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整個人都快累垮了,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
所幸總算是憑藉着對學校附近的熟悉,把這群窮凶極惡的人給甩開了。
我買了瓶一塊五的康師傅礦泉水,擰開瓶蓋,昂着頭「咕咚咕咚」喝下了大半瓶。
甘冽清涼的水分,終於讓我冒煙一般的嗓子得到了緩解。
抑制住了那種高強度運動後喝水想吐的衝動,我慢慢坐在街邊,蜷縮成一團,將臉埋進了膝蓋里。
我感到絕望了。
這次是發狠,反過來將了李華他們一軍,但下次呢?下下次呢?
我萬萬沒想到,李曉芸竟然還有這麼狠的一個弟弟,手段也這麼殘暴不留情面。
想到這裏,我對李曉芸的恨意也就更深了。
下意識想拿手機看時間,摸到空空如也的褲兜我才愣了一下。
特麼的,之前太緊張了,連手機被砸壞都給忘了。
我狠狠抹了把臉,讓自己振作起來。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我先回到了會所。
我一身都是灰塵,在右手的袖口上還有點點如梅花一般的紅色血跡。
換上技師統一的服裝後,我戴上熊貓面具,將原本穿的衣服隨便丟在了員工休息室。
我拖着酸痛的雙腿,就和往常一般,跟同事們出入各個包間,供客人挑選。
其實我蠻希望能被選中的,不多掙幾筆錢,我連手機都沒得用了。
只是已經「落選」太多次,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機會。
但我沒想到的是,一個女人偏偏就選中了我,說是我熊貓面具還挺有意思的,特別隨意的樣子。
我愣了一下,而後默默看着身邊的同事整齊鞠躬,向着門外走去。
「站住,」女人卻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一副特別高高在上的樣子,「誰告訴你們我只選一個的?」
我驚了,所幸在面具下面也沒人看得出來。
一個女客戶,同時挑選兩個技師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遇上。
而特別讓我無語的是,這個穿着皮衣皮褲的高挑女人,竟然又選了「猴哥」。
我的內心是崩潰的,簡直有千萬頭羊駝奔騰而過。
因為這個猴哥,就是介紹我來這家會所的劉陽啊!
我現在竟然要和他,一起為同一個女人服務?
當包房裏只剩下我們三個人的時候,我感覺氣氛特別尷尬,不時偷偷瞄一眼劉陽,希望他不要發現是我了。
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專業的,各種手段折騰得我和劉陽痛不欲生。
鞭打、滴蠟、束縛之類的都算不得什麼,她還讓我們平躺在地上,以高跟鞋鞋尖狠狠踩在我們身上。
更過分的是,她竟然拿出了一個皮質的內內。
在上面,還鑲嵌有一個女性私人用品,一般用來取悅自己的。
但這一刻,明顯不是那麼回事啊!
我感覺牙齒都在打顫,這個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就算看特殊電影,我也沒見過這種操作。
「哪條狗誰願意配合?一千小費。」女人的聲音特別冰冷戲謔,晃着手上那萬一。
我咬着牙,沒有吭聲,覺得已經超過心理承受極限了。
真要做了那事,我能把自己噁心個半死。
我下意識看向劉陽,覺得他雖然愛錢,但也不至於這麼喪病吧?
但出乎我預料的是,劉陽特別謙卑地跪在地板上,討好地說道:「主人開心就行。」
我心頭狠狠一跳,感覺受到了巨大的精神衝擊。
這個女人卻沒有辦那事,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你呢?」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笑了,竟然告訴我三個人才好玩。
我好玩你媽拉個巴子,你這女人也太恐怖了吧!
眼看我不願意配合,她只是把我綁在了椅子上,用黑布把我的眼睛蒙上,卻沒有堵住我的耳朵。
明明要遭受究極虐待的人並不是我,我還是感覺莫名的緊張。
我渾身都被束縛着,也看不見什麼,這種被剝奪自由的感覺顯然談不上好。
這一刻,我感覺耳邊有溫熱的氣息呵過來,隨後便是女人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小熊貓乖乖聽好了,這就是你以後要經歷的事情,王姐早晚會讓你屈服的。」
我渾身一顫,感到一陣惡寒。
儘管看不見,但我還是聽到了劉陽悽厲的叫聲,簡直讓我毛骨悚然。
這也就算了,我還聽到「啪」的一聲,伴隨着王姐命令的語氣:「自己動。」
我聽得頭皮發麻,幾乎已經腦補出那種恐怖的畫面了。
對於我來說都是不折不扣的折磨,很難想像劉陽這個當事人的心理活動。
我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不知不覺王陽的聲音就帶上哭腔了。
最後是嚎啕大哭,就跟鬼哭狼嚎似的,我懷疑包房外面都能聽到。
一個男人,被女客戶折騰到哭了!
儘管接觸不多,王姐還是打破了我對於「女魔王」的定義,我甚至無比懷念起李曉芸對我的溫柔。
最後王姐摘掉我眼睛上的黑布,我就看到忄生感的王姐一撩大紅色波浪卷的長髮,劉陽還在捂着後面顫抖不已。
地上都是散落的百元鈔票,劉陽就那么半跪在地上拾取着。
王姐讓劉陽先出去,他便一瘸一拐的,兩腿張得很開地艱難出了包房。
門關上之後,便只剩下了我和王姐。
王姐點了根煙,吞雲吐霧的,很隨意地坐在我腿上,我都能聞到茶花味的淡淡香水。
那團軟柔都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卻一動不敢動,半點不敢越矩。
「嚇到了?」王姐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我都能看到面具下她雙眼中的玩味。
「嗯。」我扮演着乖巧聽話的角色,就差沒瑟瑟發抖了。
她「呵」地笑了一聲,特別好聽,有種高冷女王的感覺。
她隨便和我閒聊着,問起我在這裏的工資待遇。
我如實相告後,王姐饒有興致地問道:「我一次小費抵你上五個鍾了,為什麼不做?」
「你們做這行的,不就是為了錢出賣尊嚴和身體嗎?」
我其實想反駁的,但她是客戶,我不敢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