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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道理伍梓棋也明白，但問題是陳醫生現在不在啊。

    他一個人去警察局，葉欣他們根本不信任他，不可能把人交給他不說，恐怕還會把他扣起來。

    好像上次是院長出面才把他從警局帶出來的，這次劉隊長也懷疑五院了，恐怕把院長搬出來，就算警察局局長答應，他的下屬們也會有異議不肯放人。

    離開肖醫生的辦公室，伍梓棋還是決定去院長那裏試試。

    但，院長不在。

    打了老半天陳醫生的電話，依舊沒人接。

    實在無奈，伍梓棋給陳醫生發了一條短訊，先去衛校查一查邊曉紅的情況。

    打了輛車，沒有多久，就到了山腳下的鹽關市衛校。

    衛校的建築看起來也挺老的，倒是和五院的建築像同一時期的風格。

    根據檔案上的資料，伍梓棋來到了邊曉紅寢室樓下。

    衛校本來就是女多男少的地方，他在校園裏走着還不醒目，站在女生寢室樓下，立刻引來沒課的少女們集體注視。

    宿管阿姨也匆匆從值班室走了出來，用看審視的目光看着沒有脫掉五院醫師袍的伍梓棋，「你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沒見過你啊，你鬼鬼祟祟的在我們樓下看什麼看？」

    伍梓棋拿出陳醫生之前給他準備身份文件遞給了宿管大媽。

    指着自己衣袍上的標誌，故作專業的引用了一些肖醫生在檔案上寫的詞句，說道，「阿姨，我是市精神病醫院的伍醫生，邊曉紅被警方轉到我們醫院了，不過她現在很難溝通、一句話也不說，我想來事發的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現場代入一下她當時的情況，以方便理解病人的心理，好對她做心裏疏通。」

    「邊……邊曉紅！」

    一聽到邊曉紅的名字，宿管阿姨說話都磕巴了。

    「是啊，阿姨，你對她了解的多麼？」

    「不不不，我不了解她。」宿管阿姨連忙揮手拒絕回答，「伍醫生，這個事情，我恐怕幫不了你，雖然我也是很想幫那孩子，但警方已經把她的宿舍封鎖了起來，我沒有權利打開那個房間。」

    伍梓棋覺得宿管阿姨的表現可不像只是害怕惹麻煩而已，他決定詐一下她，說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宿管阿姨，邊曉紅只是得了精神疾病而已，你這麼害怕做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知道她不僅僅只是精神病而已。」

    「你，你說什麼呢，沒有的事兒。」

    宿管阿姨手足無措的左右看了看，像是下定了決心，最後一把手拉着伍梓棋衝進了她的值班室。

    「你坐。」

    進了值班室，宿管阿姨關上門窗，慌慌張張的指了指桌邊的凳子。

    伍梓棋坐在木椅上，看向閉眼調整情緒的宿管阿姨。

    她微胖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擔憂，伍梓棋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是警察，我不會抓任何人，我來做調查只是為了幫邊曉紅而已，調查到的情況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這是屬於病人的私隱，我是心理醫生，這點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他的話起到了作用，宿管阿姨終於開口道，「這事兒，學校領導發了話不讓說，連警方來，我們也沒說。」

    到底是什麼事，讓校方如此小心？

    「其實，這事兒也不能怪學校領導，只是現在衛校招生不景氣，害怕這些事情傳出去影響招生。」宿管阿姨先是替學校開脫了一下。

    「這個不能說的事情，以前我也只當是捕風捉影的事兒，雖然我年紀也大了，但也知道很多學校會有校園傳說，所以我們也沒把學校里孩子們總愛說上一說的事情當真。」

    宿管阿姨略顯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坐在下鋪，似乎還怕冷，拉了一件衣服搭在腳上。

    「這傳說也不曉得是從哪個學生嘴裏傳出來的，學校禁止過幾次，但一直也沒成功，就算一屆一屆的學生離開了，這個傳說依舊沒有停止，可能還是那些學姐不斷的在給學妹講吧。」

    伍梓棋很是耐心的聽着宿管阿姨的話，要引導別人說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必須對方說完一大堆可以幫助他們做好心理建設的鋪墊才行。

    「這個傳說就是，我們學校有個鬼嬰，這個嬰兒是被拋棄的，它是被母親害死的，所以它，它討厭那些懷孕後想打掉孩子的女生，一旦我們學校有……有那種偷偷發生男女關係，懷孕後打孩子的女生，就會被那個鬼嬰吃掉。」宿管阿姨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鬼嬰會吃掉想墮胎的女孩子？和這次的事情也就「吃」這一點能聯繫得上了，可是這次邊曉紅吃掉的可是全寢室的女生，就算邊曉紅是被鬼嬰上身了，難不成所有女生都懷孕了？

    就算他聽說過衛校亂，但這種可能性並不大吧。

    當然，這一點得到時候找人問一問法醫才曉得那幾個女孩子的情況。

    「這個傳說還有更具體一點的說法麼？比如那個鬼嬰的父母是誰，最早，這個傳說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以前，你們學校有女孩子被吃掉的事情發生麼？」

    「有，但是，以前沒這次嚴重，以前那些女孩子死得，就像自殺一樣，除了，除了她們總是少一根手指頭，根本看不出是被殺死的。」宿管阿姨重重的點了點頭。

    「以前校方也報警了吧，警察有找到殺人兇手麼？」

    「報警後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校方後來就讓我們管好女孩子，如果聽到她們討論，就讓她們別說。」

    看來，關於這個事情，學校領導知道的應該更清楚點。

    「那些女孩子是自己不檢點，年紀輕輕就亂搞男女關係，自己搞大了肚子，關學校什麼事，她們死了，是自找的，難道死了還讓她們敗壞學校名聲麼？我不覺得校領導讓我們禁止她們討論有什麼不對的。」宿管阿姨情緒逐漸激動。

    「尤其是，那第一個女孩子，傳說里說，她談了個男朋友，兩人在一起了，女孩子本身也有些胖，她一開始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但我們畢竟是衛校，孩子六個月大的時候，她知道了，告訴男人，男人不願意要，就叫她打掉孩子，她不答應，男的就一腳踹在她肚子上，當時孩子直接就流出來了。」

    「那個女生心懷怨恨，但很愛那個孩子，就把孩子的屍體帶回寢室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