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最後的秘技...就交給你了...不要...讓為師,失望.....」
林新剛剛睜開眼,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看到面前一個穿古裝長袍的老頭一臉悲痛的把一本黃冊子塞在他手中,雙眼睜大,一下咽了氣。
老人眼中滿是期望和希冀,枯瘦的雙手一下垂了下去,再也沒了力氣。雙眼也睜大,再也合不攏。
林新呆呆的站在床邊,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師父!!!」猛然間,一道尖銳的哭聲陡然從他身後響起來。
斜刺里,一個穿黃色長褲長衣的馬尾女孩一下撲到老人身上,哭得是稀里嘩啦。
林新這才驚醒過來,轉眼看了看周圍,他正站在一個不大的木屋內,周圍全是褐色的木牆,是用一根根隨便削過的圓木堆砌而成,還能聞到淡淡的木香,不過更多的是濃濃的中藥味。
「師兄....」一個嬌嬌弱弱的聲音從林新身後響起來,帶着一點哽咽。
林新呆呆轉過身,看到兩個長相很相似的兄妹正站在他身後,同樣是一身的灰色衣服,像是中國古代穿的那種沒扣子衣服,腰間都是用腰帶繫着。
這他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新腦子一片木木的,他只記得前一分鐘他還在邊喝茶邊坐在電腦邊和網友討論問題,然後感覺困了準備趴在桌上稍微休息下,卻沒想到這一秒就到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現在怎麼辦啊?師兄。」兩兄妹眼神有些呆呆的,看上去明顯智商不高。
林新捂住額頭,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伸出手指,指着自己。
「我問你們,我叫什麼?」
兩兄妹眨巴眨巴眼睛。
「大師兄。」
「我是說名字。」林新無奈。
「......」
兩兄妹對視一眼。
「林心如。」
「.......」林新感覺自己腦門有根筋直接想要跳出來。
「大師兄你怎麼了?」二愣子兄妹的大哥不明所以。
「沒....沒什麼。」林新有點無力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踉蹌走出木屋,感覺自己似乎是在拍古裝戲,門口有個高高的門檻,外面的陽光打在門檻上,像是被折斷一般。
兩片金色打在屋內屋外的地面上,很是耀眼。
出了木屋,外面一片金色,四方的小院子中間長了一顆矮矮的老松樹,陽光透過松樹松針細碎的打下來,搖搖晃晃,像是一片金沙。
微風吹過,林新表情木然,他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一套類似道袍的黑色衣服,頭髮被綁着,腳上綁着綁腿。白色的布帶一看就髒兮兮的....
「這真是.....完全莫名其妙啊...」他捂着頭蹲下來,感覺腦子裏翻江倒海一樣亂七八糟。
自己的記憶,這具身體的記憶,像是搗糨糊一樣和在一起。
身後是大刺刺的哭聲,那群師弟師妹還在悲痛欲絕。
林新腦子裏也漸漸整理出來一些關於現況的信息。
林新如...他現在的名字,山下城裏的富商之子,大少爺,這個小門派的大師兄,從小習武,老爹還在,老娘不在,有個二伯是當官差的。
最主要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這個世界居然和以前的世界完全不同。
林新回憶自己腦子裏的殘留記憶,沒有汽車,沒有飛機,沒有電燈,什麼都沒有....
他正坐在紅松山上的紅松道館的院子裏,山下的紅松城就是他老家,從小到大,他記憶中去過的最遠的地方,就是一百多里外的海須城。
周圍一片荒涼,除了深山就是荒林,猛獸不計其數。
渾渾噩噩的,林新好不容易整理清楚自己的情況,他果然是穿了....在幾天的震驚,不敢相信,懷疑,到處亂跑後,他終於徹底認清楚了現在的狀況,那就是,他回不去了....
在山上呆了好幾天,四個人整理了師父的遺體,按照他的遺願埋在了山上道館的後方墓地,整個紅松門就只剩下這麼四個人一起生活。
林新也逐漸搞清楚了自己周圍的情況。
他們的門派叫做紅松門,是個已經很破落了的小門派。不過據說曾經有過不錯的歷史。
門內,智商有問題的兩兄妹,路雲和路雨,是從小就被師父收養,就在這裏長大的。天賦一般,但是重在忠心。
還有個師妹,安穎,也是山下上來學武的,和師父感情很好,容貌清秀,天賦也還行。實際上她才是這個道館真正壓場子的,武力值最強。
紅松門的鎮門劍法紅松劍都被她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出去打架從來都是沖在最前面。不過此女性格魯莽,凡事喜歡用武力解決。經常被家人死命拉住,多次闖禍而被兄長花錢保下來,後因緣巧合才進入紅松門。
而他這個大師兄,實際上劍法稀疏平常,只是比路雲兄妹強點,要不是家裏有錢支撐着這個門派的吃喝用度,還真輪不到他當這個大師兄。
「大師兄,有人來了,是橫刀門的!」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六天,林新如正在仔細學習記憶中這地方的文字,坐在房間裏,嘭的一聲他房門被撞開,路雲二愣二愣的衝進來,滿臉焦急的大喊。
「橫刀門?」林新微微一愣,頓時想起來,這橫刀門也是個小門,就在附近的一個小山頭裏,也是城裏開武館的一個武師創辦的門派。
「他們來幹什麼?」他放下手裏的書問。心頭感覺有點不妙。
「肯定沒好事!」路雲大聲道。衝過來就去拉林新。
「你安穎師姐呢?」林新第一件事不是起身,而是死死坐在座椅上死活不動。
「她已經先去了!說是要和對方談判。」路雲看大師兄還是坐在椅子上,頓時急了,「大師兄你怎麼還不動啊!」
「馬上...馬上!」林新有點腿軟,一直在文明社會呆着,哪裏會遇到這種麻煩事,他儘量保持面部鎮定,但雙手死死的抓住椅子扶手就是不起來。
這時外面也傳來人聲,一連串的腳步聲中,似乎有人聚集到了道館門口。
「紅松門的松葉道長呢?本人霍橫刀,你們上個月打傷我門下弟子的事,今天是不是要給個說法?」
一個粗莽大漢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說法?什麼說法?老子的劍就是說法!!」
安穎的聲音陡然響起,然後就是哄的一聲,叮叮鐺鐺的各種兵器碰撞聲。居然直接打起來了!
「師姐開打了!大師兄!快!快啊!!」路雲一副哭喪樣大叫。
「這就打起來了?臥槽,一點廢話都沒有是不是太直接了!!」林新感覺心跳得厲害,「電影裏不是說古代打架前都是要先報菜名..哦不招名的嗎?....」他腦子裏一片混亂,但又努力試圖鎮定下來。
「急什麼。」他感覺自己聲音有些發顫,「我們晚點...晚點出去,還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不是啊大師兄,我是怕師姐!怕師姐下手太重!那是要出人命的啊!!」路雲哭喪着臉大叫。
「哈?」
「快!快快!,現在只有大師兄你能拉住她了,快點啊,再不去就晚了!!」路雲急得額頭冒汗。
「臥槽!」林新感覺心頭一萬頭草泥馬狂嘯而過。
外面乒乒乓乓的聲音逐漸少了,不時夾雜着一陣陣慘叫聲。
林新好不容易被路雲拉着出門。
四合院裏,地面上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躺了三四個壯漢,還有個黑面男的正和師妹安穎打在一起,手裏刀劍乒乒乓乓的撞成一團銀光。
兩人一會推過去,一會退過來,在院子裏轉悠了一圈,那黑面男頓時一個後跳,撤出戰團,氣喘如牛。
「好好好!不愧是紅松安穎,今天老子認栽!走!」
安穎一身綠色緊身衣,腰間黑色腰帶有些晃眼,白皙的臉蛋微微沁着紅暈,也是滿頭大汗,不過因為其常年練武,身材極是苗條,雙腿修長,前凸後翹,整齊的馬尾垂在腦後,所以五官面容雖然只算清秀,但結合起來,頗有股運動女神范。
「想走,沒那麼容易!」
看到對手想跑,安穎頓時眉毛豎起,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氣,衝上去就是一腳。不過就在這時,她眼角餘光瞟到了走出房門的林新。頓時右腿收回,剛剛豎起的眉毛一下柔和下來。
「大師兄,你看到的,不怪我,是他們先動手!」這傢伙惡人先告狀。馬上雙手舉起一副無辜樣。
「我...我..!」橫刀門的霍橫刀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他剛上門話還沒說兩句這女人就衝出來了,大吼一聲直接開打。天可憐見!他只是上門想要好好談判,看能不能多少給點補償,根本沒打算打架啊....!
林新看着明晃晃的刀劍,心頭直打鼓,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真正看到這種打鬥場面,他才知道自己還是有點虛。
他可是知道,無論是看似無辜的安穎,還是那邊持刀的黑面壯漢霍橫刀,可都是實實在在的亡命之徒。
他名義上是大師兄,可他自己心頭清楚,他這點武力值上去還不夠人家一刀的。
不過好在他原本也不是靠武力當上的大師兄,本身本事就基本等於零,但因為紅松門幾乎是他一家支撐起來運轉的,這裏面所有人的吃喝拉撒可都是山下他家裏出錢支持。所以無論是安穎還是路雲兄妹對他都是尊敬有加。儘管他在道館裏武力差得不行,但人家管着大傢伙的飯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要怎麼着?!」霍橫刀明顯是打不過安穎,此時臉上一副警惕不安的表情。地上的一些橫刀門的弟子這時也勉力自己爬了起來,不過有的胳膊吊着顯然是斷了,有的手指直接被切斷幾根,還有的臉色煞白,顯然受了內傷,血吐了一地。
霍橫刀也是聽說過紅松門的情況的,原本以為最強的紅松道長死了,他還能有點便宜占,沒想到出來的安穎居然這麼厲害!這小歸元功都快第二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