝。
九叔和秋生送葉歡來到了任家大門口之後,他們停下了腳步,九叔拱手行禮道:「小師弟,保重!」
「小師叔,珍重!」秋生也跟着行禮道。
葉歡的心中升起一抹暖意,柔和一笑行禮道:「師兄,秋生,保重!」
「保重!」
告別了九叔和秋生之後,葉歡回到了任家之中,葉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此時任發已經回到了家中,正在和任婷婷一起等着葉歡回來。
「小歡,坐。」任發看向葉歡的目光滿是慈祥之色,微微的笑着道。
等葉歡坐下之後,任發先是沉默了一陣,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旋即再次看向了葉歡問道:「小歡,你這次回去之後永遠不會再回來嗎?」
原來任婷婷已經和任發說了這件事,既然老爺子知道了這件事,葉歡也就點頭答道:「是的,這次離開任家鎮之後,我就永遠不會回來了,所以我想帶着岳父和婷婷一起走。」
客廳之中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任發微微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任婷婷的小手握着衣角不安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生怕他會不同意,而葉歡也是看着任發,氣氛有些沉默。
沉默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任婷婷終於快受不了了,正想開口問父親同不同意,任發卻看向了葉歡問道:「小歡,看到外面的樹了嗎?」
葉歡聞言,看向了外面栽種的樹,不知道任發說這個是幹什麼,心中雖然疑惑還是點了點頭回答道:「看到了。」
「快進入深秋了,樹葉也開始變得枯黃了,也有不少已經落了下來。」他給自己到了一杯茶略微品嘗了一口又說道,「我老了,就像是深秋之中的樹葉一樣,落下來就要落在樹下的泥土上,落葉歸根。」
他自嘲一笑,全然沒有商業大老闆的威嚴,慈祥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兒道:「婷婷她娘走的早,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婷婷以後能夠得到自己的幸福。」任發合上了茶杯蓋子,看向了葉歡道:「小歡,帶她走吧,只要你能夠好好待她,我就算是死了,也能安心的閉上眼睛了。」
任發的話很明顯,他並不想要跟着葉歡離開,他捨不得離開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而女兒有着自己的幸福,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失去丈夫之後整天以淚洗面,孤獨終老。因此他讓葉歡將任婷婷帶走,即便永遠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
人生最痛苦之事莫過於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任發還處在弱冠之齡任老太爺就早早過世了。自己的妻子本來就是體弱多病,在生了任婷婷之後沒過幾年就殺手人寰。直到現在老了,他只剩下一個女兒,卻還是心甘情願的讓葉歡將女兒帶走,為的就是女兒的幸福。這也是他的妻子任夫人想要看到的。
父愛如山,母愛如海,父親和母親永遠會把最美好的給自己的兒女,自己默默地忍受一切的痛苦,為的就是兒女能夠快快樂樂,幸福平安的生活下去。
任發對女兒的愛就如同山一般高大,只要女兒能夠幸福,他即便永遠永遠無法再看到女兒,他也心滿意足了。
任婷婷再也受不了心中的悲痛,他父親無私的關愛給深深的感動,她「哇」的一聲撲在父親的懷中,再也不顧大小姐的臉面大聲哭泣起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真叫人我見猶憐,令人見之傷心,聞者流淚。
「傻姑娘,哭的這麼傷心幹什麼,你應該高興才是。」任發無限愛憐的輕輕的撫摸着女兒烏黑亮麗的長髮,儘管如此說,他的聲音卻帶着一絲哽咽,眼角之處隱隱有淚光閃現,「小歡人這麼好,以後一定會好好待你的,你有了自己的幸福,爹和娘能看到你嫁給一個如意郎君,心裏已經滿足了。」
「爹……娘……」任婷婷抬起了頭,那張漂亮的俏臉之上佈滿了淚痕。任發慈愛的看着自己的女兒,抬起略顯枯槁的手輕輕的擦去了她臉上的淚痕,強顏歡笑道:「女兒,走吧,跟着你自己的選擇,跟着你自己的幸福走吧,爹會在這裏每天為你們祈福的。」
葉歡看着這父慈女孝的場景,他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鼻尖也有些泛酸。他默默的低下了頭,他是個孤兒,沒有父親和母親,自然沒有父愛和母愛。每當他看到別人家的小孩在自己的母親和母親懷裏撒嬌,他的心中說不出的悲苦。
如果我也有父親和母親,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