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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體早已被打的崩滅，自然不必想太多，能在那冥土之中，讓屍身通靈，就算不錯了。」

    張子陵眸光微轉，隨後嘆道：「奇怪，冥土這樣來看，在古史有名，為何不曾聽說過？」

    「我倒是知道古地府，但冥土的痕跡，似乎被徹底抹去了。」

    「你不知道冥土，那應該知道其另外一個稱呼。」

    「是什麼？」張子陵眸子中泛出一絲疑惑之色。

    「長生陵園！」

    張子陵聽到這話，有些訝然，「所謂冥土，居然是長生陵園？」

    「這很奇怪嗎？」

    慧心淡笑道：「埋葬諸多禁忌存在，後來又有許多不甘就此化作土灰的存在，都葬在那裏，那不是一座陵園，又是什麼？」

    「至於冠以長生之名，說到底，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土灰之中逆死局，一朝破境成仙來罷了。」

    慧心這話，說的張子陵心有戚戚然。

    若這樣想，那的確合理很多了。

    長生陵園中，有着詭異，張子陵是不懷疑的。

    而慧心，對長生陵園，有着很深了解，或者說，是慧心所在的那部分勢力，那背後的存在，對長生陵園有着了解。

    慧心自然不是單打獨鬥，在慧心死後，又有徐桑承接其道路。

    這背後自有安排，那實則是諸多異族對人族的反撲，對太皇的反抗。

    只不過，到頭來這都成枉然。

    太皇到底還是成事了，但所謂勝敗，相對那廣袤的時間長河而言，又算不得什麼了。

    至少那長生陵園，太皇無法將其直接抹去。

    在長生陵園之中，有諸多禁忌存在，若太皇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那大好局勢，有可能就此崩壞。

    最終太皇還是選擇了求穩，不過正因為如此，長生陵園中，或許還有一些異族的算計。

    張子陵沉吟少許，才是說道：「就算你等留下後手，到現在也已然晚了。」

    「人族勢大，這種局面，難以動搖。」

    張子陵盯着慧心看了看，很顯然，慧心還是有些不甘的。

    「我自然知道，除非發生天崩地裂的局面，不然就無法動搖大局。」

    「更不要說，人道始序之中，定下人族永得天命的規則，是套在所有異族頭上的一道枷鎖，無法掙開這道枷鎖，那一切就都是枉然。」

    就算偶爾一段時間尺度中，異族佔據有上風，但到頭來，還是會化作虛妄。

    「我早已明悟，若要異族崛起，那必定需要從人道之中割裂開來。」

    「而所謂異族，實則一盤散沙，若不能凝聚人心，一切皆是枉然。」

    「唯有以妖為概念，一統所有異族，自人道割裂，化出妖族天柱來，氣運自成一體，那或能跟人道相持，跟人族爭鋒。」

    張子陵聽到這話，臉色微變，慧心對外面的局勢，還不算很了解。

    其實妖族天柱，已經立下，所有異族，都從人道之中割裂開來了。

    只是這種算計，早在中古之時，就有了嗎？

    張子陵吐出一口濁氣，臉色有些晦暗，隨後才是淡淡說道：「原來你們籌謀如此之深！」

    「妖族天柱，已經立下，這煌煌大世，必定要血流成河了。」

    慧心眸光閃了閃，輕笑一聲道：「這些其實不算什麼隱秘，你們人族之中的禁忌存在，對此並非不清楚。」

    「算不上是籌謀，只是陽謀罷了，但以往來，你們人族之中，對此可沒有什麼擔憂的。」

    「這話如何說？」張子陵略微沉吟，沉聲詢問道。

    張子陵跟慧心，沒有打鬥的必要，那談論這些隱秘，也是無妨的。

    慧心似乎不介意張子陵知道更多，或者說，這些東西，談不上隱秘，只要張子陵修為境界提升上去，真的一心打聽的話，都是可以知道的。

    那麼此時說出這些，也就不算是資敵了。

    實際上，慧心也是有些不懷好意的。

    什麼境界，就該知道什麼事情，不然的話，知道的太多，其實未見得是一件好事。

    若懂得越多，心存敬畏，反倒可能會受困在某一境界中。

    張子陵對此倒是無所謂，以張子陵的道心而言，這都是無妨的。

    就算說這世間還有仙存世，都不能動搖張子陵的信念。

    更不要說，僅僅知道一些隱秘而已。

    「所有異族從人道中割裂開來，那麼人道不就是你等人族獨大嗎？」

    「在以往來，不也是人族獨大嗎？」張子陵反問道。

    「這倒也是事實，但以往來，人族雖是獨大，但不是沒有競爭對手，而現在，整個人道為你等人族所有。」

    「若是你等勝了，相當於你等吃獨食了，都不必在意其他族群的任何意見。」

    「而現在的話，儘管你們人族佔據大頭，但還有一小部分利益，是需要分攤給其它族群的。」

    張子陵微微皺眉，這可未見得是一件好事，這意味着人族將會舉世皆敵。

    「若正常情況下，你等人族自然不會這樣做，但現在，卻就未必了。」

    慧心說到這裏，話語幽幽中帶着深意。

    「既然妖族天柱立下，那麼這一紀元，看來就是人道紀元了。」

    「人道紀元，人道發展到最巔峰，這是最輝煌的紀元，在這一紀元，若能獨霸人道氣數，那人族又該膨脹到何等程度？」

    「當然，人族的發展壯大，這只是一方面，畢竟人族已然如此強勢，其地位難以動搖，就算再次拔高，也提升不了多少的，這都到極限了。」

    「那些暗中之人，之所以冷眼旁觀諸多異族從人道中割裂開來，那是因為人道在這一紀元，如此特殊，那麼此後孕育出成仙的機緣，是否概率很大呢？」

    慧心這話，說的張子陵心中一動。

    「若說這一紀元，真的會有一尊仙應運而出的話，那麼很可能是得到人道垂青之人，自人道中出？」

    慧心淡淡說道：「這世間，天道地道人道三道交錯，演繹這大千繁華盛景，其中天道地道發展，變化緩慢，反倒是人道，隨時光不斷前行，卻是愈發壯大可觀了。」

    「故而有諸多帝推衍出將來終有一紀元，會無盡輝煌璀璨。」

    「那時人道發展到最巔峰，只不過，人道自身，也有劫數，若過不過去，一切皆是成空。」